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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8-10)作者:子歸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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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1:25: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月】(8-10)
作者:子歸無言
2024.11.01首發於第一會所
8……
「陳…陳嫵姐姐!」察覺到自己的醜態,我不由面露驚慌,伸手按住了陳嫵的皓腕,那白皙的有些刺眼的肌膚,在我眼前就仿佛被水晶冰雪掩藏的世界,夢幻多彩。
陳嫵眼眸流轉,一絲趣意縈繞在眼中,她頓了頓,修長的食指隔著有些被打濕的褲子在我的肉杵上打著圈,「在逐漸變大」仿佛逗弄一樣,女人蔥白細嫩的手指按在了一個系帶一樣的地方,手指上下推動著,上移一下指腹就按在了冠狀溝處,下移就拉扯著包皮上下推送。
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褲襠鼓起一個越來越大的小山包,眼睛不由地睜大,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陳嫵的體香飄入我的鼻中,是那種好聞的蘭花味的,和媽媽的味道有所不同,清冷誘人的同時又夾帶著一絲誘惑。
「陳嫵姐姐……」我扭頭看向女人,卻見陳嫵也閃著亮晶晶的美眸看向我,眼中是說不出的清冷與得意,隱隱還帶著一絲挑逗。
陳嫵輕啟朱唇,呵氣如蘭道,「叫媽媽……」
「嗚嗯……」
隨著女人的話落,我仰頭吻上了女人的紅唇,一聲微不可查的嚶嚀,帶著淡淡的誘惑響在浴室中。
陳嫵被吻的身子向後微微一仰,卻轉而更加主動火熱的欺身而上,她的紅唇薄薄的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卻甜的很。讓我忍不住伸出舌頭在女人紅唇上掃著。
「陳嫵媽媽」我在空暇中說出了這個讓人禁忌的稱呼,陳嫵的紅唇被我含在嘴裡吮吸,像個小巧甜美的櫻桃,那往日吐出清冷字音的嘴此時卻蘊含著想像不到的甜美。
「咯咯」逗趣又誘人的鼻音在美人雪白的喉嚨里醞釀,陳嫵並沒有被動受吻,反而伸手扶住了我的頭,誘人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吐出靈動的紅舌去挑逗我的牙齒。
我想要伸舌去追逐,陳嫵卻反而退了回去,幾番追逐打鬧,最終在我摸上了女人的乳房後才追上了。
束縛在雪紡衫上的渾圓乳房被我握住,陳嫵那原本打趣的桃花眸子瞬間泛上羞意,不在鎮靜,略有些羞惱地抓住了我的手腕,阻止我的揉捏。
手掌被陳嫵抓住,看著女人略有些生氣的眼眸,我知道自己越界了,無辜地朝女人眨眨眼,收起了胡亂揉捏的動作,卻還是將陳嫵的一團玉兔攏在手心。 「嗯吶……」陳嫵閉上清冷的桃花眸,那隻挑逗我肉棒的手也開始抓住套弄 我吻的更加深入,隱隱有反客為主的念頭,陳嫵的舌頭和她人一樣清冷,接觸間有種淡淡的溫涼感覺,可口腔卻是溫熱的。每次抓到陳嫵的小舌頭時,女人又能立刻地逃離,仿佛大草原上被追逐的梅花鹿。
肉棒在陳嫵那鬆緊得當的套弄中伈出一股股透明的前列腺液,不知什麼時候,我已經將女人摟入了懷中。
陳嫵被我擁的高高坐起,那明媚的紅唇上仿佛塗抹了一層晶瑩的唇膏,女人得意地笑道,「好了小傢伙,要懂得適可而止」
我埋頭在她挺的雪白雙峰間嗅了嗅,直到一股清冷幽憐的蘭香侵入鼻孔才鬆開,苦著臉道。「好難受……」
「你不會自己解決」陳嫵捋了捋耳間的秀髮,仰起嬌媚多姿的脖頸,甜甜笑道。
我見扮可憐沒用,不由地再次使用撒嬌利器,抱著陳嫵在她胸前滾呀滾,喊了好幾聲媽媽才哄的女人願意伸手解決。
陳嫵的手比媽媽還要嬌嫩,像是一團初春的冰雪,純凈的沒有絲毫瑕疵,如果說媽媽是人間絕色的話,陳嫵的美更像是天上的,她生性驕傲,高高在上的。可此刻卻願意把手伸入男人的褲襠里,做那種事。
我嫌褲子礙事,直接將下身脫的光溜溜的,挺著個黑髮紅身的怒龍在陳嫵眼前晃了晃。
陳嫵抬眸看我,眼中說不出的嗔怪意味,倒也落落大方地抓住我那玩意上下套弄著,黑髮垂在女人的雙肩上像是一座晃蕩的鞦韆,秀髮搖晃間摻雜著一絲莫名的水珠。
陳嫵輕啟唇瓣,往日清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羞惱,「現在不怕媽媽知道啦?」
我咬牙堅持著,聽到陳嫵羞惱的話語,又看到紅黑相間的怒龍在女人白皙的小手進進出出,不由大感暢然,那光滑細膩的肉掌輕輕覆住龜頭,在五根手指的中心感受到了異樣的包裹感。太過刺激的我沒在再意陳嫵話里的嘲諷,伸手向陳嫵的臉蛋摸去,我嘶啞道。「陳嫵媽媽也是媽媽」
陳嫵拍開我的手,低頭看著我不斷顫抖的肉棒,終究一雙手齊齊撫了上來。女人一支手包裹著龜頭研磨著那敏感的龜頭,另一隻手抓著顫抖的棒身不斷套弄。
一分鐘後,我終於忍不住鬆開精關,一股又一股的熱精送往了陳嫵的掌心。激射間,陳嫵加快了套弄的速度和力度,龜頭在女人的掌心隱隱有些酸麻。 「啊……」我呼出去一口氣。
而陳嫵則默默偏過頭去,那黑夜一般的美麗秀髮遮住了俏麗的鵝蛋臉,我俯下身去,抱著女人,臉埋入她的雪峰。
「好啦,鬆手吧」陳嫵輕聲道,一雙手藏在身後窸窸窣窣著,似是拿著毛巾擦著。
「不……媽媽」我撒嬌。
陳嫵低垂眼眸,笑道「在她的面你又不敢喊」
「誰說的」我仰頭,「明天聚會的時候我就喊」
陳嫵驚詫。
「反正叫媽媽,你們兩個都會轉頭」
「……」陳嫵嗔了我一眼,「還不起來,今晚要在我家吃飯嗎?」
母親今天因為一點事,耽擱了,隔了很晚才下班,當她打開房門時,正看到了我在端菜,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笑笑,正要蹲身脫掉高跟鞋時,卻不由地蹙了蹙眉。
我看到此景,忙道,「媽,不要動,我來」
母親的明眸看向我,一隻手還撐在玄關上,我擦了擦手,忙跑過來蹲下,幫媽媽摘下了銀色的高跟鞋,那泛著白光的銀色一如媽媽那樣清麗。我托著媽媽那薄薄肉絲的小腳,套上棉拖中。
「應該好的差不多了」母親泯著唇,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我起身順手取下了媽媽手臂間的戴妃包,道「去洗洗手吃飯吧」
「哼~」母親笑著白了我一眼,穿過我身旁,帶起來一陣香風。
飯間,媽媽洗了一把手就側身坐到了我身旁,破碎的夕陽照在她的側臉,別有一番動人。
「燙堡的很不錯呀,熬很久了?」母親捋了一捋秀髮,低頭品嘗著勺里湯說道。
我故做漫不經心,「也就兩個小時吧」說罷我便眼巴巴地盯著後者,企圖從她嘴裡再聽到什麼誇獎的話。
母親放下筷勺,看了我一眼,「看書了沒?」
「啊?」
「啊什麼啊,兩個小時足夠刷一遍理綜試卷了」
母親敲了敲我的頭,「要認真啊」女人明顯憋著笑,卻又故作嚴肅地說道。 「知道了」我有些灰心喪氣,瞬間感覺碗里的湯也不香了。
「哼哼~」母親哼了一聲,擼起袖管,露出雪白的手臂,見我情緒不佳,反倒主動給我夾起了個雞腿。
「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機,媽以前高考的時候,連睡覺都在想著考試」 見我吃起她夾的雞腿,母親才低頭扒了口飯,含糊不清說道,那圓圓的包子臉出現在那樣輕熟風的臉蛋上,顯得格外誘惑。
「唔,那媽你以前怎麼複習的」我撕了塊雞肉,問道。
提到這,母親臉上露出感懷的神色,似是在追憶過往,手中的筷子也不自覺地劃撥著什麼。
「那時候我們都很單純,只想好好讀書,出來以後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高考的時候媽可是連宿舍牆壁都貼滿了便條」說到這裡,母親有些得意地颳了我一眼。
「哪像你們……你們這些小傢伙啊,現在就滿腦子的情情愛愛」
「啊?我哪有啊,我在學校也是冷峻寡言的讀書機器!」
「噗」母親捂嘴,「真的?」
「比釘針還真!」我嚴肅地看著媽媽道。
「好啊~」母親收攏了笑容,漂亮的眼睛轉了轉,然後盯著我的眼睛說道,「那今晚帶上試捲來我的房間裡複習」
