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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瞳劍士獵艷旅 (6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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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7:53: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七瞳劍士獵艷旅】(68-74)
作者:悲歡離合
2020年11月2日發於第一會所
第六十八章諾德的內政
在大陸的最東邊,在靠著大海的地方,那裡有諾德王國的王都,一年四季都被海風包圍的薩曼斯特。
這是一座充滿了歷史氣息的城市,它也是諾德人從里昂人手中奪取的第一座城池。過往的歲月中,這座城市誕生了無數的英雄豪傑,也埋葬了太多的歷史人物。
在薩曼斯特的城區最中央是風暴大廳,這是諾德王居住的地方,也是諾德人議政的地方。
諾德的體制不同於里昂,他們雖然有一部分人也信天父維米爾,但他們沒有所謂的神權限制,王就是王,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而王之下則是八個大統領,他們分別掌控著諾德國土的八個區域,是王之下權力的頂端。所謂的議政,也就是王與八大統領在風暴大廳商議國事,現任諾德王名叫波特蘭。黑刃。是諾德人所仰慕的大英雄,是多年前早已名揚天下的屠龍劍聖。二十年前,他不僅斬殺了為禍諾德境內的一條紅龍,而且還在代表著諾德人無上榮耀的斗神壇上擊敗了上一任諾德王,從而加冕為王。
沒錯,諾德人沒有世襲制。他們的王位不是父傳子,而是通過自己的雙手從血與火中爭奪回來的。一個諾德王如果想要守住皇位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有開疆拓土之功,讓全國諾德民眾無話可說,一是不斷地擊敗挑戰者,成為王座之上堅不可摧的一顆磐石。
諾德斗神壇每十年開放一次,如果國王有功於國,則選舉戰場大將。如國王行政碌碌無為,則推選最強者挑戰王位。王的決鬥,如果舊王落敗,則一家老小都會被放逐回諾德祖先的發源地,位於東海之上的黑魚群島,永不能踏足奈恩,只能在那兒了此殘生。因此黑魚群島也有另一個稱呼————諸王冢。 如果一個諾德王死前還穩坐王位,則死後屍身葬入代表至高榮耀的英靈殿,名字刻上英魂譜,他的一生事跡將會成為諾德人人傳唱的史詩篇章。
這,也是所有諾德人一生的追求。
諾德王波特蘭斜靠在王座上,慵懶地看著底下端坐著的八個大統領。在風暴大廳之內的人,包括他在內,全都是劍聖和戰神級別的存在。這種戰鬥力,即使放眼整個奈恩大陸,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說吧,又有什麼事情啊?」波特蘭懶洋洋地問道。王座待久了,他也染上了些帝王的陋習。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躺著的。 「吾王,阿爾維亞那邊傳來消息,海辛克的第一小隊已經戰敗了。戰士歐頓戰死,巴蘭受重傷。」其中一個身材健碩,光頭大胡的統領說道。
「哦?戰死了嗎?」波特蘭不以為然,「願他的英魂長存於天地間。」 「傑弗里,這並不是我們現在應該關心的東西,眼下聚合教的魔人一夜之間消失殆盡,他們才是我們應該關注的對象。」一個紅髮紅髯的大統領大聲道。 傑弗里,也就是光頭大胡的統領,他統御著諾德北方的疆土,是令里昂將士聞風喪膽的瘟疫劍聖。他的鬥氣天生帶有異毒,而且是傳染性極強的疾病病毒。所以只要此人進入里昂境內,那必定是會帶來一場天災人禍。在里昂將領列舉的名將譜中,此人的威脅程度排在前五。
「我說歐靈,一個聚合教,能把你嚇成這樣?」傑弗里冷笑道。
斧王歐靈,血之戰神,戰場上的不敗神話,諾德人的驕傲,無需多言。 「長者們的訓誡中曾提及,居安思危,不可懈怠。一夜之內所有的聚合教徒不知去向,他們定然在謀划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如果這些都是衝著我們諾德來的,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你們想想吧,那些傢伙平時都是在召喚些什麼怪物!」
歐靈怒視傑弗里,音量又提高了不少。
「我覺得歐靈所言有理。」
「吾王,還請下令徹查此事!」
站在歐靈身後的三位大統領隨聲附和著。
「聚合教的事,就不勞幾位大統領費心了。」波特蘭將身體慢慢坐直,他隨手拿起旁邊的烤肉,狠狠地咬了一口。「清剿了這麼些日子,也該把那群無膽匪類給嚇跑了。如果他們還敢在諾德境內露頭,我們照殺不誤!」
雖然聚合教幫助諾德人在對抗里昂的戰爭中扳回了一些劣勢,但是其以活人獻祭的做法始終不得人心。長年累月下來,聚合教與諾德民眾的矛盾越來越深,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況且現在奈恩各國雖然小摩擦不斷,但大型戰爭是打不起來的,所以在一眾諾德人民和大統領的施壓下,諾德王波特蘭終於在一年前對聚合教下達了驅逐令,並開始了在全諾德境內對於聚合教徒的大清剿。 一開始還是相對溫和的驅逐,到後面就乾脆直接用殺的了。這種強硬的手段逼得大部分聚合教徒紛紛出逃,隱姓埋名逃向了另外三個國家。但聚合教畢竟在諾德有了一定的年月,草砍了根還在。一些聚合教徒轉入了地下,成為了潛伏在諾德境內的一股真正的暗黑勢力,他們不斷地殘害著諾德民眾,而且這些人神出鬼沒,行蹤難以捉摸。許多小領主們自發地組織人手圍剿他們,但往往收效甚微,有時候自己一不小心還得搭進去。這一部分聚合教徒,也成了諾德人心中的一根刺。
不過就是這麼難纏的一群人,居然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再沒有露過頭。仿佛他們從來不存在,仿佛他們始終沒來過。所有的諾德民眾都像是過上了節,他們奔走相告,他們大肆慶祝。整個諾德頓時陷入了一片祥和之中。
但往往有些人會更加警惕,他們能從不尋常的表現中發現端倪,比如斧王歐靈等人。
諾德的八個統領分為兩個派系,其中以瘟疫劍聖傑弗里所代表的是王國西北一脈的四個大統領,除傑弗里以外,還有白狼劍聖豪斯,裂肉者威爾凱斯,鐵塔隆吉爾。因為領地與里昂東部交界,所以他們是最常與里昂帝國發生摩擦的,也是王國中主張對外擴張的那一支。不過他們由於一門心思想著引戰,所以對王國的內政倒是不甚關心。就好像聚合教的出現和消失,對於他們來講就是件可有可無的事情。
不同於主戰派的想法,以斧王歐靈為首的東南部統領,除斧王外,還有巨熊巴塔克,悲鳴劍聖朗切爾,冰川劍聖雷利。他們這四個人中只有年紀較長的斧王曾與里昂人交過手,其他的統領大都是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這也導致他們對內政的關心更多於對外的擴張。因此主張盡滅聚合教的也是他們。
政見不合必然會讓兩個統領集團明爭暗鬥,其中發生了種種的事件,最有名的當屬那場「鍊金師大逃亡」事件。當時引發這次流血逃亡事件的罪魁禍首就是大統領傑弗里。就是他派人打壓了新派鍊金師。
