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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側畔 (13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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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1:27: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百三十二章 溫潤如玉
錦室之中,羅漢床上。
白夫人見彭憐過來,登時心慌意亂起來。
眼前少年一身玄黑道袍,深秋時節夜晚天氣已涼,他卻穿的如此輕薄,行走之間,胯下昂揚挺翹,撐得道袍一團凸起。
「不要過……」話只說了一半,她便被少年一把抱進懷裡,酥胸便被那撐起道袍的物事直接頂住,白夫人只穿了綢緞常服,也是薄得不行,只這一觸,便覺出火熱堅硬異常,將她後面話語生生堵在了嘴裡。
彭憐握住婦人玉手,將其放在昂揚下體之上,隨即抬手勾住婦人下頜,低頭親了上去。
入手又熱又硬,雖是隔著衣衫,卻仍是極為懾人,白夫人握在手裡,更是心驚肉跳,心虛煩亂之機,便沒注意到少年已經親了過來,一時失守,被彭憐含住櫻唇,肆意褻玩起來。
少年鼻息清甜似乎帶著草香,唇齒之間津液更是清涼溫潤,白夫人瞬間迷醉,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彭憐捧著美婦俏臉親吻不休,身下腰肢輕動,就著白夫人玉手挺動抽送。
平心而論,白夫人姿色遠遜母親岳溪菱與洛行雲姐妹,便是比起舅母柳芙蓉與應白雪都略有不如,只是她年紀不大,身材相貌俱是上乘,更難的是那份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氣度,卻是彭憐前所未見。
日間相見,便連舅母柳芙蓉都對眼前女子服服帖帖,便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其中曲意逢迎,便是對上自己也不過如此,想想柳芙蓉平日裡如何威風八面,彭憐便對收服這白夫人,愈加上心起來。
他此時手段盡出,一來便是要滿足心中那份征服慾望,二來他知道眼前婦人貴為知州夫人,若是將她抓在手裡,日後自己也好,舅舅也罷,只怕都要收益良多。
有此心思,他自然便細緻體貼,一上手便用出過人手段,要將白夫人生米煮成熟飯。
那白夫人年紀大出彭憐不少,卻終究仍是年紀輕輕,更兼之嫁了個年紀堪比父親的丈夫,哪裡受過這般風月?相比彭憐受過練傾城柳芙蓉等女磨鍊的高超手段,她幾乎是一個照面,便即敗下陣來,徹底迷醉在眼前少年所帶來的無邊風月之中。
便如親嘴,平日裡與丈夫敦倫,不過是彼此唇齒相接,偶爾舌頭品咂,丈夫唇舌哪會如此靈活,口氣又如何能這般清新?每每那陣陣異味令她作嘔,一來二去,便連她自己都不願意與丈夫口齒相交了。
再入這般撫弄乳兒,丈夫不過是搓揉幾下便即算了,何曾這般隔著衣服便能玩出這許多花樣?輕攏慢捻抹復挑,把自己彈奏得初為霓裳後六么,若非此時實在不便,只怕白夫人早就叫出聲來了。
尤其少年強著自己用手隔著道袍去握住那根粗壯物件,明明已是將自己輕薄至極,偏偏又似乎什麼都沒做,可隔著那般纖薄的衣物,便如同親手握著一般,這般雲里霧裡,遮掩曖昧,卻又更加動人心魄。
更關鍵處,此時丈夫便在數步之外榻中安睡,挑簾出去不過兩三丈遠便是兩個丫鬟,無論吵醒了誰,於自己都是滔天大禍,這少年非但本領高強,色膽更是包天,白夫人心中驚懼,卻似乎又刺激非常,只是握住少年陽物的瞬間,下體便已淫水潺潺,濕潤不堪了。
彭憐卻不覺如何,他藝高人膽大,身邊美人眾多,於白夫人並不如何動情,這女子姿色大概只與泉靈明華相當,清純俏麗卻又相差甚遠,不是她是知州夫人,怕是他根本不會這般輕易動心。
白夫人被他弄得嬌軀酥軟,不過盞茶光景,已是心蕩神馳不可自拔,她嬌喘吁吁,已是用雙手努力握住少年陽物,其中渴求之意溢於言表。
彭憐心知時機一到,便放開夫人臻首,高高在上問道:「夫人可喜歡小生這般服侍麼?」
他口中一滴清亮唾液此時恰好滴下,好巧不巧落在美婦微張口中,那白夫人俏臉一紅,只覺羞辱難當,卻似乎又刺激非常,只覺渾身酥軟燥熱,內心渴求無比,便輕輕點頭,美目微微閉起,臉上泛起紅霞。
彭憐看得意動,心說果然世間女子各有風月,這貴婦此時樣子,真箇讓人情動如狂,他覺得好玩,便有吐出一滴口水,任其墜落婦人口中。
白夫人何曾被人這般羞辱褻玩過,只是此時木已成舟、勢成騎虎,尤其這般噁心舉動,若是旁人做來,哪怕是自家丈夫那般身份貴重,她也會噁心至極,偏偏眼前少年做來,她卻只覺得頑皮可愛,這般年紀少年天性便該如此,不但不覺得厭惡,反而心中有些喜歡。
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女子愛屋及烏在所多有,白夫人亦不例外。
「夫人若是有心一解相思之苦,何不張口求求小生?」彭憐心知婦人如今已落入自己掌心,隨她把玩搓揉,便如軟泥一般,要她圓便圓,要她方便方。
果然白夫人張開秀目,一臉哀怨之色說道:「你這冤家如何這般磨人!好孩子,姐姐求你,疼我一番罷!」
「你叫我一聲『好夫君』,我便如了你的心意,如何?」彭憐挺了挺身下陽物,正好撞在婦人椒乳之上,只覺綿軟酥柔,不亦樂乎。
「好夫君……」美婦俏臉暈紅,乖乖湊到彭憐耳邊連聲呼喚,間或伸出香舌舔弄少年耳廓,竟是別有風情。
彭憐歡喜不已,輕輕推倒白夫人,將她絲滑綢褲褪下一半,撩開自己身上道袍,隨即抱住一雙修長玉腿,挺著粗壯陽根向前,不住衝撞婦人腿間蜜肉。
他陽龜碩大,偏又故意這般橫衝亂撞,直將美婦撞得雙眼翻白,兀自不肯罷休。
白夫人心中渴求,卻又怕他粗大,正忐忑不安,卻被少年撞得下體陣陣酥麻,不由好氣又好笑睜眼看著彭憐低聲嗔道:「只道你熟諳風月,原來卻仍是個莽撞孩子,這般亂撞如何能成事?」
彭憐假意羞愧,央求說道:「好姐姐,好親親,求你憐惜小弟則個,送它入港吧!」
白夫人嬌吟一聲,探手過去握住少年粗壯陽根,與之前隔靴搔癢不同,此時真箇握住,那寶貝又粗又長,火熱滾燙卻又堅硬無比,此時蓬勃硬著,單是一握就讓人心裡酥個不行,想著一會兒此物便要深入自己穴中,不由更加心蕩神馳。
「這般小小年紀,如何養了這麼一條大龜,日後不知道還要有多少女子壞在你這孩子手上……」白夫人嬌羞軟語,手上卻不住套弄,片刻之後,手指環成一圈,勾著那龜首,從到自己穴口前面,她強忍羞意,這才柔聲說道:「好弟弟,便是這裡了,你輕著些,姐姐怕痛……」
彭憐被她玉手緊緊箍住龜首,只覺陣陣快活,心中暗嘆一樣米養百樣人,不是親身經歷,誰知道這白夫人看著不算出眾,枕席間卻有這般風情?