我瞪大了眼睛,還能這樣?這是臨時起意?還是提前挖好的坑,母親大人你這樣會失去我的………
「不要,好不容易迎來周末,我要好好休息」我鼓起勇氣,堅決道。學霸就要有學霸的尊嚴,怎可受制於人?我搖了搖頭,堅決拒絕了李青雁老師的私人輔導。
母親故作訝然,「王老師新發的各科學習資料寫完了?」
「…………」我默然。
「下周是不是還有場月考?我沒記錯的話…嗯應該是禮拜五」
「…………」我沉默。
看著對面母親那故作天真實則狡黠的慧眼。我覺得我今晚和同學約好的雙排可能要失約了。
想起上次爽約,還被狗子罵,「陳子瀟,我日你個仙人板板,下次還放老子鴿子就不喊你了」
出於對兄弟友誼的看重,我還是試探著掙扎了一下「可不可以只學兩個小時,我今天卷子已經做了五六張了,今晚我想放空一下腦子」。心裡暗道,不知道狗子能不能等到後半場。
李青雁老師笑意淺淺,她放下支起下巴的手,把凳子推近了一點,順便給我加了個雞腿,苦口婆心勸道。「小瀟,學如逆水行舟,只要堅持下去,一定會有更大的突破的,媽媽陪你一起學習好不好?」
看著眼前那巧笑倩兮的女人,我突然想起母親剛才說的話。 我確信母親是專一認真的人,所以高中時的她真的是滿腦子鑽進書海里,哪怕談戀愛也是到了大學才和老爹談的,所以這也同時確立了她教書育人的理想。我只有更努力些才能配的上媽媽,心中這樣想著,我仿佛忘記了之前對狗子的諾言。
「媽,你放心好了,今晚我肯定好好學習」
得到滿意答案的母親,忍不住展顏一笑,
「好啦媽知道你學習也累,明天就讓你好好休息一天怎麼樣?」母親攏了攏耳邊的秀髮,靠近過來說道,那極近的幽香仿佛掩蓋過了瀰漫的菜香。
我扭頭,「媽,你親我一口,我就不累了」
母親翻了個白眼,「去你的,今晚做三套卷子,沒做完不准上床休息」 「啊?」我嘴巴張開,頭後仰,一瞬間感覺天都要塌了。
母親看我一幅快要宕機的模樣,終於忍不住捂嘴輕笑,手背上都沾了些褐色的油脂,過了好一會,她才輕咳嗽一聲,推了推掛機雲遊的我。
「好了,做完卷子有獎勵,你想不想知道?」
我收攏嘴巴,「不是李青雁同志的吻沒有吸引力」
母親轉了轉眸子,笑意嫣然,「那好啊,做完我就親你,但你要保證每科正確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我可是有答案的」
「媽你這就小看我了,…我這些日子可是有突飛猛進的」
「是嗎?」母親笑容淺淺。
一頓飯吃到一半,我就丟下碗筷離開了,一想到能光明正大地親吻媽媽,這飯還吃個啥。
「唉?不再吃一點?」母親再我身後喊道。
「媽,趕緊拿出試卷吧,讓你見識一下本學神的真正實力」
「真的不用再吃點嗎?」
「不用了!」
「那好吧……」
媽媽也沒勸我,看著我戰意盎然的樣子,她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跟著我一起來到了她的書桌前,只見媽媽隨意抽了個藍色的文件夾,裡面準備了幾套列印好了的試卷。
「喏……就是這些,你做吧,不限時間」李青雁老師抱著胳膊,嘴上一直掛著甜甜的微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母親的笑容我的內心開始有些打鼓。
我冷哼了一聲,強行給自己打了波氣,「虛張聲勢,考試哪有不限時間的,3套卷子,10點半交吧」
母親抱著胳膊,手裡還拿著不知道從哪順來的蘋果,聽到我的話,她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隨即便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那十點半交吧,媽媽也不打擾你,我的小學神」說罷優雅的大美人便將只咬了一口的蘋果放到我桌前就跑了。 此時的我氣場全開,巔峰狀態的我VS美母教師李青雁同志。
我贏,是必然的!!
前十分鐘,我拿起筆看著上面粗體列印出來的試題,沉著心算,還有點難度,這還是單選題嗎?哼哼,這就想難倒我?我拿過李青雁同志留下的蘋果咬了一口。
半個小時後,什麼情況?這還是填空題?不管了先留著,一直以萬變不離其宗為宗旨的我,第一次產生了霧裡看花的錯覺感。我拿起李青雁同志留下的蘋果才發現它已經被我啃的只剩下核桃了。
一個小時後,什麼?蘋果居然能吃出核桃來?一定是我出現幻覺了,我沮喪地發現自己以往那看破虛妄的真實之眼,現在看啥都感覺是答案,為什麼會這樣?
李青雁同志你作弊!
我翻了下另外幾張卷子,不由地呆愣在了原地。
「這是哪位神仙出的試卷啊」
我哭喪著看著自己手裡那略顯凌亂的答題痕跡,心中咆哮道。
「這是媽媽當年做的高考試卷哦」母親笑吟吟地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有哈密瓜,蘋果,還有櫻桃。
「先歇息一會吧」母親將盤子推到我面前,自己則已經叼著一串櫻桃吃了起來。
我扭頭看向母親,面無表情。
「你拿上個世紀的題來考這個世紀的我?」
我的內心是無語的,我的心情是崩壞的,我的表情,嗯,我已經沒有表情了。
「吶,張嘴,我的小學神」母親笑著將嘴邊的另一顆櫻桃撥了遞了過來。 我瞅了瞅母親珠圓玉潤的手指,紅潤的顏色竟然比櫻桃還小巧誘人,再加上又是母親主動投喂,想了想,我直接啊唔了一聲,把媽媽的櫻桃摘了!
「也不全是我那個時代的題,而且更多的不還是改編過來的嗎」母親美目看向一邊咀嚼著櫻桃一邊臉上還有不快之色的我,輕聲解釋說道。
「那也是作弊,高考哪有這樣的啊」我的面子開始掛不住,接受不了自己是真的菜的事實。
母親嘴角上揚,看我吃完,就又投喂了一個,「怎麼樣,甜嗎?」頗有些古代貴妃戲弄君王的感覺。
「啊,還行」嘴裡的感覺冰冰涼涼的,還有一種甜絲絲的暢快,剛剛略有些鬱悶的心情舒緩了很多。
「媽,你當年高考這麼難的啊」剛剛答題的我感覺到了被時代之劍制裁的感覺,除了一些幾乎確定是本屆高考的試題,其他的難度簡直是煉獄級別的。 母親接過試卷,從床邊坐了起來,來到了我的座椅身前,輕輕依靠著書桌。手指輕輕敲擊著試卷,右腳微微掂起抵在左腿後面,一幅老教師的模樣。說實話,自從生病以前,母親是很少給我開小灶的,一個是她工作比較忙,再就是我比較聰明,讓她省心。
大病一場後的我,明顯也讓母親驚覺發現,自己對孩子的關心還是不夠,沒有注意到他的學習,生活,缺席了太多重要的時刻。
看著母親低頭思索的樣子,我突然感覺自己所謂生的悶氣其實很幼稚,這只不過是一個母親對孩子正常的關愛而已。
母親一邊細細看著我答題的試卷,一邊伸展腳踝,仿佛在活動之前扭傷的地方,我看了會兒,便拿過旁邊的轉椅,推至她身前,母親抬眸看了我一眼,泯嘴笑了,也沒有拒絕,順手側坐了過來,轉椅隨著她的角度,轉向了我這邊。母親翹著腿,那修長的雙腿仿佛容不下書桌前的空間一樣,只能隨著轉椅倚靠在我這邊。
母親低頭看著試卷,拿過我手中的鉛筆,塗塗畫畫,「你別呆愣著,接著做試卷啊」
「啊,哦哦」我忙轉移目光,低頭做著書桌上的卷子。
母親洗過了澡,換上了寬鬆休閒的裝扮,白色的T恤刺著一個野兔子啃包菜的圖案,隨著女人胸口的起伏,兔子一跳一跳的像是沒有受到束縛,半袖的設計露出了母親更勝雪的光滑藕臂,手腕清新脫俗,乾淨的纖塵不染,只有一隻我送給她的銀色手鍊,這個時常出現在我夢中的女人啊,此時就近近地靠在我身側,她伏案的樣子唯美而勾人,隨著女人低頭伏案修改的動作,那靠著我的小腳一顫一顫的,我多想立刻脫掉媽媽的小白鞋,抓住那穿著白皙棉襪的腳好好把玩一番!
「我下面有什麼東西嗎?」母親清冷中帶著一絲莫名的聲音傳來。
「啊?」我嚇得立刻抬起了頭。
「額,媽,你這牛仔褲怎麼褪色了啊」我急中生智,立刻伸手指向媽媽鞋子上方的牛仔褲。
母親放下交疊在一起的小腿,低頭看了看自己那淺藍色的牛仔褲,「沒有啊?」
「啊哈哈,那我應該看錯了,眼花了吧」我饒了饒頭,尷尬笑道。
母親斜倪了我一眼,放下鉛筆,也不拆穿我的謊言,沒好氣道。「你自己先寫吧,我去換條褲子」
「唉——,別啊,媽,我挺喜歡你穿這條褲子的,看的特清新脫俗」 我努力用真誠的眼神看她,並充分表達出了眼神里的欣賞之意,「真的,特別像天上下來的仙女」
母親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半天,才輕哼一聲,坐了回來,「好好學習,別整天東想西想」
母親的語氣里難免帶出一絲慍怒,自己好心給兒子補課,兒子卻盯著母親的腿和腳亂瞧,這換哪個母親能受得了?