這些大統領之間的明爭暗鬥,陽策陰謀,波特蘭當真看不見嗎?他當然看得見,不過他只是很少管而以。人們印象中的波特蘭還是二十年前那個英武偉岸,戰無不勝的屠龍英雄。殊不知隨著王權的侵蝕,他早已不再是那個諸事親力親為的人了。
分權而制衡,那是帝王手上最骯髒,也是最實用的手段。
「你們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今天的議政就到此完了吧。本王乏了。」波特蘭說著,那身子又慢慢地斜靠回床上。
「不!還有一件事。吾王,近日,在王都的編制中,有一支三千人的步兵軍團突然外出執行任務。但是在軍部的名冊上,卻並沒有說明這一支步兵軍團前往何處,執行何種任務。下屬覺得,我們應該儘快追回這支步兵團,並查明其動向。」
歐靈說著,從懷中遞出了一本名冊,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諾德文字。「這是我從軍部那裡要來的名冊,還請吾王過目。」
波特蘭緩緩地從歐靈手中接過名冊,他只掃了幾眼,又輕描淡寫地放到了一旁。轉頭看向傑弗里,以詢問的目光。
光頭大漢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似乎他也不知道有這回事,只見他雙手一攤,聳著肩,擺出一副這事兒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的樣子。
「從我王都里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三千名士兵,這種事居然也能發生?」波特蘭突然變得十分惱怒,他的眼睛也變得紅了些。「如果這就不管了,哪天薩曼斯特再沒有一兵一卒守城,還有誰來保護我們的民眾?靠空氣嗎?查!一定要給我查個水落石出!再把那擅自主張的傢伙給我揪出來剁成碎肉!」
「吾王聖明!」歐靈抱拳單膝下跪。
「歐靈,這事你可有眉目?」
「吾王,我懷疑這件事與那突然消失的聚合教徒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我建議應該從聚合教的發源地,東海岸的城市「古列」查起,因為我最近收到了消息,有一股身著黑袍的傢伙出現在東部的海岸附近,他們的手中似乎就拿著我們軍部特發的武器。」
「那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由你們去查吧。歐靈,還有巴塔克,朗切爾,雷利,你們發動東南境的民眾們,一起把這件事給我查清楚。」
「下屬領命!」四個大統領異口同聲地應道。
傑弗里看著歐靈等人,布滿鬍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譏笑。 第六十九章奇怪的傷者
又到了休賽期,羅傑他們有三天時間可以去放鬆放鬆。
反正閒著無事,羅傑可不會像傑斯和歌莉婭那樣子天天泡在訓練場裡,他有去練了一會兒,但很快又偷閒跑了出來,這會兒正在南城區閒逛著。
格瓦斯那個傢伙本來說好要帶羅傑逛一下,但路上好像遇到了一個老熟人。那是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名媛貴婦。沒聊兩句,這貨居然就撇下羅傑跟人家跑了。羅傑十分不爽,在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刨了個遍。
實在沒辦法,只能自己去逛逛了。
他去了一趟專門交易珠寶玉石的海格隆步行街,在那兒挑了很多精緻的小玩意兒。一條黑珍珠項鍊買給索菲亞,月光石手環買給潔西卡,一串精緻的獸骨腰鏈買給瑪塔爾,至於莉莉絲嘛,他就給買了一顆含有魔法氣息的水晶球。順便還買了一對黃金耳環送給蘿蘿。其她的小情人也是一個不落,通通都有禮物。 把那些大包小包的東西都塞進了自己的空間戒指,羅傑一時興起又買去了一趟武器店。在裡面逛了好久,雖然看到了好多精緻華美的武器,但一摸材質,卻是完全無法跟他那柄無名重劍比。鎧甲倒是有些比索菲亞送的質量好,不過這是愛人送給他的,他可捨不得換掉。
從武器店出來之後,羅傑又跑去城裡有名的酒館吃了一頓,還在裡面跟幾個冒險者喝起了酒。那種感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跟老約翰一起漂泊四海的日子,羅傑一時開心,不禁跟那會兒多聊了一會兒。
等到他們盡興分別的時候,竟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羅傑拍了拍塞得滿滿的肚子,打了一個飽嗝。他酒量不好,所以酒大多是那些冒險者喝的,他只負責出錢。
結了帳,羅傑拖著慢悠悠的步伐出了酒館,在大街上興致好好地散起了步。 帝都之繁華,即使夜色漸晚,但人流卻絲毫不見減少,反而越發多了起來。那些尋歡作樂的,那些奔波勞碌的,還有扭著腰肢招攬客人的,在閃爍的魔法燈下形成了一道艷麗的風景線。
羅傑有些心痒痒的,特別是剛剛路過某一個街道,一個豐乳肥臀,打扮得十分妖魅,又只穿了一件超薄睡衣的少婦在朝著他摸自己的奶子時,他真的恨不得馬上衝上去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不過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也有可能是吃太飽了,邁開步伐之後他居然發現自己有點懶得動了。於是朝那個女人微微擺了擺手,羅傑便繞了過去。現在啊,暈乎乎的他只想快點回去躺著睡個好覺。
前面人流太多,街道越來越擁擠,逼得羅傑不得不一邊問著路,一邊抄著小道回去。
找了條稍微近一點的路,繁華之外的地方,早已熄燈休息的民房區。羅傑獨自一人走在靜謐的街道上。清冷的是月光,斑駁的是低矮民房的牆壁上的歲月痕跡,陪他走著的是月光下逐漸拉長的影子。
走著走著,羅傑漸感不對勁。
血腥味,在空氣中隱隱約約的血腥味撩撥著他的鼻尖。這種味道,作為冒險者的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一時好奇,羅傑竟不自覺地循著那若隱若現的血腥味飄來的地方走去。繞過了幾個街角,又翻過了幾堵牆。他在月色中追逐著那越靠近,就越濃烈的血腥。 來到了血腥味的發源地,那是一間廢棄的民房,裡面的衛生情況只能用一言難盡來形容。髒臭的污水,肆意奔跑尖叫的老鼠和飛翔的蝙蝠蟑螂,還有一股排泄物的味道混雜著血腥味,令人作嘔。
羅傑找到了一個躺在血泊中的人,是個中年男子,他一臉的落腮鬍,赭色的頭髮用一頂漁夫帽蓋住。身上的衣服是破爛的,他的傷口很多,看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樣。
「……」羅傑看著那個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沒有說話。
「救我……」男人似乎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虛弱地呢喃著,一雙眼睛哀求地看著羅傑。
心裡有點不忍,羅傑俯下身去,正打算把那人扶起來,帶他去找牧師。 「不要!」
突然一聲清脆的嬌呼,羅傑著實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停了手中的動作,扭頭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望過去。