那白夫人卻是心驚肉跳,她拇指食指合攏卻仍舊難以勾住肉冠下緣,粗略估計總要餘下三分之一無法環住,如此巨物深入穴中,莫要被他撐壞了才是。
彭憐抱住美婦雙腿,隨即奮勇向前,碩大陽龜破開汁水淋漓兩瓣肉唇,緩緩貫入婦人花徑之中。
白夫人穴中淫漿飽滿,卻仿佛被刮刀刮凈一般,所有淫汁都被肉冠推回體內,隨後新汁再生,重新將那陽根包裹起來。
婦人陰中汁液淋漓,蜜肉火熱滾燙,竟是比之欒秋水也不稍遜,彭憐心中驚喜,心知遇到寶了,連忙細細抽送起來,享受婦人穴中美好。
那白夫人只覺得雙腿仿似被一根木棒捅開,整個淫穴被極限撐大,幾個進出之間,便似將她魂兒抽走了一般,她雙手死死抓住錦被,檀口大大張開,雙眼卻蹙眉緊閉,鼻中屏住呼吸,竟是半晌一口氣都沒喘過來。
直到彭憐第四次抽出將要貫入,她才長出口氣說道:「好弟弟……你要弄死姐姐了……」
婦人陰中瑟瑟收縮,彭憐知她小丟了一會兒,便笑著將她被綢褲束縛住的修長玉腿壓到榻上,對著肥美臀兒頂聳不已,湊上前去在白夫人臉頰輕吻一口,笑著問道:「夫人可喜歡小弟如此麼?」
白夫人被他擺成奇怪姿勢,雙腿併疊一起放在羅漢床邊,臀瓣中間淫穴暴露出來,被少年自上而下抽送,她上半身側躺著,臻首卻面向少年,卻是她從未享用過的體位。
「喜歡……好喜歡……撐得人心裡都酥透了……」白夫人婉轉嬌啼,伸出雙手勾住彭憐脖頸,在他耳邊耳語道:「好弟弟,只這幾下,就將姐姐的魂兒抽走了……」
彭憐心中得意,緩緩加快抽送速度,身體不住衝撞美婦豐臀,發出噼啪響聲。
白夫人唬得一跳,趕忙伸手推住彭憐小腹,央求說道:「好弟弟!輕著些!莫吵醒了他!」
彭憐探手婦人衣間握住一團椒乳,只覺飽滿結實,雖然比起小些,終究也算有些規模,握在手裡倒也別具趣味。
「姐姐小聲求我,歡聲叫著『好夫君』,小生便輕著些,不弄出這些響動來!」彭憐故意逗她,仍是肏干不休,卻已不再下下著肉,臀肉撞擊之聲自然斷絕,只剩下淫水咕嘰作響,卻是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的了。
白夫人俏臉本就暈紅,此時更增一抹羞意,「你這冤家,怎麼這許多花活!便是與老爺敦倫,姐姐也未曾這般稱呼過他!市井婦人才這般稱呼,弟弟莫要為難姐姐可好?」
彭憐笑道:「便是那市井淫婦才自得其樂,便似姐姐這般高高在上,又豈能真箇快活?」
見他稱呼自己「淫婦」,白夫人心兒一盪,心中轉念一想,自己夜裡偷人,便與那市井淫婦何意?自己平日裡外表端莊矜持,暗地裡卻苦心孤詣要尋個風流男子做情郎,說是市井淫婦,倒也不算委屈自己。
如此一想,自己嫁與江涴多年,雖然錦衣玉食,卻終究難以快活,如今觀之,大概便是少了這份凡俗之歡罷?