也就媽媽溫柔端莊,才不計較這些,可是身為母親嚴厲的特質也被激發了出來,隱秘地威脅了一番。
我大汗,後面果然不敢亂看,一心寫試捲去了,母親是溫柔,可是未嘗沒有嚴厲的一面,只是更多時候,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不知為什麼,此刻我的心裡居然隱隱有一種自卑感,我知道這是面對母親產生的。我想要擁有她,可是我卻不知道自己能給她什麼,甚至到現在,我還是庇佑在她的羽翼下。面對母親那毫不保留的關心與關愛。我的情慾,我的慾望似乎顯得卑微可笑了些。
到底是缺乏了什麼啊?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在父母的羽翼下長大,即便嘴上說著自己長大了,能保護媽媽,成為媽媽依靠的男人了,可仔細想來,我似乎從來沒有成為母親真正的依靠。
依稀記得某個下雨天裡,我拿著傘狼狽地躲著雨,跑去母親所在的辦公樓想要去接她,站在升旗台前遠遠地就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雨霧中母親的臉龐朦朧又美好。
我小跑著從灌木叢中穿過去,想要給她一個驚喜時,可腳剛踏出轉角身體卻先僵了僵。我的鞋子一路跑來都小心翼翼的,此時卻踩進了一個水窪中,不過我並沒有關注這些。
母親旁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襯衫氣質成熟的中年男人,他帶著眼框,朝母親這邊說著什麼,逗得後者咯咯直笑。
我咽了咽口水,低頭泯著唇,一時只覺得嘴唇乾澀。那個男人好像很幽默風趣的樣子,談吐間時不時看向母親,眼中滿是笑意。我站在角落裡,雖然看不到母親的臉,但她應該是笑的吧。天上的雨嘩嘩地下,我隱約聽到母親說「你真無聊」的打趣聲。
我眯了眯眼,不知道是不是雨水打進了眼睛,一陣風刮過,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傘太小了,雨太大了……我的心中忍不住冒出了這個想法。母親站在風中,時不時低頭看著手機,那白色的小西裝隱約被風中吹進來的雨打濕了一小片。
「要不要我送送你?」溫潤儒雅的男聲傳來,即便在雨幕里也顯得溫柔。 「……」母親笑著看向了前方。
我沒有聽到母親的回答,或許是我沒注意到,又或者風刮進了耳朵里,只能聽到一片沙沙的聲音。看著眼前一儒雅一端莊的倆道身影,靜靜地並肩站在雨幕前,偶爾傳來的談笑聲似乎消融了雨幕內所有的壓抑。
只有外面的我內心彷徨壓抑,我低著頭,突然看見自己懷裡還抱著把黑色的雨傘,我泯著唇,努力去驅散所有的煩躁,鼓起勇氣,向那倆道身影走去。 這片被雨包裹住的世界,我站在雨幕對面,剛想邁出腳時,突然一倆疾馳的桑塔納開了過來,它擋在了我和對面的人影之間。我想要邁出去的腳步再次一頓,因為我聽到對面的男聲說道,「請進吧,我敬愛的女士」
「謝謝」我聽到母親溫柔典雅的聲音,她這樣說道。
看著眼前唯美的仿佛現實主義里的畫卷,我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發覺自己發不出聲了,一道風刮過,雨水打濕我的褲腳,我呆呆地愣在原地。
我低頭看著自己濕掉了的褲腳,還有已經進了水的球鞋,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可笑。那邁出去的一腳已經踏進了水窪里了。也無所謂收不收回。
目光移向手裡抱著的黑色雨傘,我突然想到了古語裡的兩個典故。《莊子.盜跖》中的尾生抱柱。尾生與女子期於梁下,女子不來,水至不去,遂抱樑柱而死。
另一個則是抱著傘去尋白娘子的許仙,風大雨大,他卻不知用自己懷裡的傘遮雨。
我想我比他們倆強一些。
再一想,我好像比他們倆更可笑。他們都敢向自己喜歡的女人表露心跡,而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自己喜歡,朝思暮想的人兒,上了別人的車。
正當我手中的傘快要握不住,要被風颳走時,一道清脆質感的女聲在雨幕對面大聲響起,
「你再發什麼呆呢?」
我呆愣愣地抬起頭,卻見母親頭上頂著件自己脫下的小西裝,蹬蹬地跑了過來。
雨水打濕了她的西裝外套,靚麗的白色被一層深色侵染,女人的褲腳也濕了,白色的襯衫隱隱露出裡面黑色的輪廓。我咽了咽口水。
母親躲進來後,卻一把搶過我手裡的雨傘,女人蹙眉,「怎麼叫你也不聽?」
我看著自己淋濕了的半個身,又看著母親撐著那把更大的黑色的自動傘將我籠罩,一隻手拉著我向辦公樓走去。雨幕中的她堅強中卻又帶著一點點懊惱,估計她怎麼也想不通我這個呆子為什麼要在雨里發獃著吧。
當時記得朋友圈還有QQ空間裡盛傳的一句話,「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我姑且不知道這句話的真實性,因為我也不清楚如果自己變得優秀了,能不能吸引到母親這樣的女人,又或者說成為母親眼中有讓人著迷的男人?
我很害怕母親知道我對她的感情,所以才想著找個女朋友,找個像極了她的女朋友……
喜歡一個人,就會開始變得患得患失起來,變得,不再那麼像自己了。 我會在想假如母親知道我是愛著她的,男孩對自己喜歡的女孩的那種,男人對自己心儀的女人那種,那她會是怎樣的反應?
我不敢賭,不敢輕易做那種嘗試,母親就像一束光,輕易地闖進了我的內心世界,我卻不敢將心底真實的湖海展現給她。
她或許對我也只是母對子的愛憐,一個真正揉進自己心骨的憐愛。
所以在母親那澄澈無比的眼睛面前,我退避了,我甚至不敢表現出一點旖旎的暗戀來,我害怕她會生氣,會冷漠,遠離。
那種感覺很微妙,仿佛我真的這麼做了,母親真的會狠下心來遠離我,用以保持真正的母子關係。
就像那些還沒來得及盛開便凋零的花。
像青少年時期,某個轉身便心動的女孩,那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的你好,以及考試完之後未歸還的橡皮……
我曾經讀到過這樣一本傳記。
「我很確定……」
「人生的光景,常常是在一瞬間,就變得荒蕪了」
「從前有人朝我的世界裡丟進來了一束光,它熾熱又明亮,一度喚醒我生命里孤獨的森林,於是我舉起火把,不畏冷風日夜追尋……」
「但當我追到」她「,並發現她竭力想掙脫我的臂彎時……」
「那一刻我如夢初醒……」
我安靜地做著試卷,晚風微涼,從窗戶間吹過,母親低眉轉動著自己手中的鉛筆,仔仔細細,一步一步地看著我的解題思路。
「你這……可以換一種更簡便有效的思路」母親看向我,緩緩開口道。 風吹過了她的臉頰,帶起一倆縷秀髮。
9.
「哈……」我無精打采地趴在長桌上,面前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晃來晃去。
是小白在推我給它網購過來的貓抓玩具,紅色的小燈籠下掛著一條魚一樣形狀的刺繡,小白不玩,反而把它當球踢。
「你怎麼了?怎麼無精打采的?」陳嫵在拿抹布擦拭著眼前的花瓶,潔白的手指輕輕撫過瓶沿,確認乾淨後,才將一株鮮艷的玫瑰插入其中。
玫瑰的顏色火紅火紅的,仿佛墜落下深海的太陽,陳嫵當時廢了好大的勁才將枝條上的刺拔掉。
陳嫵輕輕撫過嘴唇,眼睛瞟向我,狀若無意道,「不會是昨天那個……多了吧?」
我大驚,「怎麼可能?……我還這麼年輕好不好」
陳嫵泯嘴一笑,收回目光,眼睛再次看向手中的花瓶,確認無誤後,才再次放回了書架上「我猜也不是這樣」
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心事,我沒告訴陳嫵,她也沒多問什麼。
我的目光看向陳嫵的紅唇,她的唇瓣紅艷如火,整個人卻透露著一種清冷的感覺,仿佛帶刺的玫瑰,彎而卷的短髮垂落在女人肩膀,映襯著她瘦削的肩。陳嫵慣常用紅色的唇膏,正如她此刻像玫瑰一樣嬌艷的唇瓣,那個唇膏是和當時那個玫瑰花一起送給她的,也不知道女人怎麼保存的,現在還在花瓶里,沒有凋零。
「小白怎麼感覺又變大了?」我伸手挫了挫面前逗弄紅燈籠的白貓。 小白仿佛知道我在說什麼似的,啪的丟下了燈籠,一雙爪子就勾住我的手,低頭咬了下去。小白的腦袋圓滾滾的,一隻耳朵豎起一隻耳朵翹起,雖然在咬,可頭在碰到我的手掌十卻又閉合了,接著整個腦袋轉了一圈,翻了個身子,暴露出毛茸茸的肚皮,整個腦袋靠在我手心裡懶洋洋的。
陳嫵卻看向了門外,玄關轉角處,媽媽已經在那裡恭候多時了。
陳嫵丟下了抹布,擦了擦手裡的水珠,翩身來到了門口,笑道,「青雁,你來啦」
母親先是看了看陳嫵,然後才看了眼來到玄關處的我,母親同樣溫柔笑道。「不好意思,昨晚睡晚了,今早起的有點遲」
母親上身是件防寒的黑色小西裝,下身穿著白色的半身長裙,裙擺翩翩,落在腳根,真皮的小白鞋,乾淨沒有一絲黑點。母親畫了個淡淡的素顏妝,不知是遮掩眼角處的黑眼圈還是存心比較著什麼。
我看了看陳嫵,又看了看媽媽,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其樂融融的場面,我卻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陳嫵笑了笑,道「我去拿個包就來」,說罷便轉身踏踏離去,她儀態端莊,身上穿著件墨色長褲,淡雅又素凈,轉身的瞬間褲腳上的尾羽微微隨風揚起,像是飛起的鳳凰。曼妙嬌軀自信卻又雍雅地轉了個華美的弧度,如薄霧裡的花枝般傲然而立,卻又微微傾斜在朦朧的水汽之中。