只見聖歌精靈妮妮從外邊緩緩地飛了進來,輕輕地飄落在他的肩膀上。 「妮妮,你怎麼來了?」羅傑驚訝地問。
「嗯嗯……」妮妮有點扭捏,一雙小手在大腿前邊摩擦著,「妮妮這幾天一直跟著你啊。除了你上場比賽的時候。」
「額?」
見羅傑很不解,妮妮似乎鼓起了勇氣,她把頭湊到羅傑的耳邊,小聲說道:「上次跟羅傑哥哥做完之後,妮妮就變成了聖歌精靈,平時是需要吸收光元素的。但是光元素又比較稀有的魔法元素,霜霜主人那裡幾乎都很難找到光元素的。所以只能跟著羅傑哥哥,吸你身上的光元素咯。」
「哦哦,原來是這樣。」羅傑恍然大悟,「那霜霜那邊呢?」
我跟霜霜主人說了,她也沒辦法幫我煉製光元素藥水,所以就放我過來找你咯。羅傑哥哥,你不會不要妮妮吧?」小傢伙說著,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又充滿期待的表情。
「哈哈,怎麼可能不要你,我愛你疼你還來不及呢。」羅傑伸出食指,寵溺地摸了摸妮妮的臉。
「那就好,以後妮妮就一直跟著羅傑哥哥了哦!」小精靈妮妮十分高興,一張小臉使勁地蹭著羅傑的手指。
「對了,你為什麼不讓我救他?」
「不是,這個人身上受了很重的傷,傷口太多了,有一些還很深,如果你貿然動他的話,會撕裂他的傷口,血會流得更多的。」
「那怎麼辦?」
「我會一些低階的光系魔法,讓我來試試吧。」
「嗯嗯,辛苦你了。」
說話間,妮妮已經開始施法,她吟唱咒語的方式跟一般的魔法師不太一樣,至少在羅傑聽起來,妮妮吟唱的聲音要好聽得多。
隨著咒語的完成,一道聖光從天花板落下,輕輕地拂照在那個人的身上。羅傑看到那人的傷口正在慢慢癒合,血也止住了。不過看那個人的臉色似乎並沒有多少好轉,依舊是白得嚇人。
一會兒之後,妮妮撤掉了那一道聖光,她深深地看了羅傑一眼,用不易察覺的幅度搖了搖頭。
「呵呵……咳咳……」那男人自嘲地笑了笑,又咳了出來,「我想我應該是等不到她回來了。非常謝謝兩位的施救,不過很抱歉,我可能熬不過這個夜晚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還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有,你在等誰?」 「我在等一個修女,她叫安娜。」
「安娜修女?」羅傑有點咋舌,「今天早上和一班異教徒一起被抬上火刑架的那個安娜修女?」
羅傑早上來南城區的時候確實有在路上聽了些傳聞,說是教會最近抓捕了一批四處宣揚末世論的異教徒,據說他們還跟聖女獻石大教堂的安娜修女有所勾結,妄圖刺殺聖女。今天早上就是他們的行刑日。這會兒,他們應該已經變成焦炭了吧。
「異教徒?哈哈哈……」那個人笑了,笑得三分癲狂,七分輕蔑。「沒想到唯一還有良知的人被抬上了火刑架,這些個天父的化身,原來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不!惡魔都比他們更仁慈啊!」
「哦?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蹊蹺嗎?」羅傑問。
那人長嘆一聲,盯著地板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又轉頭對羅傑道:「少年,你有沒有興趣在我臨死之前聽我講一個故事?」
「好,你講。」羅傑說著,也不顧地上那一灘血跡了,他摟了一些乾草過來墊上,便盤腿坐了下來。妮妮飛落在羅傑的肩膀上,依偎在他的脖子旁邊。 那人用虛弱的語氣將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
這人叫奧利克,是帝都東面一個小村莊麥肯斯的村民。
麥克斯這個村莊在帝都附近的所有村莊中算是較有名氣的,因為其毗鄰一個天然的寒霜洞窟,這種極低溫度的洞窟會產出大陸上最稀有的冶煉材料之一,也就是所有聖戰士們都夢寐以求的「魔銀」。
憑藉著魔銀的產出,麥克斯的村民們生活水平要遠遠高於附近的村落。連帶的,這片領地的主人勞斯子爵也從中賺取了大量的金幣。
這個原本如童話般幸福美滿的村落在一個月前迎來了一個噩夢,那是勞斯子爵巴結的對象,帝國如今最炙手可熱的大貴族朗姆。艾格塔大公爵所派來的一支騎兵部隊。這個騎兵部隊一共有一百來號人,他們帶來了一批將近五十人的俘虜,說是來這裡協助開採魔銀礦的。
有人幫著開礦,那勞斯子爵自然是樂意之至啦。哪怕是上貢一部分給朗姆大公,他也心甘情願啊,就當是巴結一下國王面前的紅人了嘛。
不過隨著騎兵隊伍在那裡待著的時間越久,事情的發展就越發往詭異的方向而去。
首先是魔銀的分配,由原本的子爵六成,公爵四成的比例分配。慢慢地變成了對半,又漸漸地轉為了公爵七成,子爵三成,到最後,子爵只能從他們手中要到一成的魔銀。
再加上人手方面的問題,由於魔銀產於寒霜洞窟的深處,這種地方一般只有壯年的男人才有那個體能到達深處去採挖。而奴隸們被虐打多了,體質本來就不行。開採沒幾次之後便死的死,殘的殘了,一周後便沒有任何一個奴隸可堪再用。
沒了奴隸,那騎兵團的領頭人自然就把目光投向了麥肯斯的村民們。他們強迫所有壯年的男性村民下洞窟去採礦,而且還一連多天壓著他們進洞。 長時間地待在陰濕的寒霜洞窟里,哪怕是再強壯的男人都無法抵抗那種蝕骨的寒氣。很多人因此紛紛病倒了,有的抗不下來的很快就因寒氣侵體而死去。村民們怨聲載道,原本富裕且和諧的麥肯斯變得蕭條了,村莊內充斥著婦女和孩童們的哭嚎聲。
積了一肚子怨氣的勞斯子爵便和那個騎兵統領起了衝突,還帶了一班護衛和他們打了一架。不過礙於朗姆大公的面子,雙方倒也沒有演變成械鬥,打一打,鼻青臉腫的就這麼過去了。
第七十章蘭妮雅的異狀
本以為這事就這麼就不了了之,但兩三天後,子爵府一家人,包括府里的僕人和所養的寵物通通人間蒸發。沒有看到打鬥的痕跡,也沒有看到任何血跡,他們就這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朗姆大公的人順理成章地接管了子爵府,無人牽制的他們開始變本加厲地徵用村民去採礦,沒過多久,大批的壯年男人開始支撐不住,臥病在床。 忍受不了如此的壓迫,僅剩的幾個還能撐得住的村民決定前往帝都,他們想要找到朗姆公爵,求他網開一面,放過麥肯斯的村民們。他們趁著騎兵隊的人不察連夜逃離了麥肯斯,披星戴月,絲毫不敢耽擱行程。趕了兩三天的路之後總算來到了帝都。
原本幾人打算去找朗姆大公求情,但是對方是什麼身份,他們幾個平民怎麼可能勞動人家親自接見。結果還沒踏進公爵府的大門呢,就被衛兵們連推帶踢給趕了出來。
求助無門,他們又打算前往聖女獻石大教堂找聖女大人求情。畢竟在這些平民們的眼中,帝都聖靈是一個無異於神明一樣的存在。
不過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前腳剛踏進大教堂的門,宗教裁判所的人後腳就追上了他們。也沒有問緣由,那些教會的戰士們粗暴的將他們關押進了大教堂的地牢里。
幾人莫名其妙地就成為了異端。
在獄中聽聞要被抬上火刑架,幾個村民們嚇得魂飛魄散。他們幾個人一合計,反正橫豎都是死,倒不如憑藉在寒霜洞窟中練就的挖洞本領越獄。因此他們在獄中偷偷挖了一條細細的暗道,像蚯蚓一樣鑽出了牢房。
逃亡過程中,他們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最後只有奧利克被教會中一個好心的修女安娜所救。因為奧利克逃跑時被聖戰士所傷,而且傷得不淺。安娜便帶著他來到了南城區的一間廢棄小屋裡養傷。修女每隔兩三天就會來一次,給他帶來一些簡單的食物和一些藥物,紗布希麼的。