她心中一動,隨即媚聲羞赧呼道:「好夫君……親爹爹……你弄得奴兒心都碎了……可喜歡奴兒這般叫你麼?」
彭憐不住點頭,歡喜說道:「喜歡!喜歡!就喜歡姐姐這般浪叫!你且歡聲叫著,待哄出你達陽精來,讓你知道什麼是世間極樂!」
白夫人羞不自勝,卻驚奇問道:「如此快活,竟還不是世間極樂麼?」
彭憐得意說道:「好姐姐一會兒便知!你且細心服侍你達,一會兒叫你心服口服,今生今世再也離不開我!」
白夫人媚聲叫道:「好夫君!親親夫君大人!便是現在這般,姐姐也一生一世離不開你了!」
彭憐心中得意,笑著問道:「小弟只知道姐姐姓白,卻不知芳名如何?」
白夫人嬌嗔一眼,媚聲叫道:「都已做了露水夫妻,卻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好叫達達得知,奴家小名玉兒,閨名卻叫玉簫……」
「白玉簫?好名字!」彭憐心中得意,一邊快速抽送,一邊笑著叫道:「玉簫兒!寶貝玉簫兒!達達的親親玉簫兒!」
白夫人被他叫得筋骨酥麻,只覺陰中陣陣瑟縮,少年抽送之際,帶出團團淫汁,忽而脊骨一痛,一股澎湃陰精忽然傾瀉而出,竟是大丟了起來。
「好爹爹!不得了!這次丟了好多!美死個人了!」一聲高亢媚叫情不自禁出口,幸好彭憐警覺,白夫人只叫出了「好爹爹」二字,其餘話語,都被彭憐捂了回去。
白夫人美得一塌糊塗,哪裡還在意得眼前如何危險,有彭憐遮掩,她叫得更加肆意,不多時便美得渾渾噩噩,就要昏暈過去。
彭憐哪裡容她輕易逃脫,瞬間催動真元,陰陽雙修功決驅動之下,玄陰師叔祖修煉百年的凝練真元噴薄而出,千條萬縷掠過婦人花心,隨後散發開去,宛如江海橫流貫入萬道溝渠,將婦人奇經八脈滌盪不休。
白夫人美得昏昏沉沉,她泄了不少陰精,此時正疲憊不堪,眼看正要睡去,忽覺陰中一陣快美酥麻,其爽利千百倍於之前大丟,一身疲乏卻一掃而空,只覺仿佛正被冬日暖陽映照,全身仿佛瑞雪一般悉數融化,暖意融融之中,瞬間如臨仙境。
那份快美無法言說,那份閒適不可描述,仿佛周身千百道毛孔都在歡呼一般,只為此時歡好極樂。
這般極樂,莫說這白玉簫與丈夫房事不諧,便是應白雪練氏柳芙蓉這般常伴彭憐身邊的女子都承受不住,每每沉醉其中不可自拔,正是因此,彭憐才輕易不用,只將其作為獎懲手段,間或用上一次兩次,不是如今要攏住白夫人之心,他也不會一上手便用如此手段。
白玉簫美得沉醉,此時深情注視彭憐,只覺得便是此刻為他死了也心甘情願,其中火熱痴情,已是溢於言表。
「好夫君大人……美死奴兒了……果然這般極樂,不是尋常男歡女愛可比……道家秘法,竟是神奇若此!」
彭憐穩守精關,一笑說道:「只要姐姐喜歡便好,以後夜裡,小生便時常過來探看,總要讓姐姐時時刻刻享受此間極樂才是!」
白夫人被他徹底征服,不住點頭說道:「好弟弟,姐姐盼你時刻伴在身邊,只要你來,任是什麼要求,姐姐都肯答應!」
不待彭憐說話,白玉簫又道:「日間所言之事,姐姐已與他說了,他說明日便將你請來過府敘話,到時消息傳將出去,便可一解危局。」
彭憐點頭笑道:「方才我在屋頂已經聽見了,姐姐心中記掛此事,小弟還要謝你呢!」
白玉簫不由赧然,小聲說道:「姐姐之前所想,只是圖著你那舅母感念恩澤,以後老爺有事用她,也不至於過分推諉,此時所言,卻只是你我二人情分,不摻雜絲毫功利之心的……」
她忽然神情一動,隨即笑笑搖頭,繼續說道:「好夫君,你方才這般動作,為何還未過精?若是不夠盡興,不妨再弄一回,姐姐受得……」
彭憐搖頭笑道:「姐姐何必逞強?初次承歡,如此已是極致,若要竭澤而漁,只怕有傷根本,來日方長,總有一日,你達要將陽精丟在你這淫婦身子裡的!」
白玉簫嬌羞一笑,隨即說道:「淫婦兒最喜歡爹爹,渴盼著有朝一日,能讓爹爹在淫婦兒穴中盡興而歸……」
兩人正自親熱,忽聽床帳之中有人輕聲喊道:「夫人?」
白玉簫唬了一跳,連忙定了定神,坐起身道:「老爺醒了?妾身在此!」
「給我倒杯水來。」
「噯!」白玉簫答應一聲,靜悄悄起身下床,到圓桌邊擎著茶壺倒了杯水,端到床帳中說道:「老爺小飲一口潤喉便好,夜裡天涼,喝多了對身子不好!」
她言語溫柔,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不是親眼所見,誰能信她方才還與姦夫山盟海誓、言語深情?
「夫人被中冰涼,可是起了好久?」江涴言語平常,話語中卻暗藏深意。
白玉簫不以為意,柔聲笑道:「妾身口渴起來喝水,回來便翻來覆去睡不著了,怕吵著老爺,這才到羅漢床上坐了一會兒。」
任那江涴如何多疑,也決計想不到妻子竟會在臥榻之側與人偷歡,莫說此處高約丈余、外間睡著丫鬟,便是樓下與院外住著自己親信隨從,外人根本無機可乘。
江涴心中自信,自己官居三品,若是真有人不開眼來勾搭自己夫人,便是取死有道,死不足惜了。
是以他心中只是疑心夫人夜裡不睡另有別情,卻毫不擔心,自己頭上已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雖是如此,他仍是挑開床幃,吩咐說道:「叫丫鬟預備恭桶,我去如廁。」
第一百三十三章 橫生枝節
江涴話音未落,白玉簫便心中暗驚。
室內雖說占地不小,卻是琳琅滿目,擺滿了各色古玩器物,彭憐那般高大,根本無處可躲。
她心中驚慌,面上卻從容淡定,笑著說道:「夜裡頭涼,老爺稍坐片刻,等丫鬟們備好恭桶再起不遲。」
她動作輕柔挑起床幔用銀鉤掛好,這才轉身吩咐道:「思琴,若畫,過來服侍老爺如廁!」
外間丫鬟早就聽見了裡間老爺夫人說話,聞言趕忙起身過來,將屏風後面恭桶打開,裡面盛放甘草香料等物,一切布置妥當,這才過來扶起老爺前去如廁。
恭桶放在外間廳中,由一道屏風相隔,江涴隨著丫鬟扶起,環目四顧,周遭全無異樣,這才放心下來,到屏風後面如廁。