絕美姿容,不施粉黛,卻光彩照人。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她而去,如果說硬要拿陳嫵和母親做比較的話,後者是能在寒潭裡看到的清冷月光,而前者則是扶搖而上的黑色鳳凰。
母親靜靜地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單手提著的包卻在此時掛到了肩上,我注意到了,想要過去幫忙拿著,母親卻搖了搖頭,後退了一步。
她看著我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不由地展顏笑道,「昨晚不小心讓你熬的太晚了」
「是媽媽對不起,應該讓你好好休息的」
母親有些歉意地打量著我。
「沒什麼」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懊惱地說道,「都高三了,哪有不使勁熬夜的」
母親呵呵笑著,也不答話,但手卻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幾個金桔。
「吶,早上沒見你吃多少,別等到半路上餓到了」
「小嫵她可是每次都要唆使你搬東西的」
我的眼睛一亮,仿佛有小星星從眼前穿過,立刻就從母親手中接過那幾個小巧卻又精緻的金桔。
「喵~」小白一蹦從門口跳了出來,對著母親喵喵叫了倆聲,像是打招呼。 母親微笑著勾起裙擺,微微蹲下身伸手摸摸它的頭。「好久不見啊,小白」 我趁機立刻從母親肩膀上取下了肩包,套到了自己肩上,母親低頭撫摸著在地上打滾的小白的肚皮,一隻手捋了捋肩膀上的秀髮,笑容更明艷了。
最終小白再獲得了我一個金桔玩具之後,眼睛也仿佛冒著小星星一樣往旁邊滾了起來,隨即一個起身去追逐滾落在樓梯里的小金桔去了。
「久等了」婉轉的聲音響起,陳嫵肩膀上背著一個大號的雙肩包,一步一挪地移出了房門,她上身是件卡其色的雪紡衫,下身還是那件修身的墨色休閒褲,腳上卻套著個五六厘米的裸色高跟。
之前女人在房間裡還穿著普通的平底鞋和單純的灰色T恤的,現在出來,卻換上了更加青春靚麗的裝扮,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踏踏的聲響,我目光看去,處卻陳嫵那更顯得修長筆直的小腿,還有的就是高跟鞋底那仿佛地毯般的鮮紅。我偷偷地咽了口口水,瞧見陳嫵轉頭看我,對上我的目光。女人似嗔似怒,輕輕開口,「還不過來幫我一下」
陳嫵背著那龐大的雙肩包明顯有些吃力,我趕忙小跑過去,從她肩膀上接過。陳嫵低頭合上門,彎下小腰,伸手擺了擺自己的褲腿,那黑得發亮的褲尾像孔雀開屏的羽毛一樣展開,黑色誘人的絲襪融入在那一抹漆黑中,白皙的雪足仿佛黑夜中誘人墮落的精靈,神秘而譏誚。
女人起來身時,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手背輕輕蹭了我的褲襠一下,那原本就有反應的勃起瞬間變得更加脹大,隱隱顯露出巨龍的輪廓。
「謝謝小瀟啦」
陳嫵對著我甜甜一笑,伸手抱了抱我的身體一下,母親側目看了過來。我還沒來得及感受女人肉體的溫熱,陳嫵便已經若無其事地離開了,我的呼吸略微有點急促,陳嫵已經含笑著,朝母親慢慢走去。
剛才女人偷偷握住了我的肉棒,快樂地聳動了倆下,面龐微微轉移向我,在母親看不見的目光中,做出嘲諷的嘴型。我看得出她說的話。
「小色鬼……」
母親和陳嫵並肩走著,兩人容貌氣質各不相同,卻各有其獨特的美,走在小區的柏油路上時,頻頻吸引住居民的目光,有晨練的大爺笑著打聲招呼,問幾人今天的去向。也有帶著孩子去補習班的家長,一邊笑罵著自己亂蹦亂跳的孩子,從身邊穿過。母親大多數時候會微笑回應,這也是她在小區里人緣很好的原因。陳嫵則小聲地偏過頭,和我交談起了小區里最近發生的事,聲音不大,仿佛怕被別人聽了去。
「老王家的娃,也不知道啥情況,臨近初三突然學習變得刻苦了起來,他母親高興壞了,就在學校的附近租了個房子,每天就這樣守著她娃,洗衣做飯」陳嫵笑著從我身後的包里取來一瓶飲料,轉手遞到了我的面前,我順手幫她擰開後,再次送了回去,女人卻笑著搖了搖頭,示意是給我的。
「那不挺好」母親若無其事地伸手奪過我手裡的飲料,嘴角含笑,微微仰頭喝了一口。看著眼前的一株株柏樹林,巨大白色的軀幹仿佛英國的衛兵一樣守衛著星羅棋布的停車場。「我家的娃要是也能這樣,我得有多省心」
「小瀟還不讓你省心吶?」陳嫵笑著問她,桃花似的眼眸帶著清澈見底的光芒,仿佛空氣中漂浮的顆粒物,孕育著柔和的色彩。問這話的時候,女人用胳膊捅了捅我,示意我快說些好話哄你媽。
我只好抓住陳嫵的胳膊,一步插入到兩人的中間,想要說些什麼,母親卻仿佛故意加快腳步似的,大步往前走了。真皮的小白鞋上露出母親裙擺下的白皙腿肉,晶瑩剔透的仿佛能被陽光照穿,那隨風而去的白裙在風中旋轉著,遮擋住了細碎的陽光。我伸手勾住了母親那柔軟的黑色小西裝,觸及手臂的是母親柔軟的藕臂。
見自己被人勾住,母親套在袖口裡的手微微動了動,卻沒有伸出來,女人偏轉過頭斜倪著我,明媚的陽光仿佛融化不開她雪一樣的容顏,迎目而來,竟感覺被陽光刺了眼。
「好了好了,你們母子兩個鬧什麼彆扭」
陳嫵沒好氣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鑰匙,隨著一聲滴,不遠處的白色奧迪亮起了車燈。
我只好舔著臉,摟著母親的香肩,「媽~我答應你會好好學習的啦,你也不要為我擔心」
「經過昨天的考試,我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有很大不足,後面肯定會全力以赴的了」
「專心學習,包穩的!」
母親淡然地看著我慢慢奪過她右手裡的飲料,然後擰開一口喝下去,瘦削的肩膀微微挺起,神情卻更加淡然了。
我看著母親好像沒有排斥我的動作,就半摟著她的肩膀,朝陳嫵的汽車走去。
陳嫵坐在駕駛位上,搖下車窗,露出半張臉,「呦,我很好奇我家小瀟做了什麼,居然惹得青雁大美人不快」
母親終於紅了臉,她推開了我的手,瞪向陳嫵,「胡說什麼呢,在孩子面前口無遮攔的……」
「呦呦呦,大美人還害羞了」陳嫵嘴角含笑,
「不是看你們兩個鬧彆扭嗎,開玩笑緩解一下」
「我們咋鬧彆扭啦?」 母親輕輕一哼,「我教育一下自己的娃還不行嗎?」 麥浪般的波浪卷髮在母親腰間搖曳,香風襲來,陽光照射在發浪上,有種栗色的光芒。母親彎腰鑽進後車廂的時候,有一隻金黃的枯葉落在了她的裙擺上,母親想要伸手打掉,我卻先一步摘下那片落在母親臀上的枯葉。母親颳了我一眼,隨即又無聲地輕笑起來,顯得特有女神范。
「行行行~我的李大教育家」陳嫵捂嘴一笑。
母親一噎,氣的胸口起伏。
路上,我和母親坐在了陳嫵駕座的後位,女人開車頗為平穩,白色的奧迪不急不緩地徜徉在葉林小道上,旁邊挺立的白色柏林仿佛是這種靜謐優美畫卷的點綴。
「小瀟,高考過後,想好了要報什麼學校嗎?」陳嫵雙手握著方向盤,目光一直安靜地注視著前方,終於在出了小樹林,駛向坡道時問出了聲。
我原本正在調安全帶,因為感覺系的有點不舒服,有點勒著脖子了。聽到她的話,頓了頓,然後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報Z大」
「Z大啊……」陳嫵想了一會,旋即咦道「這不就是我和你母親的母校嗎?」
「是的」我點頭。
「快二十年了吧,校名都更改了」
陳嫵目視著前方,看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有些喟然地說道。
「那可不,轉眼間孩子就要念大學了」
母親露出笑意,目光瞟了眼我手裡喝到了一半的橙汁,然後笑著對陳嫵道。「那小瀟到時候報道的時候我們一起參觀母校?」
「真的?」陳嫵驚喜,隨即忍不住笑道,「估計學校變化的挺大的,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回當時的校區」
「應該可以,畢竟我們當時念的可是主校區」母親笑吟吟地拉過我的手,另一隻手放在手背道。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露出一個中年母親應有的神態來,我看著母親眼角眉梢露出的欣喜這樣想著。
「到時候可得找個老熟人帶路咯,不然我和小瀟都非走丟不可」母親笑眯眯地將頭靠在我肩膀上,低頭看著自己手搭著的大手。
「那是必須的!」陳嫵笑容也逐漸盛開起來。
「其實我挺想看小瀟穿迷彩服時的樣子,到時候肯定特別的帥」
「他呀」母親看著我的大手,嘟囔道「只要站軍姿時不要被教官訓我就謝天謝地啦」
「最近叫他不要駝背的總是不改……」
「你也別逼的太緊,孩子最近學業壓力大……我都看到他有白頭髮了……」 我:「…………」
突然感覺身邊好吵啊,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兩個大美人搭台唱戲的能力也不差,平時不都挺淑女的嗎?怎麼現在感覺一個個原形畢露了都,這個周末出來果然是個不明智的決定。
殘陽照晚,收穫了一天的喜悅與疲憊,不過好在幾個人玩的都挺開心的,本來一開始只是母親嘴上說爬爬山有益身心的,誰知道陳嫵不知道怎麼回事,也突發奇想的同意了,然後陳嫵大佬突然預定了最近的鳳凰山的門票。
幾人就這樣中途作決定,轉折到了鳳凰山。作決定的主要是她們,我是無效的。可陳嫵說風景區不大,爬上爬下不會多累的,母親則笑著安慰我說年輕人多走動走動,還沒她們兩個中年人活潑,我能怎麼辦?