本來傷勢已經漸漸好轉了,但是安娜修女自從一周前答應奧利克將事情的原委告訴聖女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奧利克所剩的糧食吃了三四天,終於是吃完了,沒有吃的,他只能餓著,沒有水,只能喝那屋頂上滴下來的不知名的髒臭液體。更可怕的是,那些老鼠似乎知道了他沒有抵抗的能力,竟大著膽子開始啃噬他的接近痊癒的傷口。這也是羅傑剛剛見到他的時候,他一身帶傷的原因。 聽到這裡,羅傑只覺胸口被人塞了一塊重鉛,說不出的難受。
這個奧利克,他能夠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個神跡。
「我……撐不了多久了……」奧利克空泛的眼神看著天花板,一股灰敗慢慢地在瞳孔中蔓延。
「……」羅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少年,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求你一件事。」奧利克仿佛在用最後的力氣擠出這些話,「我不白勞煩你,我可以付你酬勞。在我的懷裡,有一塊魔銀,你把它拿出來吧。」
羅傑照著他的話做了,從奧利克胸口的衣領里取出了一塊魔銀。不過這塊所謂的魔銀跟埃爾法那個純白的魔銀盾牌似乎不是一個材質,它看起來更緊實,而且顏色的橙紅色的。
「這玩意兒是魔銀?」說實話,羅傑有點不相信。
「它是魔銀,而且是魔銀中及其罕見的陽炎魔銀。在大陸上的所有寒霜洞窟中,只有三個洞窟出現過這種材料,而且產量都沒有這麼多,它是世界上最昂貴的,也是最難尋找的冶煉材料之一。只要拿著它,所有的矮人工匠大師都願意免費為你鍛造一把絕世神兵。這是我們村的鎮村之寶,原本是打算進獻給聖女大人的。不過現在看來是沒什麼機會了。」
「嘖嘖嘖。」聽奧利克說得這麼玄乎,羅傑反而越來越不信了。
「咳咳……希望你可以幫我去一趟麥肯斯,至少,幫我趕走那些壓迫村民的騎兵……這顆魔銀,就當是你的酬勞了。謝……」
奧利克說著,忽然脖子一歪,儼然已經咽了氣。
「喂,我還沒說我去不去呢。」羅傑有點無奈。不過人都死了,他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因此只好搖了搖頭,將那顆魔銀塞進了自己的空間戒指里。 「妮妮,你怎麼打算啊?」
「沒什麼打算啊,羅傑哥哥去哪裡,妮妮就去哪裡咯。」
「可是你這聖歌精靈的模樣,太顯眼了啊。我怕有人對你起了覬覦之心。」 「沒事,我可以變成虱子那麼大,躲在羅傑哥哥的頭髮里。沒人能發現我的。」
「這樣啊,那好吧!」
從那廢棄房屋出來之後,羅傑一邊往北城區走去,一邊和妮妮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因為妮妮變得很小,所以在外人看來羅傑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不過好在現在已經是深夜,也沒幾個看到羅傑這看似神經質的樣子。
回到了皇家別院,此刻已經是深更半夜了。這個別院靜悄悄的,只有拿著火把在巡邏的衛兵還在走動。
耳邊偶有蟲鳴聲,織織地叫,合著微涼的風,令人十分舒適,輕鬆愉快的心情讓羅傑不自覺地哼起了小曲兒。
忽見前方有個搖晃的人影,羅傑皺了皺眉。
這不是別人,正是那晚夢遊出走的蘭妮雅。她和上次一樣,額頭散發著微弱且不易察覺的咒文光芒。四肢以極其不協調的動作前進著。而她的前面,還是有一個虛影帶領著,牽引著她前進。
四周的衛兵雖然看見了她,但是皇室有令,衛兵除了守衛參賽者的安全之外,是不能去干擾他們私生活的。所以衛兵們都很自覺地無視了蘭妮雅。在衛兵們看來,這無非就是在修煉什麼奇怪的魔法吧,只要不傷人性命就行。
羅傑躲到了一邊的大樹後面,直到蘭妮雅從他面前走過,這才悄悄地走出來,遠遠地跟在女孩的後面。他刻意放輕了腳步以免驚動到蘭妮雅。
這次沒有了傑斯和歌莉婭攪局,蘭妮雅一個人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她晃悠著,晃悠著,直直地朝南城那邊走去。
到了大橋邊,蘭妮雅並沒有直接過橋,而是跑到了索拉納河邊,在那裡發了好一會兒呆。入夜的寒風吹動著她單薄的身體,撩起了她的衣裙,讓她窈窕的身姿在月光下愈發的美輪美奐。
紫色的光芒漸漸變得強烈了,它們像是活起來了一般,在蘭妮雅的額頭上跳動著光弧。而有一些則透過了衣裳,在她的全身上下都綻放著光芒。羅傑隱約看到了蘭妮雅胸前的琉璃吊墜飛了起來,而且也綻放著奪目的紫色光芒。 突然,蘭妮雅縱身一躍,一頭扎進了河水中。
「干!」羅傑大驚失色,爆了句粗口後連忙跟了上去,一個跳躍也跟進了河中。
開玩笑,不說跟她有什麼隊友情誼。要是這個小妮子真的死在了河裡,他們這比賽就不用參加了,直接就算棄權啦。所以羅傑沒有任何理由不緊張。 進了河裡才知道河水是如此的冰冷,而且四周圍黑漆漆一片,這讓羅傑感到無比的痛苦。他開啟了守護之瞳,這才憑藉聖光看清了四周一段距離內的情況。 羅看到了一個紫色的光點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離他越來越遠,越沉越深。他想追上去,但是奈何自己的水性並不是很好,扒拉了一通,只遊了一點點距離,這讓他懊惱不已。
正糾結著還要不要跟上去,羅傑忽感身後有一股推力在推著自己前進。終於慢慢地跟上了那個紫色的光點。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小精靈妮妮,她現在變得跟一隻小鳥兒那麼大,一雙纖細的小手正在賣力地推動著羅傑的聖盾前進。 羅傑大喜,忙回頭誇了妮妮兩句。把小精靈誇得喜上眉梢,推得更賣力了。 慢慢地,蘭妮雅沉到了河底,那兒有一個洞窟,她就那樣直直地落進了裡面。 羅傑跟了上去,鑽進了洞窟之後,羅傑才發現裡面似乎有什麼神奇的法陣,居然可以把河水隔絕在外。
洞窟很黑暗,只有一些長在牆壁上的小如鳥卵的螢光石散發著微弱到幾乎沒有的光芒。待得蘭妮雅走遠一些了,羅傑這才敢慢慢跟上去。他一邊借著前面蘭妮雅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光,一邊自己摸索著前進。
他不敢開啟守護之瞳,因為他怕突然出現的光元素會驚動到這個魔法師。 洞窟的盡頭隱隱能看到火的光亮,似乎還有一個人影在隨著火光的跳動變換著形狀。蘭妮雅走到那兒,一個拐彎就進去了。羅傑沒有再跟過去,而是來到了路口,悄悄地露出半個頭,窺視著裡面的情況。
是個石室,羅傑所能看到的空間不多,不過根據視野里出現的一雙巨大的石像的腳可以判斷這應該是一個類似神壇的東西。那兒的牆壁上插著火把,有一個身形消瘦的,佝僂著身體的人站在火把旁邊。他伸著手,不斷地朝蘭妮雅勾著手指,而蘭妮雅也隨著他的手指不停步地朝他走去。看來,牽引蘭妮雅前來的人就是他。
第七十一章邪惡的神殿
「十六年了,這靈魂石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啊!」那人的聲音蒼老且詭異,像是個男人,又帶著點尖銳的音調,讓人聽著極度不適。他將那個飄飛著的紫色琉璃石從蘭妮雅的身上取下,收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不祥的命運,可真是這個天底下最實用的謊言,嘿嘿!」那人一邊戲謔地笑著,一邊繞著圈開始打量起蘭妮雅來。