白玉簫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也四處觀瞧,除了羅漢床上自己躺過那處有一滴水痕,床上褥子有些褶皺外,屋中竟是全無彭憐痕跡,便連那窗扉木閂,都不知何時竟閂好了。
想起方才迷醉,此時猶有餘波,白玉簫心中又甜又醉,只覺滿滿盈盈,便似被少年陽物填滿蜜穴一般充實之至。
她腿間一片淫靡,卻並不擔心丈夫發現,兩人夫妻情意甚篤,卻早已沒了房事,江涴年屆五十,便是還有些心思,卻因為怕惹她不快,已是甚少過來招惹她了。
白玉簫越是通情達理不以為意,江涴便越是心中愧疚,若非如此,也不會對她如此寵愛有加。
婦人心中隱有愧疚,卻也只是閃念而過,看著丈夫初現老態,心中油然而生厭煩之情,卻是連她自己都未察覺。
等江涴如廁歸來上床躺下,白玉簫這才躺下,她心中甜蜜滿足,想著彭憐英俊模樣與床上雄姿,不過片刻便即沉沉睡去。
翌日天明,白玉簫著人送信與柳芙蓉,讓她轉告外甥彭憐過府來拜見知州大人。
柳芙蓉一聽,便知事情多辦成了,連忙安排下人到彭憐府上傳信。
二人早知此事必成,這般做作倒是有意為之,等彭憐接到傳信,這才收拾衣冠,乘著柳芙蓉派來的馬車,直奔知州大人別苑而來。
彭憐通報入內,到了繡樓花廳來見知州江涴。
江涴一身居家常服居中坐著,手捧書卷細細研讀,等彭憐行了大禮參拜,半晌才頭也不抬問道:「聽夫人說,你是本科考生,那五經題,你是如何作答的?」
彭憐沒想到他一見面就問這個,連忙恭謹將自己當時所答簡略重複出來,等他說完,江涴又沉吟片刻,這才說道:「見解不算別出心裁,倒也中規中矩,只怕不入高雲岫法眼,得個中上不難,這個解元,倒是不用想了。」
彭憐見他先抑後揚,這才展顏笑道:「老父母抬舉晚生,能中已是僥倖,卻不敢奢求解元名頭。」
江涴終於抬起頭來,細細看了彭憐一樣,這才微微點頭說道:「這般務實自矜,倒是極為難得,你今年還不到十八罷?」
彭憐拱手笑道:「老父母明鑑,晚生年方十六,只是生的高大些,看著有些老成。」
江涴拈鬚微笑說道:「以你如今年紀便能中舉,將來專心科考,前途卻是不可限量!夫人誇你溫和厚重、知禮守禮,卻是名不虛傳!按理說放榜之前,本官牧守一方,不宜接見考生,不過那高雲岫秉性正直,倒是不必擔心什麼,日後你出去不妨與旁人說,老夫與你家長輩有舊,這才請你過府一敘,可記住了?」
「晚生謹記在心!」彭憐連忙行禮,終於放下心來,有江涴這句話,未來這幾年,自己在雲州便有了倚仗。
「老夫還有公務要忙,一會兒夫人要見你,你再稍坐一會兒吧!」
江涴起身離去,只將彭憐自己留在廳中,他等江涴去遠了,才放鬆坐了下來,後背已是出了不少得汗。
他自幼修行道法,又有玄陰師叔祖百年修為築基,心境可謂圓融,便是如此,對上江涴這般三品大員仍然有些緊張,便是江涴語調和藹,那份淡淡威嚴卻仍讓他震懾不已。
昨夜在其臥榻之側淫其愛妻,彭憐只覺著江涴不過是個平常老者,此時與他正面相對,才知世間人物從無幸至,能坐到這般位置,必然有其過人之處。
他從不敢小瞧天下英雄,只是如今方知,無論何人在何事上專精一道有所成就,都必然有自己值得仰望學習之處。
彭憐坐在廳中,只覺鬆了口氣,又過半晌,才又丫鬟端來茶水,他一邊喝著一邊好整以暇四處打量,又過片刻,才聽樓梯聲響,幾人走下樓來。
當前一人衣著華貴,頭上簪著金銀首飾,身上一件白色襦裙,外面罩著件金絲直帔,面上薄施粉黛,畫著淡淡紅唇,眉間淺淺含笑,行走間注目彭憐,眼中滿是深情,面容卻淡淡的,正是知州夫人白玉簫。
彭憐對此早有經驗,做戲便做全套,連忙起身拱手作揖行了一禮,朗聲拜道:「晚生彭憐,見過夫人!」
「公子免禮,快請坐罷!」白玉簫暗贊少年小心謹慎,卻不知他已與那柳芙蓉做慣了這般虛假文章,等兩人坐下,她才又問道:「公子已與老爺說過話了?老爺都問了些什麼?」
二人方才言語,白玉簫在樓上聽了個七七八八,此時問起,不過是沒話找話,她心中對此毫不在意,只是丫鬟當面無法親近,只能這般閒聊罷了。
彭憐簡單說了江涴所問話語與自己對答,隨即笑道:「今日這事,多虧夫人居中引介,這番恩情,小生便是傾身以報也難償萬一,這裡一些小小心意,還請夫人笑納。」
兩個丫鬟粗鄙無文,自然沒聽出彭憐所謂「傾身」有何深意,白玉簫卻聽得清楚,耳垂瞬間紅透,聽他說要獻禮,便笑著說道:「賢侄倒是不必客氣,我與柳芙蓉交好,幫她一幫倒是理所應當的!」
她口稱賢侄,便是做實了江涴與彭憐的關係,被丫鬟聽去,再被有心人打聽,只怕不用兩日,整個雲州便都知道,彭憐與江涴有舊,與他尋釁,多少都要琢磨琢磨了。
彭憐從袖中取出一物,卻是一枚雞血石印章,此物乃是應白雪從那些古玩中挑選出來,此時拿來送禮,正是恰如其分。
「此物小生不知該如何使用,還請夫人轉承知州大人幫著鑑定一二,」他又取出一支純金鳳釵,上面鳳凰振翅欲飛,口中卻叼著一串金質流蘇,「此物雖不如這方玉章一般雅致,卻最是富麗堂皇,最能映襯夫人之美!」
那鳳釵金色十足,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尤其做得精緻,富麗堂皇至極,卻又不過分厚重,平時穿戴最是襯人,只是遠遠望著,白玉簫便喜歡非常,她稍微客套一番,便讓丫鬟接過,笑著說道:「倒是叫賢侄破費了,以後若是無事,倒可時常過來坐坐,老爺公務繁忙,便常來我這邊走動……」
她話中有話,彭憐自然心領神會,一番認真對答,二人又閒話良久,白玉簫才找個由頭,將兩個丫鬟打發出去,與彭憐竊竊私語起來。
花廳中門大開,天光正自明媚,便是讓世人想破了頭,怕是也難以相信,這孤男寡女早已勾搭成奸,此時雖然正襟危坐,說的卻都是男盜女娼。
「昨夜夫君大人走得匆忙,姐姐卻並未看清,你竟是如何出去的……」說起昨夜之事,白玉簫面色微紅,嬌笑說道:「當時我還擔心,等他起身如廁的時候,卻見窗閂都插好了……」
彭憐得意笑道:「便是旁人不懂,玉簫兒還不知道家秘法玄奇麼?卻不知姐姐昨夜睡得可好?」