陳嫵換上了車廂里早就準備好的運動鞋,見我背著個大包辛苦,所幸就把包里大部分東西都留在了車中,只帶了水,充電寶,自拍杆等幾樣東西。
看到這玩意我終於明白兩個女人興高采烈的原因了,我也才知道自己在團隊中的作用。
陳嫵和母親對於採風這項活動不可謂不推崇的,這或許是他們那一輩的愛好與浪漫,在那個沒有網際網路,娛樂消費也不盛行的年代,一起仗劍走天涯或許就是他們的人生志趣與浪漫。
看著陳嫵那迎著陽光燦爛的笑容,女人一手勾著母親的胳膊,一隻手作了個比心的動作。母親則較靦腆的多,她用手遮擋住了頭上的陽光,可倒射出來的投影依舊難掩她絕美的面容,母親朝鏡頭這邊微微笑著。我則認真嚴肅地下蹲,充分地將半吊子攝影師與技術員的身份發揮到極致。一清冷一文靜的兩個大美人就這樣在山前的湖心亭上留影,頗有些同志之間的意味。
找了個好心的路人來拍照後,我也有幸能參與到其中來,主要母親,還有陳嫵太吸睛了,遠處都有人偷偷朝這裡拍攝。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還偷偷跑到母親面前,扯了扯她的披肩黑色西裝問能不能合影。
母親則笑著看向了我,說「問問那邊的大哥哥」
然後我就看到那個穿著藍色校服的小屁孩屁顛顛地跑過來,用懇求的目光看向我,「可以嗎?大哥哥,阿姨真的太漂亮了嗚嗚」
「…………」
在山上一邊觀賞風景一邊拍照,待了不少時間,連午飯都是蹭山上夏令營的,幸好下山的路是另外一條,才沒讓腳遭罪。母親將西裝挽在手裡,放目遠眺。 「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母親站在欄杆前,眺望著眼前的雲海,微風吹動她腰後的卷髮,晃動起優美的弧度,就像眼前這翻滾的雲海一般。
母親穿的並不是專門的運動鞋,此時白色的鞋子上也有些許黑點了,母親可能有些脫力,一隻手還撐在我腰上扶著。
我看著母親那顯得有些紅韻的臉蛋,一些香汗夾著幾縷秀髮粘在她的臉蛋上,顯得格外誘人,仿佛她不是我的母親,而是墜落在林間的仙子。
「媽,我給你擦擦汗」我仿佛鼓足了勇氣一般,就伸手將口袋裡的紙巾拿了出來,拆封扯了一張遞了過去,由於緊張,我差一點不小心將那包紙丟下了山間,幸好只是滾落在了腳下。
母親看的眼裡有趣,開口討趣道,「你就是這樣追你的前女友啊……」 「額」我汗顏。
卻見母親已經輕輕閉上了眼,她的柳眉在風中顫著,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悄悄地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剛剛怎麼就突然緊張起來,現在明擺著放在眼前的大好機會。我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用紙巾擦去母親臉上並不明顯或者早已被風蒸發的汗痕。
「喂喂喂,你們兩打發走我,就這樣在山頂上卿卿我我?」
陳嫵的聲音從右側傳來,恍惚中明顯帶著醋意和慍怒,女人手中提著倆瓶農夫山泉,步履蹣跚地走來,顯然也是累到腳了。
我:「…………」
母親帶著殺意的目光看了過去。
10.
晚風徐徐,夕陽帶著無限的眷戀投影在這三月的芳草萋萋之中,回去的路上人很多,車流也很擁擠。
我有點暈車,而且昨晚睡眠不足,此刻眼皮子都有些打鼓,兩個美麗的白天鵝在一隻困死的青蛙面前也是毫無吸引力的,汽車碰到了堵車情況,看樣子還不小,陳嫵此時也抑制住了談話的興趣,專心開起車來,汽車內偶爾傳來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交談聲,以及短暫急促的鳴笛聲。
「暈車嗎?」母親低聲說道。
看著我此時都快搭在她肩頭上,搖搖欲墜的樣子。
我搖了搖頭,說道。「補一下覺」
「那靠我身上睡一會兒」母親伸手攬住我的腰,另一隻手去搖下我那邊的窗戶。至此兩個車窗形成對流。
我很快耷拉著腦袋在母親肩膀上睡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別困,還是因為是靠在母親身上的原因。
陳嫵將車載音樂關了,看了看眼前的紅綠燈,又看了看後視鏡里的母子,眼中浮現羨慕之色。
陳嫵操控著方向盤讓汽車慢慢匯入車流,隨後才輕鬆道,
「孩子快上大學了,你也可以放鬆一些,之後……有什麼計劃?」
李青雁閉攏著腿,努力撐起肩膀,呵呵笑道,「他呀,表面上長大了,實則內心深處還是一個很脆弱的小屁孩……」
「他還很年輕不是嗎?」陳嫵反駁。「我們那會不也這麼單純」
「我是你可不是」母親糾正道。陳嫵是單純女孩這個結論從來就沒有成立過,至少在她李青雁的視角中是如此。
陳嫵也不打算回嘴,畢竟之前趁機嗆了這個女人這麼多回,她將車速放緩了點,過了幾秒還是問道。「之後打算做什麼?還繼續留在高校任職?」
母親側頭,靜靜地看著我那漆黑的頭髮,普通的臉蛋,沒有人能夠理解一個女人在丈夫逝世的情況下獨自將自己的孩子拉扯到大,到底經歷了什麼,但陳嫵很清楚,她知道李青雁已將她作為一個母親,甚至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溫柔給予了他。
「看情況吧……」李青雁摸了摸肩膀一側男孩的頭髮,她的手指柔軟光滑可觸碰男孩的頭髮時卻感覺硬邦邦的。她的目光在上面駐足,看著他睡著的樣子,心中仿佛有什麼在流動。
「你太愛他了,可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擁有了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陳嫵的嘴角有些苦澀,又有些嘲弄道。
愚蠢的小孩啊,母愛其實是比男女之愛更加珍貴純粹的東西。
李青雁沒有說話,她輕柔地將肩膀上的人兒放下,男孩的頭上半身沿著女人的西裝曲線緩緩向下,路過雪峰壓成了一片山脈般的褶皺,不過女人卻毫不在意。男孩最後枕在她的大腿上,白色的裙擺像羽毛一樣柔軟舒適,我不安地扭了扭頭,閉著眼皮,困意與難受讓我下意識地朝女人懷裡滾去,卻被女人用手按著。 「小男孩不都是這樣的嗎?」看著在自己腿上打滾的男孩,李青雁嘴角微微上揚。
她在他小的時候就給他講過這樣一個典故。楚人有賣其珠於鄭者,為木蘭之櫃,熏以桂椒,綴以珠玉,鄭人買其櫝而還其珠。
「乖~別亂動」李青雁溫柔地用手指按住男孩的酒窩,她嘴角勾起美麗的弧度。
白皙的手腕按著男孩的臉蛋,潔白柔軟的手指卻在他的太陽穴處輕輕揉著,「他真的有白頭髮了」
母親的聲音悠悠傳入耳邊,卻更加溫柔動聽,仿佛遊子夢到了故鄉。 「可能是熬夜學的,要不要給他補補?」陳嫵有些好奇道。
「我最近已經給他買了很多補身體的食材了」
路況不錯,沒有太擁擠。不知是陳嫵的車技很好,還是車牌的緣故,一路上暢通無阻。
「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美麗的母親低聲說道,白玉般的手指捏了捏男孩的鼻子。
我好像做了一個簡短的美夢,夢裡母親穿著聖潔的白色婚紗,站在落地窗前和我親吻著,我的手緊緊擁著母親的腰肢,另一隻手卻在母親身上四處亂摸,好一會兒才摸上了母親胸口的柔軟,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制住,那包裹在一片水晶婚紗中的雪峰,美妙而柔軟,神秘而誘人。
可我還沒來得及探入感受,便被女人無情地打斷了,母親的臉變得通紅,她穿著婚紗扭身便提著裙擺蹬蹬地跑掉了,房間的另一邊隱隱約約傳來陳嫵的輕笑聲。
「結婚……媽媽」我囈語道。
睡夢被強行打斷,我只來得及在夢中喊出那最後幾個字,便再也見不到母親身上那潔白的婚紗了。
呼吸變得有些不平穩,可我依舊感覺到自己身上靠著一個溫暖的嬌軀,我的手被她抓在手心裡。倆具肉體的呼吸頻率相仿,似是過了好一會,那個溫暖柔軟的身體才漸漸離開。
只是我的右手還在她的掌心裡。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反正起身後感覺精神恢復了不少。抬起頭看看媽媽,卻發現女人正依靠著車窗看向外面,母親吹著冷風,頭髮被冷氣吹的飄揚起來,臉蛋白皙卻有誘人的紅韻,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清冷的氣息,像是一株沾著雨露搖曳在風中的海棠花。
看著母親的樣子,我認真想了想,低頭說道。「我會認真學習知識,努力成為一個對社會國家有用的人」
「可憐天下父母心」
陳嫵一手把著方向盤,另一支手調控導航,好一會才笑道,「沒事的,慢慢來」
「當年我們也是這樣的吧?青雁……」
母親淡淡嗯了一聲,才笑道,「大學的時光好好把握」
「Z大不是那麼好考的,而且現在臨近高考就幾十天了吧」
陳嫵眼中閃過一抹趣意,似是想到了什麼,過了好幾秒,她才呵呵笑道, 「你有把握嗎?」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問誰。
我搖頭,「沒有,但我會加把勁的」
母親在旁邊搖下了車窗,身體重新躺回靠背,她看著我一幅要被安全帶勒的喘不過氣的樣子,嗔怪地幫我調整了一下,一邊柔聲笑道「總要給他一些壓力,他這點實力不衝擊一下就太可惜了」