「多麼美好的肉體啊!也只有這樣的肉體才能配得上我完美的靈魂啊!」那人說著,居然開始脫掉自己身上那件如破布一樣的爛衣裳。露出了一個乾癟的,令人作嘔的身體。從那個體型來看,居然是一個老媼。「來吧,少女。讓我的靈魂好好享用你這頓美餐吧!」
老妖婆的聲音越來越癲狂,她居然動手開始撕扯蘭妮雅的衣服,沒一會兒就將女孩身上的那件魔法袍扯得稀碎,露出了她光潔靚麗的胴體。兩相比較之下,羅傑覺得那老媼的肉體更加噁心了。
只是蘭妮雅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也布滿了那些紫色的詭異符文,這讓她看起來非常的怪異。
老媼從身後摟住了蘭妮雅,只見她的身上也浮現出了那些詭異的符文,兩人身上的符文像是被點燃了似的,發出了奪目的亮光。在兩人的腳下,隱隱可見一個巨大的,詭異的圖騰在跳動著。
「啊!」
蘭妮雅發出了一聲悽厲的尖叫,似乎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媽的,臭妖婆!」羅傑忍不下去了,他一躍而出,抽出一直藏在鞋底的匕首沖了上去。
因為他是出來遊玩的,所以那把重劍就沒有帶在身上,如今就只能用這把匕首了。
老媼聽聞聲響扭頭一看,見羅傑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她嚇得臉都扭曲了,連忙將抱在手中的蘭妮雅扔向一邊,匆忙間結起了一個奇怪的印發,喚出來一個護盾擋住了羅傑的致命匕首。
不過這匆忙放出來的護盾跟羅傑的沖勢比起來就稍微遜色了些,雖然擋住了致命一擊,但還是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倒飛出去,頭磕在石室的牆壁上,軟趴趴地掉了下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蘭妮雅,你沒事吧?」羅傑也沒去管那個暈倒的老傢伙,他蹲了下來,將蘭妮雅一把扶起,查看她的情況。
女孩兒還有呼吸,看起來應該只是暈了過去。她身上的符文因為剛才的情況已經褪去了不少,如今只剩下胸口還有一些淺淺的符文。
這還是羅傑第一次看到蘭妮雅的正臉,一時間,他竟看呆了。
西境之琉璃,真是與北地之明月同個級別的絕色美人,美得令人難以忘懷。 只是不同於索菲亞那種貴氣,高冷的美,蘭妮雅的臉沒有那麼稜角分明,她的五官更為柔和,看起來甜甜的,讓人心生憐意。特別是如今雙眸緊閉,秀眉微顰的樣子,更顯楚楚可憐,讓人無比動心。只想把她捧在手心裡,悉心呵護。 如此美好的嬌顏,讓羅傑這老色逼都忘記去欣賞她那凹凸有致,動人至極的裸體。
正沉浸著呢,羅傑忽然感覺到一陣透骨的危機感,那種感覺,那種被獵食者盯上的感覺,讓他瞬間就從蘭妮雅的美貌中清醒過來。下意識地環顧著四周。 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燒的聲音。
那個老妖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可危機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不安,羅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在猛烈地跳動著,後背的冷汗一直在冒。
輕輕地放下蘭妮雅,羅傑開啟了守護之瞳,守在蘭妮雅的身旁。恍惚間,他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巨大的石像。這不看不知道,一看被嚇了一大跳。
這個神像,居然是海帝斯!
也就是說,他找到了第二座古神殿!
只是這座神殿里的海帝斯神像和弗倫神殿里的不同,那一個神像全身壯碩,披甲執銳,好不威風聖潔。而這一個卻是乾瘦細長,面目猙獰,披著一件刻滿骷髏的半身甲。而它的額頭上也不是那耀眼的日輪圖案,而是一個紫紅色的骷髏長爪圖案。
羅傑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突然一陣劇痛從腳心開始蔓延,很快就遍布了全身。
那種痛楚不知道怎麼言說,如果真要羅傑說點什麼,他會覺得這比被人用劍刺傷要痛苦幾百幾千倍。
耳邊隱約聽到了老妖婆張狂且悽厲的笑聲:「哈哈哈哈……小雜種,讓你來壞我的好事!現在我就把你的靈魂吃個乾淨!哈哈哈哈……」
眼前虛影漂浮,羅傑可以看到那個老媼還是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但是她卻實實在在地讓自己感受到了巨大的痛楚。
「靈魂的攻擊!」羅傑心裡只想到了這個。也只有靈魂的攻擊,才能造成比肉體更強烈千百倍的痛苦。
「哈哈哈,今天可真是撞大運了,一連收穫兩個完美的靈魂,恐怕得吃撐啦。」老妖婆的語調越來越張狂,越來越尖銳。
「老妖怪!別以為我會束手就擒啊!」
羅傑大聲怒吼著,守護之瞳猛然開到最大,天使薩沙的虛影凌空成型。光元素頓時在整個石室瀰漫開來。
「噢!是弗倫的神仆!」老媼驚異的聲音縈繞在耳邊。「那真是太好了!吃了你,我就有兩個神格了!」
說話間,那老媼的靈魂竟現出形來,只見她渾身纏繞著暗紫色的魔霧,猙獰的面孔化成了那石像上面的模樣,扭動著乾瘦細長的身軀張牙舞爪地朝羅傑撲過來。
兩個巨大的虛影纏鬥在一起,一時間斗得難分難解。
老媼看起來像是個專門修煉靈魂的法師,她的靈魂強度簡直到了變態的程度。但羅傑勝在他擁有的是光神弗倫的神格,在遠古諸神中,光神弗倫是天克所有的邪神,只有代表著無盡毀滅的沃倫才能與他有一戰之力。
從形狀看來,在這個神殿里的海帝斯,應該不是沃倫。
靈魂的廝殺遠比肉體的廝殺要兇險得多,每一次擊中,那都是給對方及其恐怖的打擊。所以沒一會兒,兩人的靈魂就已經變得虛弱不堪。
妮妮在旁邊看得焦急,她很想上來幫羅傑,但是卻不知道從何幫起。只能心慌意亂地在羅傑上空盤旋,傾其所能地為羅傑施展聖光術。
羅傑的修行到底是淺了點,慢慢的他開始出現了體力不支的情況。天使薩沙的虛影也漸漸被海帝斯的魔像給掌控。只見它一手掐著天使薩沙的脖子,一手穿透了薩沙的腹部。與此同時,羅傑亦感覺到腹部一陣絕望的刺痛,痛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甚至連呼吸都無法呼吸。
「哈哈哈……西提大神永生不滅!西提大神永生不滅!」
海帝斯魔像獰笑著,插入薩沙腹部的魔手擰動著,翻攪著讓羅傑繼續那無窮無盡的痛苦。
妮妮釋放聖光術放到虛脫,她急得哇哇大哭,但不管她如何做,卻於事無補。 「妖人!」
突然一聲清脆的嬌叱。
羅傑抬起頭,透過那已經被汗水迷糊的眼睛看到了那個女孩。蘭妮雅,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跑到了老媼那個昏迷的肉身旁邊。她從老媼的身上找到了那一顆發光的紫色琉璃石,握在手中,一雙秀目瞪著魔像,牙齒緊咬著下唇。 「噢!不!」
那海帝斯魔像似乎很在意那塊琉璃石,它慌忙將手從薩沙的腹部抽了出來,想要撲過蘭妮雅那邊。
為時已晚,蘭妮雅也沒有任何猶豫,她將手中的那一塊琉璃石狠狠地摔落在地面上,把它砸了個稀碎。虛弱的蘭妮雅轉過頭來看了羅傑一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而後又再一次暈了過去。