聽他稱呼曖昧,白玉簫自然又羞又喜,點頭說道:「昨夜躺下便即睡著,今晨起來,只覺身輕如燕,竟是從沒睡得這麼香甜過……」
「以後每日歡愉,容小弟為姐姐疏通經脈洗去污穢,到時延年益壽、容顏秀美,怕是都不在話下。」
「還能有這般奇效?」白玉簫雖難以置信,卻也知道彭憐功法神奇,便是昨夜那般快美便已值了,若能另有奇效,只怕自己真是撿到寶了。
「來日方長,姐姐試過便知,倒不可全信了小生的話。」彭憐面帶促狹之意,沖婦人擠眉弄眼,他轉頭看了眼外間,見四下里無人,便飛身而起一躍來到白玉簫身邊,在她唇上輕啄一口便重新坐回,動作迅疾如風,便連白玉簫都未反應過來。
「弟弟壞……」白玉簫半晌才回過神來,風情無限白了彭憐一眼,隨即說道:「若非親眼所見,姐姐實在難以相信你有這般神功,以後夜裡可要常來,莫讓姐姐孤枕難眠,相思蝕骨!」
彭憐笑著點頭,正要說話,卻聽外面腳步聲響,便收起隨意神情,恭謹答道:「小生日後定當常來拜會、早晚問安,只要夫人不嫌棄就好。」
「我聽柳芙蓉說起,你有個妾室平日裡負責照料起居,想來她平日辛苦,這裡有些都是別人送的珍惜面料,你且拿回去與她做幾身衣裳,也算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一番心意。」白玉簫方才以此為由支走兩個丫鬟,此時自然要做戲做足,將兩匹綢緞賞與彭憐,算是有始有終。
彭憐本來不以為意,接過來時才覺那面料果然精緻的很,與尋常市面上買到的綢緞竟是毫不相同,心中讚嘆,便真誠說道:「晚輩代妾室謝過夫人!」
白玉簫趁著兩個丫鬟站在身前無法回頭不注意,與他拋了個媚眼,意思自己有些吃醋,嘴上卻說道:「以後有機會不妨將她帶來,認清了門也好常常走動!」
她說的舉重若輕,彭憐卻知此事非同小可,自己能入後宅與知州江涴敘話,這本身便已是件難得恩遇,若是應白雪小妾身份還能常來知州別苑走動,那親近之意卻比如今還要深厚許多。
彭憐心知肚明,昨夜受了自己恩惠,白玉簫只怕心思早已全在自己身上,這般主動示好,倒也合情合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彭憐告辭出來,坐著馬車便來到岳府。
入內來見柳芙蓉,婦人正在廳中與岳誠說話,見他進來,柳芙蓉便端起茶盞說道:「今年的佃租便如此安排,漲與不漲,都是老爺的恩德,莫要被宵小們在中間上躥下跳,沒來由咱們吃了大虧,倒成全了別人名聲!」
「老奴省得如何處置了,還請夫人放心。」岳誠起身告辭,過來與彭憐見禮,這才施施然離開。
彭憐早已等在一旁,恭謹與岳誠行了一禮,他是家中老僕,便連母親都格外敬重,他態度恭敬,倒也其來有自。
岳誠去遠,彭憐走進廳中,采蘩早已走到門邊站定,只是豎耳聽著廳內主母與情郎說話。
只聽柳芙蓉笑著問道:「爹爹此去,一切可還順利?」
聽著自家主母學著自己叫彭憐「爹爹」,采蘩會心一笑,心說果然主母曲意逢迎,知道彭憐喜歡女子這般自貶身價,竟也拉的下臉,叫得這般親昵。
只聽彭憐笑道:「與那江涴說了會兒話,又與白夫人說了幾句,她……」
後面語聲漸低,采蘩便聽不真切,忽而彭憐又道:「她還說讓我可以帶雪兒過去,以後時常走動,不可斷了來往。」
柳芙蓉一愣,隨即笑道:「這卻是不容易了,這般通家之好,卻比什麼都強了!」
「嗯……」忽而一聲嬌喘,采蘩不用回頭,也知道自家主母此刻定然已被情郎抱在懷裡輕薄起來,想起少年腿間昂揚物事,俏麗婢女心中也火熱起來。
「好爹爹……親達達……不要……莫把人家衣服弄亂了……看一會兒有人來……不要……啊……都進來了……奴都濕透了……達達……哥哥……爹爹……就喜歡這麼折騰人家……啊……美死了……好哥哥……叫我……叫我名字……」
屋中淫聲漸濃,采蘩聽得雙腿發軟,她很想此時轉身進去,一把撲進情郎懷裡求歡,只是她心中只能臆想,卻不敢真箇如此,不識好歹便算了,敢與主母爭寵,怕是真的活膩了。
天光大亮,日掛中天,屋中舅母外甥肆意宣淫,媚叫聲聲傳出,便如響雷一般,道道在婢女采蘩心頭炸響。
她微微回頭,用眼角餘光看去,卻見庭中一角,主母柳芙蓉被彭憐按在椅邊,裙裾撩到腰間,臀兒高高翹起,正不住向後挺湊,侍弄少年彭憐陽物。
婦人雙手撐著茶桌,此時勉力回頭,媚眼如絲目視情郎,不住聲朗叫道:「好達達……親夫君……親爹……喜歡妹妹這般服侍麼……好哥哥……又不行了……芙蓉兒又要丟了……」
屋中忽然響起一陣疾風暴雨一般臀肉撞擊聲響,采蘩繼續偷看,卻見彭憐箍住柳芙蓉纖腰,短暫瞬間便抽送兩百餘下,直將柳芙蓉肏弄得徹底無聲無息,又過片刻,才身子一抖,頂著柳芙蓉臀兒泄出精來。
她正看得心蕩神馳,忽聽院外腳步聲響,一個中年僕婦快步進來,遙遙對著采蘩說道:「夫人可在麼?」
采蘩心中氣血翻湧,聞言有些慌亂下了台階,對那婦人說道:「劉嬤嬤這般急匆匆何事?夫人在與彭家少爺說事,你且稍等片刻!」
「我的姑奶奶喲!可等不得喲!」劉嬤嬤揚了揚手中名帖,「外面來了許多車馬,說是要求見老爺,管家不敢做主,讓我快來傳信!」
采蘩一愣,隨即接過名帖,吩咐道:「你且在這裡候著!」
她疾步入內,裡面柳芙蓉已收拾好衣衫居中端坐,彭憐卻躲在裡面角落裡收拾,他平素里只穿一件道袍,今日去拜見江涴,卻是一身襦衫,脫起來麻煩,穿起來更是不易。
柳芙蓉面色緋紅,神情淡定問道:「劉嬤嬤什麼事這麼急?」
采蘩看著自家主母一臉風韻無邊,心中也是一動,趕忙遞上名帖,等柳芙蓉展開閱讀,她才忽然想到,若是彭憐剛才丟在主母陰中,這會兒這般坐著,豈不……
自柳芙蓉與彭憐有染,盛夏時節裙下便不著寸縷,即便此時入秋,白日裡她也這般穿著,若是平常女子,如此只怕早就生病了,可柳芙蓉卻是不同,她有彭憐每日澆灌,體質早強於常人,雖不能如彭憐一般不避寒暑,卻也能比凡人耐冷抗熱了。
彭憐這般丟精,於柳芙蓉固然大補,只是若這般隨意坐著,豈不將精水外泄,濕了裙擺?