感覺自己有點在大美人面前丟了份的感覺,我立刻立flag說道,「衝刺階段再使點力看看」我目光堅定地說道。
「好好複習,人生的第一考,考上了陳嫵姐姐給你獎勵」
「啊?」我看著駕駛位上的陳嫵,女人精緻的側顏素顏白皙,帶著個大而圓的蛤蟆鏡,說話時的桃花眸子隱藏在黑色鏡片中,看不出神色。
被母親訓完後,被陳嫵激勵,我感覺自己一直在被control中,不知是不是錯覺我感覺她們都挺喜歡插手我的生活的,難道是真的出於一片關心? 「不過要是碰到心動的女生,想要表白的話,可以提前來找陳嫵姐姐預演哦!」陳嫵笑眯眯地道。她清冷的俏臉隱藏在漆黑的蛤蟆墨鏡後,白皙的鵝蛋臉在陽光下仿佛染了層煙霞,嫵媚生煙。窗外闖進來的微風吹皺她下巴的秀髮,拱橋搖晃,我的目光忽然被陳嫵的容貌吸引了過來,就像是她車內安置的招財貓碰到了心動的金元寶。陳嫵沒有化妝,卻依舊美的動人心魄,自信脫俗。
我咽了口口水,心想你不撕了我就不錯了,便隨口道,「放心,我大學不想談戀愛」
「為什麼?」
「為啥?」
幾乎是同時,母親和陳嫵一同問道。
兩個女人通過後車鏡看了對方一眼,又不約而同地扭過了頭,閉上了嘴。 我狂汗,我何德何能,能同時收穫一文靜一清冷,兩大美人的關懷? 中途我不知不覺地又睡了一覺,聞著老媽身上的氣息,果然很催眠啊,那像盛開的梔子花般的味道。
我迷迷糊糊地醒來,仿佛醉了一場,可身體的感受卻無比的輕鬆與自在,隱隱約約間下面還有些勃起。就像是逛青樓喝的興起的嫖客,我睜開眼就見到一個曼妙的女人正彎腰給我調整安全帶。
母親的手觸碰到了我的肌膚,雪白的皓腕想雪一樣佛過我的脖頸,讓我原本有些勒的姿勢舒心了不少。看著母親不言不語,溫柔的樣子,我突然浮起這樣的意識,要是母親能做我的妻子那想必是很美好的事情吧……念頭一起,我下意識地左手伸出想要握住母親調整好安全帶剛想縮回去的手。
母親抬眸看了看我,「…………」
漆黑的睫毛不自覺地顫了顫,漂亮的眼皮下晃擋住了窗口的神色,對上我那有些發愣的眼神,母親深情溫柔的眸子裡掠過些許慍怒,欣喜,自得,又有些三分的惱怒與羞意。
白色的裙擺踢了我一腳,透明的薄紗打在了我腿上,母親原本彎腰過來幫我的,此時近在咫尺的距離卻不像以前那樣隨意。我低頭看去,母親那像湖泊一樣緞帶的白色裙擺,露出了纖細的美腿。母親的腿又白又長,平日裡包裹在修身的牛仔褲里,現在卻露出了一小截,誘惑的緊。看著那象徵著純潔,美好的白色,我忍不住抬頭對上她的眼神,母親卻直直地看向前方。
母親的腿白皙修長,像海棠花的枝條一樣,晃的我暈眼,喉嚨里仿佛堵住什麼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陳姨問你話呢?」母親的話輕輕從嘴裡飄出,沒有半分波瀾,可被我握在掌中的手卻掐了掐我的手心。
仿佛是被花中藏起來的蜜蜂蟄了一下,我立刻醒過了神來,抬頭望去卻見母親的臉已經像海棠花一樣白中透著嬌艷,艷紅。
母親的臉依舊繃著,可原本被我握住的手卻快速地抽離回來,顯得又驚慌又害羞。
「啊?」我回過神,卻發現陳嫵在前面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仿佛在驚嘆又仿佛有些無語。汽車內的氛圍沉默了好一會,母親面無表情地拉開了和我的距離。將餘光看向後視鏡里的陳嫵,先是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我,女人過了好一會才輕聲說道。「Z大的底蘊很深厚,可也要選擇比較優勢的專業」
母親依舊是目視前方,不言不語。
陳嫵在後視鏡里給了我一個好看的白眼,聲音不由婉轉起來,「你想報什麼專業?」
「計算機吧,我媽讓我報的」
「你咋啥都聽你媽的?」陳嫵忍不住嗤笑。
「哼~」身旁傳來母親的一道冷哼。
陳嫵看我這麼慫,也沒有多說什麼,嘴角依舊掛著醉人的笑意,等母親上車後,她才啟動了車子,「這麼凶幹嘛,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讓他多玩玩放鬆一下,不礙事的」她輕聲說道。
等回到小區已經是晚上八點鐘左右了,匆匆忙忙地上了樓,陳嫵說那夏令營的特產要分一半給媽媽,媽媽忙說不要,兩人互相推拒了半天,媽媽才收下了。在樓道上互相道了晚安後才各自進了門。這一天雖然忙碌,但總的來說大家都過得相當充實的,就比如我,在家雖然也能打遊戲放鬆,但真實效果遠沒有出門爬山來的有趣的多。
母親晃動著肩膀一邊佯裝說到酸啊,累啊,我會意,忙上前幫忙接過手提袋。「今天玩的開心吧?比你在家窩著強吧」
母親笑著揶揄道,明顯是見我白天去的時候不情不願的模樣,故意說道。 「好~,以後還是得向李老師你學習」來到客廳後,我放下袋子,押著母親肩膀在沙發前坐下,手輕輕按揉著女人的肩膀說道。
母親輕輕哼了倆聲,便心滿意足地閉上眼了,享受著我的按摩。
我見母親睏乏的樣子,便想真心地給她揉上倆下,按揉肩膀的手逐漸伸進母親的領口,揉捏她後頸。
「呵……哼」母親鼻翼發出哼聲,她笑著眯起眼說,「力度再大些」 言罷我看到母親仰起雪白的脖頸,歪到一邊,很可愛地向我展現那一抹羊脂白玉般的柔軟。母親的肌膚是很光滑白皙的,即便是鎖骨,肩胛處也顯得被埋上了一層雪的浮光,看的模糊。
我的呼吸一滯,強作鎮定,慢慢地伸手往母親脖頸下,鎖骨處揉。我站在母親身後,聽著母親安靜平穩的呼吸聲,此刻卻感覺有些心猿意馬,母親的黑色西裝外套此刻掛在了一旁,身上穿著的是件淺藍色的襯衫,女人頭髮觸碰在手中產生奇異的感覺。但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沒有做出什麼怪異的舉動,就解開了母親上衣的兩個領口而已,方便自己的手指揉捏母親的鎖骨。
明明我的動作還在可控範圍,可我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母親的淺藍色襯衫中。那股波濤洶湧中是隱藏的黑色麥浪,母親的呼吸平穩,但胸口的規模依舊驚人,一隻手都無法握住的那種。
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好在我手上的動作還是自然,僅僅是按摩母親的脖頸處,手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母親的系帶處,閉著眼的女人不自覺地哼了哼倆聲,手下意識地按住了我的手。
母親睜開了眼,眼中似有秋水掠過,抓住我手腕的手卻沒怎麼用力,我也是在此刻才低頭看到了母親的內衣。
居然是黑色蕾絲型的,像抹黑暗幽靜的森林。
我記得父親和母親感情很好的,但沒想過他們之間的夫妻生活。
有一次我和母親坐著父親的車,一家人開往外婆家,那時候父親笑著和母親談論人的個體和集體的差別。
就以家為例子,父母和我是一個整體,三個人構成了這個家的所有部分。 可是作為父親母親,妻子丈夫,他們又是一個個體,相互獨立。擁有各自的自由。
那個時候我聽的雲里霧裡,但好像沒有談到我,便忙說我呢我呢?
父親瞅著在後視鏡中,我在母親懷裡撒嬌的樣子,笑笑沒有說話。
母親卻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子,「你是我的,才沒有所謂的獨立自主」 「啊?」我大感委屈。我抗議,「不行,我也是獨立自由的?!」
父親卻笑笑,「你的生命都是你媽給予的,按照生產資料歸……咳咳」 「總之,你是你媽的所有物」父親溫和地看著後車位的一對母子。
「聽到不,你的所有權歸我」
母親笑吟吟的聲音尤在耳旁。
那個時候的我喜歡看犬夜叉的劇,感覺裡面的桔梗就是母親的原型,溫柔,美麗,強大。同時為了自己在乎的人,又會有一些別樣的情緒,但她總的而言是溫柔的,仿佛某個寂靜清冷的夜裡,倒懸於天際的月輪。而陳嫵姐姐,則像桔梗的對手,某個同樣美麗卻又邪惡的巫女。
現在想想,這樣的想法未免太幼稚了些,光且不論我和母親的身份,單純是感情,媽媽對我只有純粹的母愛啊!想要成為戀人,我感覺比一般人更加困難……
我經常會產生這樣一種想法: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我的母親,我根本得不到這樣的美人的愛。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懷如小草沐浴在風中,似蒲公英在充滿陽光的天空下綻放。
可面對這樣絕美溫柔的女人,我卻起了男女之欲,經常想將她按在身下行那苟且之事。
「去洗澡吧,今晚早點睡」母親開口道。
「嗯」
母親放下我的手腕,又發現這樣隨意下落的動作會碰到自己的胸口。女人沒有多想,主動起了身,她伸手往後邊捋了捋頭髮,輕飄飄地朝自己臥室走去。 看著母親的背影,我的目光漸漸失神,其實戀母這件事我很小的時候就隱隱發覺了。那個時候只以為自己很喜歡和媽媽親昵,尤其看到其他小孩看著母親的臉蛋驚艷失神的模樣,我就特別有成就感。白天那個想要和母親合影的小屁孩就是一個例子,小的時候,母親就特討小孩喜歡。那絕美動人的臉蛋朝著娃娃車裡的小孩輕輕一笑,那些傢伙就跟勾住了魂了一般,所以小的時候我沒少和其他小夥伴打架,然後打哭了又回家找媽媽。
每次這個時候,母親都會溫柔地抱起我,抓著我被他們抓傷的小手,哄著笑說不哭不哭,然後看看我被人差點抓花的小臉,溫柔地親上一口說,小瀟以後不要和他們打架了好不好?