那魔像發出了一陣哀嚎,它的身體變得虛幻了,海帝斯的形象愈發模糊,慢慢地變回了那老媼原來的模樣。
如此機會,此時不抓何時抓?羅傑也毫不遲疑,他忍著全身劇烈的疼痛沖了上去,天使薩沙的巨大虛影實打實地抓住了老媼的靈魂,雙手擰著她的兩個肩膀,用力一扯,生生將她的靈魂撕成了兩半。
伴隨著老媼靈魂中散發出來的慘叫聲,她被羅傑控制的天使薩沙一點一點撕成了碎片。
隨著陣陣頭痛襲來,羅傑不得不趕緊解掉了守護之瞳,他跌倒在地面上,一邊哈哈地喘著粗氣,一邊拍著胸口慶幸自己的劫後餘生。
妮妮飛到了羅傑的面前,關切地詢問著他。但是此時此刻羅傑卻是什麼都聽不到了。巨大的耳鳴充斥了他的大腦。
忽然,那飄散在石室的靈魂碎片像是有組織似的,它們紛紛地朝羅傑聚攏而來。妮妮隱約看到了有什麼東西朝羅傑飛來,她本能地釋放了一個虛弱到不能再虛弱的光盾,但是這個光盾卻像是擺設一樣,絲毫不能阻擋靈魂碎片的聚集。 因此一戰,羅傑的靈魂千瘡百孔,他此時此刻什麼也做不了,只是不斷地喘著氣,發著呆。對那些靈魂碎片的聚集置若罔聞。
碎片像是受到了某個旋渦的引導,它們以螺旋的姿態,全部都卷進了羅傑的眼睛裡。不過不是在那聖光所匿的左眼,而是那平平無奇的右眼。
最後一片碎片飛入羅傑的眼睛之後,那巨大的石像突然崩塌,崩碎的石塊中飛出來一道詭異的紫色光芒直中羅傑的後腦。他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牽引著漂浮而起,伴隨而來的是他的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石室地面的詭異符文閃爍著璀璨的光芒。邪神海帝斯的巨大魔影在羅傑的頭頂一閃而逝。繼而一道道詭異的紫色光弧從羅傑的身體射出來,射到了石室的牆面上。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羅傑的身體就像是一個長著紫色長刺的刺蝟。
很快,紫色光弧消失,羅傑又落回了地上,他的左眼閃爍著耀眼的金光,而右眼則閃爍著鬼魅的紫光。他的腦海閃過了各種畫面,閃過了數不清的符文。 隨著兩個瞳孔中的光芒漸漸消失,一切也都慢慢消失,漸漸地,它們都歸於無形。而羅傑,也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第七十二章開啟·邪咒之瞳
「羅傑哥哥,你沒事吧?」妮妮忍不住化成了正常人的大小,她飛到羅傑的身後,輕輕扶住了站立不穩的他。
「嗯,沒事。」羅傑給了妮妮一個安定的眼神。他還在消化著腦海中的內容。 七顆藏在腦海中的星星,第二顆紫色的星星亮起來了。
剛剛在腦海中飄過的畫面和符文讓他了解到這個神殿就是古邪神西提的神殿。邪咒之神,亦是亡靈之神,西提是所有古神中最邪惡鬼魅,也是最心胸狹隘的神祗。獲得西提的神格讓羅傑的氣質也發生了一些微弱的變化,比之以前的正氣凜然,他的神態中多多少少有了一些陰騭。
不同於守護之瞳需要羅傑自己一步一步去開發,那紫色的邪咒之瞳在羅傑獲得的同時已經能夠掌握三個階段了。每一個階段的開啟和使用及禁忌都深深地印在羅傑的腦海中。
一階段「靈魂行走」,可以讓自己的靈魂剝離肉身,並以極快的速度穿行於世間,不過靈魂的離體時間取決於宿主的精神力強度。
二階段「靈魂吞噬」,在靈魂行走的狀態下,羅傑可以通過靈魂吞噬的方式直接攻擊敵人的靈魂,並且在吞噬敵人之後,他的靈魂亦可進而增強,吞噬越多靈魂就越強大,同時有一定機率可以獲得被吞噬者的記憶。有時甚至可以霸占該靈魂的肉體。但如果對方的靈魂強度高於羅傑,則很有可能被反噬導致靈魂消融。因此這個階段的邪咒之瞳需要謹慎使用。
三階段「永夜之咒」,這個瞳術可以給敵人施加恐怖的詛咒。釋放詛咒需要死亡之力,至於這死亡之力具體怎麼收集,記憶中並沒有提及。
從那個老妖婆的記憶中,羅傑知道了有關蘭妮雅的事情。
老妖婆叫妲亞,是西提海帝斯的神仆,她獲得海帝斯的神力是在十六年前,但是由於那時候她已經是七十歲的高齡,身體的各項能力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退。為了逃避海帝斯的制裁,也為了獲得一個新的肉體,她想到了利用靈魂奪取肉身的辦法。
為此,她流浪於里昂帝國境內,苦苦尋找著合適的肉身。
一日經過腓特烈家族的領地,妲亞聽聞伯爵夫人誕下一個可愛的女嬰,她特意開著靈魂行走前去查看。只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個精緻的小女孩兒,於是便將目標鎖定了蘭妮雅。
為此,她剝離了自己一半的靈魂寄放在一顆琥珀石之內,並假扮成一個咒術師,不請自來地闖進了伯爵府里。
腓特烈伯爵本以為她是來鬧事的,但妲亞聲稱自己是一個預言家,並預言小女嬰蘭妮雅是災禍之軀,將來必定為腓特烈家族帶來災禍。腓特烈伯爵怎麼可能相信這個老妖婆的鬼話,把她打了一頓之後就趕出了伯爵府。
妲亞並沒有逃離,而是找了個旅館住了下來,並以靈魂吞噬的方式,幾天內吃掉了伯爵府內大多數的僕人,甚至連伯爵的夫人也被她吃掉了。
如此的異狀另伯爵極度不安,也越來越願意相信妲亞的鬼話。他忙找人打聽了一番,最後親自來到那個旅館來和妲亞見面。
老妖婆到了伯爵府里,裝模作樣地刻了一個沒用的陣法,然後就將那個存放了她一半靈魂的琥珀石做成吊墜送給了蘭妮雅,並囑咐伯爵一定不能讓蘭妮雅把這個琥珀石取下來。至此,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將一半靈魂存放在蘭妮雅身邊,為的就是讓自己的靈魂逐漸適應這具即將屬於她的肉體。
伯爵大人為了名聲,特地將妲亞的事情改了個版本,說成了天父維米爾化身下凡並讓人散了出去,就這樣,西境之琉璃的名聲就在人們口口相傳之中成型了。
由於妲亞的影響,蘭妮雅眼睛以下的臉從小都是長滿了詭異的黑色符文,這也是她為什麼常年都帶著紗巾的原因。
想到這裡,羅傑不禁有點心疼起蘭妮雅來。一個本應該是美麗動人的少女,卻過了十六年不人不鬼的生活。這其中的心塞,也就只有她自己能夠體會了吧。 從那地上拾起蘭妮雅被撕成了布條的衣服,羅傑勉強將她身上的敏感部位給包住。橫抱起少女朝著洞外走去。走之前,為了避免老妖婆再詐屍,羅傑還取下牆上的火把,將那老東西的屍體給點燃了。
出了那洞口,羅傑開著守護之瞳,讓妮妮在後面把他們推上了岸。
離開水面,一股冷風吹過,兩個渾身沾水的人都打了個寒噤。
蘭妮雅呼著帶有淡淡茉莉花清香的氣息,在羅傑的懷中悠悠醒轉。她抬頭看了羅傑一眼,對上了羅傑的目光之後,又羞怯地轉向一邊。可能是有點冷吧,羅傑感覺她的身體又往他懷裡縮了縮。
「蘭妮雅,你體力恢復了嗎?要不要放你下來?」羅傑問。
「那個……我……」蘭妮雅想說點什麼,但卻欲言又止。她似乎猶豫著,而後又搖了搖頭。「我感覺我還是走不了路。」
「好吧,那我帶你回去吧。」
「謝謝你來救我,羅傑。」蘭妮雅面色微紅,聲如蚊子。
「哈哈,你可是我們庫倫代表隊的的成員,要是你不見了,我們就得淘汰啦。我就算追到海里去也不會讓你出事的。」羅傑笑道。
「嗯,你怎麼會發現我出事的?」
「說來怕你不信,我剛好散步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出去了。感覺你怪怪的,所以就跟了上來。不過剛才說來也兇險,還好你及時把那個老妖婆的靈魂摔碎了,不然我估計也得搭進去。」