采蘩心中擔心,便小聲問道:「夫人可要穿上綢褲?」
柳芙蓉正看得入神,聞言一愣,隨即面色微紅,看彭憐過來,便甜甜仰頭問道:「爹爹你說呢?」
彭憐笑道:「不穿便不穿,你且夾緊了便是!」
柳芙蓉乖巧點頭,哪裡還有雷厲風行的主母樣子?只是她低頭去看那名帖時,面上神情卻又變得不同。
「到底出了何事,竟能惹得芙蓉兒如此?」彭憐看柳芙蓉神情珍重,便伸手過去,卻不是要那名帖,而是讓婦人含住自己手指舔弄。
柳芙蓉乖巧舔了幾口,俏臉揚起深情目視情郎,眼中滿是諂媚之意,面上更是風情無限,她含的深入,香舌也靈活至極,如是良久,這才吐出情郎手指,媚笑著將彭憐大手握住貼在臉便,神態親昵至極。
她神情輕鬆無比,知道情郎有意藉此為自己舒緩壓力,便笑著媚聲說道:「好叫爹爹得知,池蓮家裡,也就是許家,來人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自知理虧
岳府門外,四輛馬車,十數名騎手,將門前空地堵得水泄不通。
六七名男子站在台階之下,看著岳府高大門樓竊竊私語,為首一人眼眉低垂並不參與其中,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忽而中門大開,門內一行人簇擁著一位貴婦走了出來,她一身孔雀藍繡金花錦繡絨裙,頭上簪著一支翡翠黃鸝發簪,耳垂上墜著兩串金絲吊墜,面上妝容濃郁,卻難掩秀麗風情,隨她走動偶爾露出手上一支翡翠玉鐲,更顯藕臂潔白如玉。
門口眾人來勢洶洶,卻都被這婦人氣質所懾,那七八個男子立即噤聲,有的更是向後面躲了躲,為首那男子微微回頭,臉上現過一絲鄙夷之色。
「喲呵!早晨起來就見屋裡的海棠開了,妾身還以為今天有什麼喜事,原來應的是親家們到了!來來來,快快請,快快請!」柳芙蓉落落大方一團和氣,任誰都跳不出毛病來,此時中門大開,她又親自到門口迎接,這份禮節,已經堪稱厚重了。
本來許岳兩家門當戶對,便是許家家主來訪,開中門迎接便已盡到禮數,柳芙蓉雖不是岳家家主,卻實在是岳家真正的當家人,她親自出來迎接,可謂面子裡子都給足了許家來人。
為首那男子憋了一肚子的嚴辭厲色,一下子沒有了著力的地方,他蓄積了半天力氣,這會兒全無發泄之處,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拱手說道:「在下許耀光,見過岳夫人!」
「一家人何必這麼客套,快快請進!進去說話!」
柳芙蓉將眾人讓進大門,一路與許耀光噓寒問暖,什麼時候動身的,路上走了幾天,舟車勞頓可還辛苦,來了能否多住幾日,問的細緻入微,仿佛有說不盡的家長里短。
許耀光一一作答,有些吃不准這柳芙蓉到底什麼做派,怎麼似乎與傳言中那般心狠手辣不太一樣,除了美艷些風韻些,似乎與平常人家婦人並無不同。
到了廳堂坐下,柳芙蓉等丫鬟上了香茶,這才笑著說道:「我家老爺今日當值,一時半會也趕不回來,倒是怠慢了諸位,還請海涵則個!」
許耀光連連擺手,謙和說道:「也是我們來的倉促,未曾事先知會,本就失禮在先,不敢怪罪夫人。」
柳芙蓉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妾身已經吩咐準備酒席,先與諸位叔叔接風洗塵,待晚間老爺來家,再與各位賠禮!」
「哪裡哪裡!」
「不必不必!」
岳元祐好歹是七品命官,幹著六品的通判,在這雲州官場也舉足輕重,江涴可以看不起他,柳芙蓉可以送他一頂綠帽子,但相對於平民百姓,岳元祐這七品官卻是神祇一般的存在,任他們如何來勢洶洶,也當不起岳元祐的賠禮。
「諸位此來,大概能住上些日子吧?今年鄉下農莊豐收,谷穗長得飽滿,各種瓜果應有盡有,等走時候可要捎些回去,給諸位奶奶們嘗嘗鮮!」
眾人無不腹誹,你家農莊豐收,誰家還沒有個農莊麼?千里迢迢的,難道來你這裡打秋風不成?