陳嫵沒來之前,母親的白裙就是周末小區里的一道風景,那飄飄若仙,纖塵不染的氣質,收割了小區小孩一波又一波的目光。有的傢伙平時在我面前趾高氣揚的,動不動就揮舞著小拳頭,仿佛要打人,可見到了母親卻跟個乖小孩一樣,不好意思地將髒兮兮的雙手藏在身後靦腆地笑著;而有的傢伙平日裡看著鬼精鬼精的,見到自己媽都沒什麼熱情,結果見到母親卻嘴巴甜地直喊阿姨今天穿的裙子好漂亮。
可以說,我的情敵從小到大就沒有少過。
看見漂亮的女人,不管是小孩還是中年男人,甚至是上了年紀的老爺爺,態度都是不一樣的,小的時候還不是很理解為什麼這些男的看到了母親笑容會更加驚艷一些。現在自己成為了男人,才知道一個魅力四射的女人有多挑動男性的荷爾蒙。當母親溫柔動聽的聲音出現在便利店時,吵著要棒棒糖的小男孩都紅著臉禁了聲,不好意思在漂亮阿姨面前大哭大鬧。
第二天,母親換上了一身簡素略顯清冷的穿搭,腳上踏著黑白色的運動鞋,高挑的身段穿著寬鬆的黑色休閒褲,上身是灰色的T恤,棕黑的卷髮披散在腰間,女人彎腰將地板上的高跟鞋利落地塞入鞋櫃里。
「媽,你要將這身衣服穿進學校?」我疑惑地問道。
「嗯」母親隨意地應道,頓了頓,接著道,「以前看你們跑操就很想穿了,現在翻出來了」
說到這母親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您以後大清早地也要和我們一起跑?」我試探性地問道,因為禮拜一到禮拜五住校的時候,我們清早是要起來跑步的,有的時候住外面的還要披星戴月地趕過來早自習。
「怎麼嘚,不行?」母親笑著颳了我一眼。
「行……行啊」
「我不是擔心你吃不了這種苦」我心裡有些小開心,這寬鬆的長褲遮擋住了母親曼妙的大腿,但上身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從上到下隱隱約約透出讓人流鼻血的衝動。不得不說,母親換上這身簡約的裝扮,不僅顯得更年輕了,而且那火辣的身材曲線一覽無餘。
我正想好好欣賞呢,結果母親哎了一聲,讓我去她臥室里拿件衣服外套,剛剛進廚房忘記拿了。
我噢了一聲,目光又不留痕跡地看了母親的肩膀一眼,想像著母親又可能穿上什麼顏色的內衣。咳咳,我其實是用非常欣賞的眼光看著媽媽的。
接過我的外套,母親抖了抖肩膀,伸手將另一隻手插入袖中,轉頭看著我笑道,「別看不起人,媽媽以前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而且……我這還不是為了陪你」母親頗為不滿地錘了我一下,「不然誰願意起的這麼早?」
「啊?你不是因為爬山比不過陳……唉…我會努力加油好好讀書的……」 察覺到母上眼中的威脅眼神,我立刻改口道。
母親傲嬌地哼了一聲,提了提衣領,將手提包丟給我便瀟洒地轉身出門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跟著走出了房門。
母親的內衣這次是白色的……
額,我果然夠無聊的,是該努力加油學習了啊喂……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
「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
「若到江南趕上春」
「千萬和春住!」
我小聲地背誦著詩詞,單詞卡詩詞卡這種東西如果不能隨身攜帶的話,那即便以媽媽的溫柔估計也會是忍不住惱火的,這無關我是不是學霸,而是態度! 「Ripples are soothing as glances.」
「Mountains cluster like eyebrows……」
母親本來聽的嘴角上揚,露出和藹的微笑的,可聽到後面她忍不住開口說道,「等等,你後面背的這些都是啥啊??……」
「英文版卜運算元送鮑浩然」
我自信的看著前方的紅綠燈,轉過這個街口,再開上大橋就是我的學校了。 母親趁著紅綠燈的檔口,低頭將腰包里的三個百元大鈔遞到了我面前。「喏,晚上熬夜學習如果餓了,買些麵包和牛奶沖」
「……謝謝媽」我閉上了想要繼續背誦英文版卜運算元的心情。
瞧我不情不願地接過,李青雁露出好笑的笑容,「加加油,熬過這一陣就好啦」
「不要鬆懈……」
母親再次不厭其煩地溫柔打氣道,似乎每一個為人父母的媽媽在給孩子加油鼓勁這件事上都特別有耐心。或語重心長,或嚴厲告誡。有的時候是在和孩子吃飯的時候叮囑這些,有的時候又是在送孩子上學的時候叮囑這些。
作家長的,其實強調的次數並不比老師少。母親也同樣如此,在父親去世後,她同時擔任著慈母和嚴父的身份,雖然大多數時候我都並不需要她展示嚴厲的一面。可是,她是真心的在骨子裡想要我好,希望我全力以赴,不要為以後留下遺憾。
因此她和大多數家長一樣,在孩子的學習上都顯得挺絮絮叨叨。我看著手裡的三個紅鈔票這樣想著。
「好的,……」我再次承諾道。
汽車鳴笛聲響起,我看著前面一個帶著頭盔的中年婦女正搭著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女孩過人行道,女孩嘴裡還啃著包子,包菜餡的角料粘在女孩嘴邊,但她沒心情擦嘴,手裡剩下的半個菜包繼續往嘴邊送著,偶爾目光會看向這邊的時候,顯示出憧憬迷茫的神色。可最後綠燈轉為了紅燈,騎著電瓶車的中年婦女還是駛離了街角。
到了學校,和母親告別後,我提著書包走進了教室,此時時間還早,陸陸續續地有人走了進來,有的拿著豆漿油條,有的捧著本錯題本低頭記憶著。雖然還沒開始上課,但教室里已經有一股考前肅殺的氛圍了。大部分人回到座位後都開始默默自習,我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課桌凳子後,才坐了下來,看了看自己貼在課桌左下角的課程表後,我低頭翻資料。好不容易從那一大摞書本下,扯出來下節課要講的卷子。
高考複習已經進入到了第四輪,按照三天一小考倆周一大考的原則,很多人已經被考試卷子轟炸的麻了,如果說考試是吃飯的話,現在有人已經撐吐了,不少人繃著個弦徘徊在崩潰的邊緣。不過好在老師大都比較理解,不會逼學生逼的太緊,就比如我旁邊這個老哥,他現在居然拿出上周買的知音漫客!
我過去瞅了倆眼,蕭炎好像在天焚煉心塔準備融合異火,我忙道,「唉,後面好像就是蕭炎化身為炎魔撕裂美杜莎的外衣了好像」
那個老哥立馬臉紅脖子粗的關上了知音漫客,眼睛瞅了瞅四周發現沒人往這邊看,才狠狠地給了我一拳,「叫雞毛啊!」
「動畫刪減了沒有這一段好不好?你要是敢汙衊晚上可別睡太死……」 「哈哈哈」旁邊立馬傳來不和諧的笑聲。
「還有你啊,你也是!不准笑」
我微笑著坐了回去,拿出錯題本照著數學試卷再次認真做了起來,自習室的氛圍很安靜,並沒有多少喧囂,老師進來了以後,放下手裡的保溫杯,搓了一下手,然後開始拿起放在講台上的黑板擦和粉筆。
複習進入到了衝刺階段,上課之前喊起立,大家一起站起來喊老師好之類的客套流程早已經省略。
數學老師溫和地說了一句,「好,我們拿出之前的模擬試卷,現在講一講這張卷子的複習情況」
「這張卷子的難度實際上是最接近高考的,難度係數中等偏上,你現在考多少分,高考的時候大概也就相差不到哪去……」
「所以大家應該對自己的水平有了一個客觀的了解……」
「現在我們來講一講……」
數學老師是個男的,一年前進來的時候,還挺陽光帥氣,偶爾會開一下玩笑,幽默風趣很受我們班女生歡迎,結果現在也快熬成中年大叔了。整個人不僅比以前變得沉默,也很少開起玩笑來,原本硬朗刀削一樣的面孔也變得圓潤粗糙起來,讓我們班女生直呼當年的少年已經不見了。
我平靜地靠在凳子靠背上聽著老師的講課,前面簡單的題他只會挑錯的多的講,到後面的應用題才開始地毯式,詳細地給我們解答。
手指轉動著筆尖,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老師的黑板上,數學老師的授課風格和其他人不一樣,在講那些難度偏大的題時,他還會說高考可能出現的不同的考法,跟著考試大綱預測題目,也是老師們最熱衷於做的事情。我旁邊的那個傢伙,早就收起了看漫畫的心思,認真地低頭刷試卷,真正厲害的傢伙,已經不需要老師引導了。
我挺直了一下腰杆,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試卷上,分數達到了135分這個分水嶺就一直上不去了,可能和基礎不紮實有關,我聚精會神地思索著,學業落下這麼多能追趕上來已經是天賦異稟了,班主任和任課老師都已經認為我得重修一年才能回到之前的水平。
正這樣想著,我突然有一種異樣的窺視感,我下意識地扭過頭望向窗外,結果只看到了一個潔白卻又模糊的身影,那一簇高高翹起的馬尾,潔白的校服洗的跟新的一樣,一雙手背在身後晃蕩著,那藕似的小手上還有一些未甩乾的水珠,女孩腰部挺的筆直,胸前的兩個起伏跌宕微微挺起,像驕傲的饅頭一樣。 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那身影微微一頓,黑亮黑亮的馬尾在清早的晨曦里泛起金色的光芒,女孩似要扭頭回看,卻又猛地頓住,她加快腳步離開了。 真是個像金絲雀一樣的女孩。
我愣了愣,苦笑了一下,該怎麼和她說分別呢?和當時在一起的一樣? 既然答應了媽媽要全力以赴去衝刺高考,就應該放棄這些情情愛愛的,如果因為和她的糾葛,而辜負了母親的期望,那我還算男子漢嗎?