「那個人嗎?我跟她無冤無故,她為什麼要害我?當時我只聽到那個琥珀石裡面傳出來她的聲音,我以為將琥珀石摔碎了,那個人就會消失了。」一提起妲亞,蘭妮雅心有餘悸。
「那裡面有她的一半靈魂,你摔碎了它,給了我一個可乘之機,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能騰出手來撕碎她的靈魂,否則,被吞噬的人就是我了。由此說來,你的直覺和判斷還是很厲害的。」
「你怎麼知道那裡有她的一半靈魂,還有,這個人你認識嗎?」
「嗯……算是……認識吧。」羅傑點點頭,「撕碎了她的靈魂,我也獲得了她一部分的記憶,其中就包括她對你所做的事情。」
「是嗎?她對我做了什麼?」
羅傑低頭看了蘭妮雅一眼,他從女孩的眼中看到了熱切和期待。
「可以不講嗎?我怕你會……」
「你說說吧,我應該能撐得住。」
「唉……」羅傑微微一嘆,「事情是這樣的……」
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了蘭妮雅,羅傑並沒有隱瞞她媽媽被妲亞所害之事。原以為蘭妮雅會悲憤到嚎啕大哭,但她卻沒有哭,只是發獃發了很久,最後在羅傑的懷中嘆息一聲,幽幽道:「我從小就沒有見過媽媽,我也不知道媽媽應該是什麼樣的。我覺得我現在應該是悲傷的,但是說實話,我卻並沒有那種太過痛苦的感覺。聽你所講,我仿佛更像是在聽另外一個人的故事。」 「嗯嗯,或許從來沒有過的,會比擁有之後失去更容易釋懷吧。」羅傑點點頭,他又抬頭望了眼星空,還有群星圍繞的一輪彎月,「我從小就沒有雙親,所以他們對我來說只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存在,我覺得我應該懷念他們,但是我卻不知道他們長成什麼樣,就連想像也無法想出來。倒是老約翰,我常常會想起他。」
「老約翰是誰?」
「我的老師,我就是他養大的。」
「哦哦,你能跟我講講你和他的事嗎?」
「哈哈,要說我和老約翰的事,那可就太多了……」
羅傑挑了幾件比較搞笑的事情,比如說兩人曾經追著一隻巨熊進了一個洞窟,但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是個哥布林巢穴,面對那成群結隊的綠皮妖怪,那頭熊和師徒兩當時都嚇傻了。好在哥布林這個族群只好打劫卻不好吃人,於是將他們兩個剝得乾乾淨淨扔了出去。師徒兩裸著身子在叢林中飛奔了一日一夜才逃到附近的城鎮,還差點被人當成瘋子抓起來。
蘭妮雅笑得花枝亂顫,銀鈴般悅耳的笑聲縈繞在羅傑的耳邊,聽得也是十分享受。
「啊!!!!!」
縴手摸到了自己的臉,蘭妮雅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她收起了笑聲,陡然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那聲音的穿透力,簡直堪比靈魂魔法。
「喂,你幹嘛!」羅傑沒有手可以捂住耳朵,近距離地感受這穿耳的魔音讓他差點原地爆炸。臉上的表情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羅傑皺著眉頭,好不容易才將蘭妮雅的尖叫聲叫停。
「我的面紗!我的面紗呢?」蘭妮雅在羅傑的懷中慌亂地掙扎著,她的驚恐毫無修飾,仿佛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鬼。
「別擔心!別擔心!你聽我說。」羅傑把懷中不安分的小妮子抱緊了,一隻手掌輕拍著她微微顫抖的後背,在她的耳邊柔聲地安慰著:「你已經擺脫了妲亞的靈魂,那些困擾你十幾年的符文已經消失了。你現在的臉可好看了,比誰都好看!跟朵花兒似的。」
「真的嗎?」蘭妮雅面露喜色,她先是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然後又直直地看向羅傑,像是在跟他確認多一次。
「是真的!」羅傑認真地回答了她。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蘭妮雅語氣中帶著興奮和喜悅。
「真的,真的,我沒騙你。等下你回去就可以去照……」
「啵!」
電光火石之間,羅傑只感覺一陣茉莉香氣撲鼻而來。然後臉頰涼涼的,蘭妮雅的俏臉正慢慢地從他的臉上移開。女孩的臉猶如傍晚天邊的紅霞,粉粉的十分可人。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將頭別過一邊去,裝模作樣地開始欣賞起街道的夜景來,哪怕都是烏漆墨黑的一大片。
「哼!」
就在羅傑愣神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妮妮不滿的聲音…
第七十三章 王后的秘密
休賽期已經過了一天,帝都的民眾門對於比賽隊伍間的話題依然是熱火朝天。他們恨不得時間過得再快一點,好準備欣賞下一輪精彩的比賽。而各大賭坊也開好了盤口,算好了賠率,等著收割那賭徒的金錢。
熱情點燃了整個帝都,包括皇宮。這幾天國王的心情似乎也很不錯,已經在宮廷里連開了好幾天的宴席。
里昂皇宮內,皇后的寢宮中,美菲拉皇后慵懶地坐在她那精緻華貴的床上玩著自己那剛剛修剪完的美麗指甲。她的美目不時地瞟向門的那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侍女打扮的人,那人約莫三四十歲那樣,體態略顯臃腫,不過看五官的話年輕時應該算是個頗有姿色的女子。她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恭敬地朝王后行了個跪拜禮。
「怎麼樣?陛下今晚作何打算?」美菲拉見侍女進來了,迫不及待地問道。 「回殿下,國王陛下讓奴傳話,今夜他要和李維斯特大主教探討聖典,就不過來您這邊了。」侍女回答道。
「切……」美菲拉難掩失望,她面露譏諷之色,刻薄道:「聖典,呵呵,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探討聖典……」
侍女大驚失色,她連忙站了起來,左右環顧了一圈確認室內沒有其他人,又把皇后的嘴巴輕輕捂住了,「我的殿下,您還是要慎言啊!萬一給誰聽到,那……」
侍女沒有再說下去,她輕輕放開了捂在美菲拉嘴巴上的手。看的出來她跟王后的關係不錯,如此的僭越之舉,王后卻並沒有發怒,只是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露出了一個笑容。
「還是你關心我。」
「奴侍奉殿下多年,殿下便是奴的一切,奴絕對不會讓殿下置身險地的。」侍女又跪了下去以表忠心。
「我知道了,薩莉亞。」美菲拉露出了一個輕佻的笑容,她躺靠回床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天花板。
忽然,美菲拉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她一把又坐了起來,朝那侍女問道:「薩莉亞,今天教會來的人,除了李維斯特主教之外還有誰?」
「還有李維斯特主教的學生,白衣教士克寧。伊魯。」
「嘖嘖,這個白衣教士現在在哪兒啊?」
「陛下和大主教正在探討聖典,克寧教士就在外廳等候。我剛剛過來的時候,他自己正在那兒誦讀《聖經》呢。」