「這秋天裡景色倒是不如盛夏,不過西山黃葉也還有些看頭,趁著天氣不冷,進山去獵些野味來吃,倒也是一樁消遣,諸位若是有心,妾身可以安排獵戶嚮導……」
「書局裡新出了一本書,寫得那是極好,才子佳人,催人淚下,妾身看了一會兒,眼睛都哭腫了……」
柳芙蓉絮絮叨叨,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問眾人來意,她言語輕快,相貌又極是出眾,這般滔滔不絕,看著賞心悅目,聽著也讓人舒適,只是她妙語連珠,眾人根本插不上話,那許耀光幾次張嘴都沒說出話來,已經別的臉色漲紅。
「夫人,我們這次來……」
柳芙蓉只喝了口茶水,隨即說道:「叔叔們這次來可要多住些日子,你們也知道,我們家裡沒什麼親戚,這大門好幾年都沒開過一回……」
她接過話茬,又是一陣滔滔不絕,直說的口乾舌燥,這才要喝水。
許耀光找准機會,連忙說道:「我們此來是為了許鯤鵬橫死之事……」
「難得你們能來,這許家和岳家這些年都不如何走動,這次來了,可以多盤桓些日子,回去時再捎些禮物回去,算是我與外子聊表寸心……」
「夫人!」許耀光有些忍耐不住了,大聲說道:「我們來是為了鯤鵬侄兒橫死之事!」
柳芙蓉被他喝得一愣,隨即眼眶泛紅說道:「叔叔你有話好好說便是,何必這般喝罵妾身?你們遠來是客,若是妾身有禮數不周的地方,你們直言不諱便是,卻又何必這般欺辱妾身一個婦道人家!」
她這般嬌柔作態,許耀光一肚子邪火再也發泄不出來,憋在那裡吭哧半天,這才說道:「在下失禮,言語不當之處,還請夫人海涵。」
他平常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這次被推選出來到岳家來,也是眾望所歸,只是眾人商議了一路,預想中嶽家嚴陣以待的場景並未出現,柳芙蓉這般禮數周到,實在讓他無從發作。
柳芙蓉泫然欲泣,捏著香帕擦去並不存在的淚水,抽噎問道:「叔叔說什麼,鯤鵬橫死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她隨即哭叫起來,「我那苦命的妹子喲!這般年紀便白髮人送黑髮人!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喲!」
她哭的極是認真,眼淚卻一滴也無,許耀光看在眼裡,重重咳了兩聲道:「夫人!還請將池蓮嫂嫂請來敘話!」
柳芙蓉哭聲戛然而止,目光炯炯看著許耀光問道:「你說誰?」
「岳家長女岳池蓮,小弟那寡居嫂嫂!」許耀光強自咽下一口惡氣,故作平靜說道:「嫂嫂舉家搬遷至此,據說便住在岳府里,還請夫人將嫂嫂請出來相見,小弟有幾句話問她!」
「『據說』?哪個『據說』?據誰說的?說的什麼?」柳芙蓉一雙鳳眼瞪得極大,便顯得有些猙獰起來,「叔叔說池蓮回來了,可有人親眼見到?這般捕風捉影,兜頭便是一個屎盆子扣下來,妾身可接不住,砸死人不說,忒也噁心了些!」
「你!」許耀光一時語塞,當日岳池蓮帶著家資離鄉,族中諸人雖然並不同意,但那時許鯤鵬尚在,誰也說不出個不字來,如今傳來消息許鯤鵬死了,自然就有那有心之人,惦記上了許鯤鵬一支的廣大資財,便沒有那些金銀財寶,族中祖產,許鯤鵬手上那一份也極是可觀,正是因此,眾人才商量一番,一起來岳家興師問罪。
柳芙蓉一看那名帖就猜到了大概,這會兒見對方撕破了臉,知道此事難以倖免,便笑道:「捉賊捉贓,捉姦捉雙,叔叔可不能只憑著『據說』二字,就拿著人命官司來我們岳家興師問罪!岳家小門小戶的,當不起這般罪名!」
宛如一隻猛虎展露獠牙,不過寥寥數語,柳芙蓉便已不是那個渾渾噩噩的普通婦人,言語之間,便將許耀光拿捏得死死的。
她言外之意倒也明顯,岳家不是小門小戶,不是許家可以隨意拿捏的,便是許家在當地財雄勢大,但在這雲州,不過是個外人,想要這般興師問罪,卻是差了點意思。
許耀光知道不能硬來,便強忍怒氣說道:「夫人容稟,這事是真是假,只需清楚池蓮嫂嫂來對證便是,倒是不必咱們這邊吵來吵去!」
「說得莫名其妙,誰與你吵來吵去?你等來時,妾身禮數周全,不是你強人所難,妾身如何會失了禮數?」柳芙蓉叉腰坐起,柳眉倒豎問道:「一直說讓我請池蓮出來,剛才便說了,你可曾有人證物證,證實了池蓮回了岳家?」
許耀光莫名其妙道:「當日嫂嫂離家,便說了要回來省親,便是……便是……」
他囁嚅良久,終究沒說出來自己曾派人跟蹤岳池蓮,親眼見他們一行人進了岳府,此舉終究見不得人,所以話到嘴邊,許耀光生生咽了回去。
「妾身與大妹自她初嫁至今,已是二十餘年未見,今日你們既然來了,倒是正好藉此機會,請你們捎信回去,將我那大妹送回家中,到時憑她心意,若肯再嫁,我這做嫂子,總要成全了她才是!」
許耀光氣的差點背過氣去,自己過來興師問罪,料想最差也能從岳池蓮娘三個身上得些銀錢,何曾想反而被柳芙蓉反將一軍,不但不承認許鯤鵬早夭,便連岳池蓮回家省親都不認了,更甚者還倒打一耙,找自己要起了妹妹來!