我沒有浪費可以爭取來的每一分每一秒,相信她在這個節骨眼裡,也沒有所謂的兒女情長,全力衝刺高考才能讓她這個金絲雀高看那麼一眼。
上了三節課後,到了課間操時間,憋了幾堂課的同學們魚貫而出,一排排的站在欄杆上曬著太陽。仿佛像曬臘肉一樣,期望自己能和對面的老榕樹起著相同的化學反應。
前邊教學樓的學子們已經開始陸陸續續下了樓準備做操。以前我們高一高二的時候也是每天必做的,到了高三由於學業繁重,就沒有那麼變態的要求了,當然這看教導主任,如果那天他心情不好,提著個喇叭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那我們就可以先下樓了。
我上了趟廁所,路過欄杆時往下俯視了一眼,很好,沒有和教導主任對上眼,這傢伙在我以前和金絲雀談戀愛的時候,總是在旁邊杵著,仿佛我在誘拐他閨女。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怕他向母親打報告,說那個誰誰和七班的誰誰走的很近。
塗改液被我旁邊那個混球弄丟了,按他的說法來講,他平時都用不上它的,老哥答題哪怕不小心寫錯了個小數點,也一字不改,要保證卷面的整潔,這個奇葩後來就被物理老師叫了過去。
我快速地下樓去了,打算去小賣部買些東西,在經過第二層樓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左邊第一個教室門口朝裡面望了一眼,結果靠門的女同學一抬頭便見到了我,她先是愣了愣,隨即笑著說道,「你小媽去廁所了」
我汗顏,左右看了看見四周喧囂沒人注意到這裡的談話,忙瞪著那傢伙道,「再亂說我打你了啊」這是金絲雀的閨蜜兼同桌趙雨彤。
趙雨彤泯著嘴笑,將臉伸了過來。
我忙後退了一步,再次左右看了看,金絲雀還沒回來。
趙雨彤撇撇嘴,隨即又沉默了一會,隨後才揚起臉微笑,「好啦,我等下幫你帶句話,這總可以了吧?」
「謝謝雨彤姐」我雙手合十,彎腰鞠了一弓。
女孩反應很快,「唉,別偷我橘子啊,我剛剝好的」
趙雨彤說是不准我拿,可手上的速速卻慢了一拍,撈了個空,讓我順手將課桌上的小金橘拿了去。
我撈著個金燦燦的橘子,上面金黃的果肉看的霎是誘人,我嘿嘿一笑,分了一半,留了一半過去。
「還有嗎?」我將倆快粘著一起的橘肉塞進嘴裡,囁嚅著問道。
趙雨彤泯嘴笑了下,卻又強壓下,她好看的睫毛彎彎,眉眼中有一種婉約和柔順的氣質。
「沒有了……」
女孩看了眼窗外洗手間的方向,又看了下課桌上剩下的半塊橘子,她笑了一下伸手撥弄著遞過來的半月橘子,「你的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還不錯」我嚼了剩下的幾塊道。
「哪裡買的,挺甜的啊」我驚詫,伸手想將桌上剩下的橘肉拿過來。 趙雨彤這次沒有再撥弄橘子了,手掌一張將剩下的橘肉覆在掌心裡,好看的紅唇一張,語氣中充滿嗔怪,「你來我這就是蹭吃蹭喝的啊?」
「啊?」
「啊什麼啊,喏這是我和她的數學筆記,你回去列印一份」
「全校第一第二的武林秘籍,這不太好吧」
「胡咧咧啥,數學提不到145以上別來見我們!」
「……雨彤媽媽,我會想你的嗚嗚……」
「你找死嗎?」趙雨彤柳眉倒豎。她和金絲雀互掐的時候,就是以這個為槽點進行人身攻擊。
我連忙閉嘴,拿起筆記,轉身要溜,金絲雀沒見到,沒有關係,來日方長。還筆記的時候好好感謝一下就好了。
「等等!」趙雨彤連忙叫住我。
「嗯?」
「哼~……我塗改液空了,你去給我買一盒」趙雨彤睥睨地看了我一眼。 「OK,正好我也要買,那一起了」
趙雨彤沒有回話,將剩下的橘子遞給我,「要一盒藍色一盒粉色的謝謝!」 「不是說一盒的嗎?」
「陳子瀟,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就是一個傻瓜!」
我灰溜溜地跑了,下樓的時候,也沒見著那可人的人。
其實金絲雀只是那幾個好友間取的外號,她的原名叫陸清謠,和趙雨彤是形影不離的好閨蜜,聽說兩個人家住的很近,從小到大的交情,但我一問她們家在哪,結果沒一個願意告訴我,哪怕我和她們兩個關係已經很親近了。
金絲雀和媽媽長得很像,哪怕是媽媽自己看到了,都以為見到了年輕的自己。當然兩人長得像還並不足以讓趙雨彤取笑我女友是我小媽,更多的是因為我和這兩個女孩之間那神奇的過往。
說起來,我認識趙雨彤的時候,金絲雀還不是我的正牌女友。她去小賣部買水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女生給撞了,正要朝後摔下台階,我在旁邊連忙給扶住了。這是我們兩的第一次見面,白色校服的女孩帶著一個紫色的髮夾,圈住了半邊頭髮,正一臉驚慌地靠在我懷裡。對面的女生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對,張口就罵,「神經病啊!走路不長眼的玩意」說罷,手裡的東西就直接往兩人臉上潑了過去。我忙用臉擋在前面,這是下意識的動作,可下一秒我就發出了慘叫,我的眼睛不知道進了什麼熱油油的東西,讓我當時感覺眼睛都快瞎了。還是趙雨彤反應很快,一邊用水給我清理,一邊朝我眼睛吹著風。我當時害怕極了,眼淚不停地流,以為自己眼睛就要瞎了,還想再見媽媽一面,嘴裡不停地嚷嚷著媽媽,看不到人我就下意識地抱著眼前的人不放,哀嚎流淚的狼狽模樣,讓趙雨彤既擔憂又心疼。她只得抱著我的頭,不斷輕聲安慰。
可那時的我,只是不斷流淚地喊媽媽。
當時趙雨彤的好閨蜜陸清謠就在旁邊,她嘖嘖稱奇地看著這一幕,可是我的眼睛被麻辣燙的油燙的張不開眼睛,所以沒有看見她。
這是我和趙雨彤的第一次交集,後面還是金絲雀處理了這件事。原來那傢伙剛開完家長會,心情有些崩潰和暴躁,才會做出這種失控的舉動。
這個校園裡除了媽媽,更能給我帶來溫暖的應該就是趙雨彤了吧,我和她之間有一種莫名的默契,甚至有的時候,趙雨彤一眼就能看出我的想法,但她總是喜歡保持微笑和沉默。那件事之後,我和她並沒有成為情侶,而是更類似於一種姐姐弟弟的感覺。這種無言間的情愫甚至讓金絲雀醋罈子無處發泄,只能尋機虐我。
看著這金燦燦的橘肉,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來母親的腳,同樣嬌小的形狀,卻塗上了艷麗的指甲紅,那玫瑰一般的色澤,光滑紅潤的指甲油,在夏季里仿佛盛開的玫瑰。
記得高二的某個夏天,母親在教師公寓里特意堡好了雞湯,就等著我中午放學去她那裡嘗嘗。
母親將雞湯用保溫杯牢牢固定住,約好了中午12點去她那辦公室一起吃飯。
放學後,我走進辦公樓,剛進到母親的辦公室,就看見母親翹著個二郎腿,在一旁的茶几上彎腰調整溫度,煲好的雞湯在電磁爐上不斷加熱著,冒出呲呲的熱氣,見到我進來,母親輕輕笑了一下,那陽春三月的雪白臉蛋,嫵媚動人,臉上還有一些汗珠,仿佛梨花海棠被在艷陽高照的天空下蒸騰著,那雪一樣嬌嫩的臉蛋在蒸騰的熱氣中揚起淺淺笑意,她放下腿,往旁邊挪了挪,「小瀟,快坐下」
「剛下課嗎?」
女人銀白色的高跟鞋上裝飾著一些小花,這樣一動著,便隨著女人的腿輕輕搖晃。我看到上面還附著一些水晶,淺藍色的牛仔褲長到勾住母親腳踝的位置,正面看過去,一雙腿修長圓潤,如果能扛到肩上……,
好吧,那個時候的我就痴迷母親到了這種地步,屬實是青春期的男孩無法控制自己的表現,現在談了女朋友,才稍微變得成熟一些,看待女人或者女生,不再是單純的色慾薰心。
之前在微博上看到一段很諷刺男人的話,說男人的唯一目的,就是想在女人身上哆嗦一陣子,顫抖一陣子,什麼看電影,吃飯,壓馬路都只是手段。 那段話噁心到我了,至此我再也不關注微博。
可是青春期對母親的愛慕是真,對母親的色慾也是真心的,愛一個人難道不想得到她的肉體?
我努力克制著,堅信等待和期望在未來會有結果,又或許不了了之,但那有怎麼樣呢?她是我母親,得不到她也不能傷害。
母親的本性是溫柔的,這一點她就好過太多同為母親的女人,許多女人結婚後依舊會詰問她們的丈夫為什麼撐不起這個家,一有壓力就忍不住朝孩子發泄咒罵,仿佛她的不幸是這個孩子,這個男人造成的。
母親也會生氣,但那是在我不聽話,惹她不開心的時候,可更多的時間她都是情緒穩定且溫柔的。
這樣的脾性或許也影響到了我,讓我凡事都先隱忍克制,思慮一下再做計較。當然,母親也不總是溫柔的,她偶爾也會耍一些小性子,比如在經期那幾天就總是會挑我功課的毛病,然後藉機勒令我給她跑腿買濕紙巾,紅糖這些東西。下雨天休假的時候,喜歡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刷刷劇。確實百無聊賴的時候,就一個人拿著本書徑直走進我的房間看書,如果我在家,那她就要求我和她一起看書。
孩子就像樹苗,並不是種下了就任他風吹雨打,而是需要精心的呵護,這樣樹的根基才會牢固,不會一經風雨就東倒西歪,走上叉路。
可以說我的教育是母親一把手抓起來的,看到她美麗溫柔的臉龐,很難想像她躺倒在床上,漣漪般柔順綿亘的卷髮肆意打散在男人手背上的樣子。
意淫這些,夢到這些,既讓我激動,又同時感到難言的羞愧與自卑。 父親去世的早,我很小的時候就立志了要保護媽媽,可到頭來發現自己不管長多大,都需要媽媽的保護,小學的時候碰到小區里比較高的大個子還是會下意識地躲在媽媽身後,直到初中我的個蹭蹭地往上長,一個初二的暑假過後,母親發現我的個體比她還要高了,她才欣喜地靠在我肩膀,說我的肩膀寬厚地可以讓媽媽依靠了。
現在的我已經比媽媽高出一個頭了,甚至還能用點力將女人抱起來,可我似乎還是沒有勇氣做到這一切。
媽媽不是其他女人,當她心甘情願依偎在你懷裡,讓你抱起她時,這時對於她來說,你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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