「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嫁與不嫁,又與你們岳家何干!」許耀光怫然怒喝,已是動了真火。
「你不是說鯤鵬甥兒夭亡了麼?」
「我沒說!」
「沒說你來問什麼?」柳芙蓉一臉莫名其妙,「所以鯤鵬到底死沒死?」
「你問我,我去問誰!」許耀光差點氣死,繞老繞去,自己反而成了被詰問之人,明明許鯤鵬死在岳家,怎麼反倒自己朝自己興師問罪起來。
「妾身那甥兒生下來便不曾見過,不問你又該問誰?莫不成你們許家圖財害命,將我那甥兒偷偷殺了,又害了我那可憐大妹,而後又來我岳家興師問罪、栽贓嫁禍?」柳芙蓉冷哼一聲,冷笑說道:「岳家雖然不是高門大戶,卻也不是誰都可以任意拿捏的小魚小蝦!」
「你……我……」許耀光張口結舌面紅耳赤,他素來伶俐,只是遇上柳芙蓉,卻全無發力機會,從見面開始,就被柳芙蓉牽著鼻子走,這會兒終於惱羞成怒,拂袖說道:「夫人強詞奪理,在下也不與你爭辯!若是夫人仍是不肯清楚池蓮嫂嫂來,那說不得,在下就要先禮後兵,親自動手搜檢一番了!」
柳芙蓉冷眼掃了一眼廳中諸人,冷笑說道:「就憑你們,就敢在我岳家用強?王法昭昭,豈容你們肆意妄為!你且搜一個試試,我倒要看看,你許家有多少條人命肯填在這裡!」
她話音未落便扔了手中價值數兩銀子的官窯貼花鳳紋茶盞,「喀喇」一聲脆響,庭院當中湧出四五十人來,各個手執刀槍兵刃,神情彪悍至極。
雲州民風悍勇,岳家自己就蓄養了不少看家護院,之前柳芙蓉顧左右而言他,便是為岳誠調人騰出時間,此時摔杯為號,堂下聚攏四五十人,婦人心中底氣更是十足。
許耀光看了眼堂下眾人,倒是面色不改,淡然說道:「這般庸碌之輩,便是再多些又有何用!裘大俠,請現身罷!」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人從屋頂房檐落下,身輕如燕,手執長劍,也不多言,直奔庭院中為首一人而去,手起掌落,便將那人從台階上擊飛,顯露出一身不凡武藝。
許耀光極是得意,拈鬚微笑說道:「在下此來,除裘大俠外,還有不少高手就在門外,夫人這些護院雖然勇悍,只怕不是對手!」
柳芙蓉秀目微閉,忽然輕聲笑道:「莫說官軍一會兒便到,想來你們也不至於與官軍為敵,便說這習武的高手,你當我岳家沒有麼!憐兒!」
「甥兒在!」
一聲輕喝響起,又一道人影從屋檐飄下,只是相比之前那人,他落得更慢,便如紅毛對比秋葉,高下立判。
院中眾人齊聲喝彩,旁人不絕如何,這些練家子卻知道厲害,尤其那隨許耀光同來的裘姓男子,心中更是驚懼非常,眼前少年,便是從自己藏身位置下來,自己剛才在屋檐上蹲伏許久,竟是根本沒發現他,稍一思索,心中懼意更濃。
彭憐輕身落地,隨即同樣遞出一掌,旁人眼中其勢平平無奇,那裘姓男子卻如臨大敵,倉促之間避無可避,硬著頭皮舉掌相迎,只聽「喀嚓」一聲脆響,已是手臂斷折,受了重傷。
「你……」裘姓男子吐了口血,指著彭憐難以置信問道:「你小小年紀,如何有這般修為!」
彭憐隨意一笑,「巧合而已,你不服氣麼?」
裘姓男子嘆氣一聲,踉蹌走到許耀光身前說道:「這裡有高手,二爺快走吧!」
許耀光不甘心看了他一眼,見他眼中深深懼意,知道事不可為,便要就此離去,卻聽柳芙蓉忽然笑道:「叔叔遠來是客,妾身總要盡到禮數,這般興師動眾大肆搜索只怕不成,不過若是叔叔幾人四處走走,看看我岳家風光,倒不算什麼大事……」
柳芙蓉看著情郎挫了對方銳氣,這會兒卻退讓一步,笑著說道:「天色尚早,幾位叔叔不妨在府里隨意走走,妾身著人陪著,若是真箇發現了池蓮妹妹的蛛絲馬跡,妾身也想與她見上一見呢!」
見她如此坦然,便連許耀光都含糊起來,莫不是手下人看錯了,或者岳池蓮回了岳家,卻沒住多久便走了?
許耀光心中懊悔,若是當初自己親自送嫂子回門省親,如今也不至於全無對證,此時見柳芙蓉退讓,連忙拱手笑道:「夫人寬宏大量,在下感激莫名!請夫人派人領路,我等在府里遊覽一番便好!」
柳芙蓉叫來岳誠,要他安排下人隨行,直將許家人都打發出去了,這才坐下,等丫鬟重新上茶,這才邊飲邊對彭憐說道:「虧得憐兒在此,若是不然,今天這事只怕不能輕易過去。」
彭憐看著廳外眾人,對柳芙蓉笑道:「舅媽天機妙算,這番布置,倒是讓他們說不出話來!」
柳芙蓉微不可察沖他飛了個媚眼,隨即笑道:「也是機緣巧合,不是這幾日池蓮搬去與你娘同住,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四處搜檢。」
「若是被他們看到姨母表嫂她們所用之物,倒也是一樁麻煩……」
柳芙蓉搖頭笑道:「池蓮歸家時便輕車簡從,隨身衣物、金銀細軟本來就帶的不多,這次搬去你那裡暫住,這些東西只怕都收拾走了,哪裡會留下什麼來?」
「再者剛才誠叔已經派人去收拾過了,等他們去羅府那邊轉一圈回來,只怕便是中午了,這麼久還收拾不好,那誠叔派的人可真是取死有道了!」
彭憐點頭稱是,心中暗道:姨母家中三人這次搬走,只怕是再也不肯回來與柳芙蓉同住,無論自己如何彌合,柳芙蓉涉嫌謀害岳池蓮愛子卻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如今姑嫂二人能這般表面和諧,其實已是頗為難得。
「不過此事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等過些日子鄉試放榜,你便將冰瀾與陸生蓮納入房中,到時只剩池蓮一人,許家便是有通天本領,也輕易找不到她。」
彭憐與柳芙蓉坐得不遠,他側過身子湊到舅母身前小聲說道:「雪兒別有手段,不如到時候也讓池蓮姨母改名換姓,也納進房裡來算了……」
柳芙蓉鳳眼橫波,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倒是享盡了齊人之福,剩下我們娘兩個該怎麼辦?」
彭憐無奈撓頭,許冰瀾無根無憑,納為妾室倒是順理成章,可岳凝香畢竟是岳家長女,將其納入房中做妾,只怕便是岳元祐那一關都過不去,便是柳芙蓉心中同意,面上也不好輕易答應。
「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歸有解決的辦法,」柳芙蓉看他犯愁,便寬言軟語說道:「左右凝香心中對你死心塌地,卻是非你不嫁,到時候你舅舅不過生氣些日子,也不會如何的……」
正說著話,外面腳步聲響,許耀光一行人回到廳中,那許耀光神色晦暗,一來自然是沒找到岳池蓮母女婆媳的蛛絲馬跡讓他沮喪至極,二來這一圈走下來才發現岳府占地廣大,這般財力雄厚,之前自己種種,實在是有些自不量力。
他歉然拱手說道:「在下魯莽,卻給夫人添亂了,既然嫂嫂不在府中,我等這邊告辭,若有叨擾之處,還請夫人海涵!」
柳芙蓉掩嘴一笑,輕聲說道:「來都來了,不如多待些日子!總要妾身備些瓜果蔬菜,與叔叔們帶回去才是……」
她妙語如珠,又將開始那些絮絮叨叨話語重新複述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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