「哦哦。」美菲拉的秀目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輕啟朱唇道:「我在誦讀《聖經》的時候也遇到了好多不懂的地方,如果有一個神學修為高深的修士能夠幫我『開導』一下,那就好了。」
「殿下是要?」侍女薩莉亞跟隨王后多年,又怎會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在對方的眼神中得到了確認的意思後,她徹底明白了,「奴這就去請克寧教士過來給殿下解惑。」
看著薩莉亞匆匆而去的背影,美菲拉秀美的臉上露出一抹陰騭,她輕蔑地笑道:「讓你天天探討『聖典』!嘿嘿,你不是喜歡玩神職人員嗎?我也來玩一玩!嘗嘗這神職人員的味道。哎呀,光是想一想下面都濕了呢。」
說著,美菲拉還隔著貼身的紗衣摸了自己的下體一把,那兒果然是有些潮濕了。
不一會兒,薩莉亞帶著克寧教士回來了。
白衣教士看起來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由於不用奔波於外,所以他的皮膚顯得非常的白皙細嫩。臉雖然看起來稚氣未脫,但有著神職人員特有的聖潔和安然,看起來就是一個乾乾淨淨,舒舒服服的大男孩。
克寧朝美菲拉行了一個鞠躬禮,用溫和的語調說道:「白衣教士克寧,參見王后殿下。」
美菲拉沒有回話,而是朝克寧身後的薩莉亞使了個眼色。侍女侍奉王后多年,自然知道美菲拉的意思,她悄悄地退了出去,並且把門口守著的幾個侍女也一併支使走了。
「聖潔而高雅的教士啊!」美菲拉微微拉開了自己的衣領,將酥胸微微露出。她從床上爬起來,扭著蠻腰,踏著輕盈而優雅的步伐,慢慢地靠近了克寧。「我有個疑惑,還請教士大人給我解答。」
香風撲鼻,凹凸有致的身材立在眼前,那一頭如瀑布般絲滑的海藍色長髮垂在面前,有幾根調皮點的甚至還在挑弄著他的鼻尖,克寧雖然自小跟隨教會的神父們修習聖典,但面對著如此絕色的挑逗,閱歷頗淺的他還是會感覺到心猿意馬。
「嗯,不知道王后殿下想知道什麼?克寧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想知道……」美菲拉把頭湊到克寧的耳邊,帶著玫瑰香氣的濕暖氣息噴在男孩的耳朵上,「我想知道,你們這些神職人員的雞巴是什麼滋味的!」 「王后殿下,您在說什麼?」克寧漲得滿臉通紅,他慌亂地退了兩步,眼神不斷地躲避著美菲拉的肉體和目光。
「我在說,我想嘗嘗你的……」美菲拉的身體又靠了過去,這次,她乾脆像條美女蛇一樣纏上了克寧的身體,伸出舌頭在他的臉上舔了一口,「你的那根大棒子啊!」
「王后殿下,您……您是瘋了嗎?被陛下……知道的話,你是……」克寧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他哪裡經歷過這種陣仗,此時此刻已經嚇得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不過更讓他感到尷尬的是,他的下體居然不受控制地開始立了起來。 美菲拉沒等克寧講完話便捂住了他的嘴巴,她又在克寧的鼻尖上舔了一下,媚惑道:「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咱們在這裡做了什麼。況且,你就算再裝,你的小兄弟卻已經背叛了你啊。」
一隻玉手隔著褲子握住了克寧的肉棒,輕輕地套弄著。
「嘻嘻,比我想像中的小了些。」美菲拉若無其事地套弄著,她鬆開了捂在克寧嘴上的手,牽起了對方的右手,輕輕地放在自己那飽滿的酥胸上。「沒事,來摸我,讓我爽!」
可憐的小教士氣喘如牛,他跟隨著美菲拉的引導,真就嘗試著捏了那碩大的奶子一下。
「噢……你再大力點嘛……」美菲拉嬌嗔一聲。
色慾是原罪之一,是玷污靈魂的污濁之物。這是在克寧的腦海中已經形成了本能的認知。只是此刻雖然他能夠感覺到色慾在侵蝕他的意識,但卻毫無抵抗之力,甚至隨著美菲拉的誘惑層層推進,他的身體越來越亢奮了。
捏著奶子的手越來越用力,越來越貪婪。一隻手不夠,兩隻手都用上了。 「對!好孩子,就是這樣子……」美菲拉一邊興奮地哼哼著,套弄著克寧那根肉棒的手也完全沒有停下來。她把臉湊到了克寧的面前,伸出舌頭鑽進了克寧的嘴裡。初試接吻,男孩發出了一陣唔唔聲,但很快他就適應了,自覺地回應著美菲拉俏皮的舌頭。
「啵。」
兩人的嘴唇分開,激烈的接吻讓他們兩人都是氣喘吁吁,彼此的唾液掛在對方的嘴唇上,亮晶晶的。
「來,讓我嘗嘗你的。」美菲拉雙手一探,將克寧的褲子順著雙腿脫了下來。 男孩乖巧地任由美菲拉施為,他的雙手戀戀不捨地停留在美菲拉的酥胸上,兩隻拇指逗弄著美菲拉那深褐色的乳頭。
不過再戀戀不捨,美菲拉還是蹲下了,她一手握著克寧的肉棒根部,鼻尖放在龜頭處輕輕地嗅著,那久違的雄性的味道。
克寧的肉棒論長短的話跟一般的男性差不多,但遺憾的是他的很細小,看著十分單薄。這讓美菲拉略微有些失望。不過既然都到這一步了也沒有理由再停下來,於是她張開小嘴,輕輕地將克寧的龜頭含進了嘴巴里。
「噢……」
克寧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呻吟。
「咕嘰咕嘰……咕嘰咕嘰……」
美菲拉含夠了,便開始一上一下地套弄起來,她的舌頭在嘴裡繞著龜頭打轉,軟軟的細嫩的將克寧玩得欲仙欲死。
初經人事的克寧很快就在美菲拉的嘴巴里繳械了,他的肉棒雖然細小,但精液量還是挺多的,射得美菲拉滿嘴都是。美人王后倒也不嫌腌臢,她吐出了軟掉的肉棒,又一點一點地將男孩的精液給咽了下去。
「對……對……對不起……王后殿下……我不是……」克寧的臉漲得更紅了。 「傻小子,你在說什麼呢?」美菲拉嘻嘻一笑,她站了起來,將自己的雙乳塞到了克寧的面前,「來,現在輪到你讓我爽了!」
生澀地將美菲拉的一顆乳頭含進了嘴裡,克寧輕輕地嘬弄著,右手抓住另一隻豪乳,不斷地捏著它,讓它變形。
「啊……哎呀……對……用力吸……吸我……啊……哎……啊……」 美菲拉淫浪地叫著,一隻手又牽引著克寧的左手來到了自己的下體,那潮水泛濫的淫蛤已經迫不及待了,那淫水都順著大腿流下來了。
在美菲拉的引導下,克寧越發地熟練了,他的中指順著美菲拉的陰戶輕輕摩擦著,滑動著那些淫液。不時地還鑽進了那個淫靡的洞穴中去,逗得美菲拉又是浪叫連連。
「啊啊啊……喔喔……啊……你好棒!就是這樣子……伸進去……伸進去摳我……對……用力摳……啊……啊……啊……」
克寧鑽進美菲拉蜜洞裡面的手指抽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陣陣淫靡的蜜漿噴濺而出,沾得男孩滿手都是。
突然,美菲拉將克寧的手從自己的下體拿了出來。她迫不及待地拉著克寧來到了床邊,一甩手將克寧甩到了床上。
男孩喘著粗重的呼吸,他笨手笨腳地脫著自己的衣服,好不容才將一身的牧師袍脫光。美菲拉輕輕地解開了睡衣上面的扣子,瞬間就讓自己的胴體展現在男孩的面前。
巨乳,蠻腰,翹臀,該瘦瘦,該肥肥,身體的比例完美得不能再完美。配上那雍容華貴的絕色容顏和清雅的海藍色秀髮,美得如夢似幻。
克寧猛咽著口水,他的鼻息越來越粗重了。
美菲拉一把跨到了克寧的臉上,也沒說什麼,一個大美鮑朝著克寧的臉上壓了下去。沾滿淫液的陰戶在克寧的臉上塗畫著,糊得他滿臉都是。
克寧伸出了舌頭,艱難地配合著美菲拉的動作,努力地往陰戶裡面鑽。 「啊……啊……噢……好爽……啊……啊……鑽進來……啊……哎……噢……」
玩了一會兒,美菲拉終於忍不住了,她站了起來,走到了克寧的胯部,她跪坐下來,扶著克寧那再次立起來的細長肉棒,用龜頭在自己的肉穴外邊輕輕地磨著。
克寧的身體扭動著,不斷嘗試著將龜頭鑽進那個肉洞中去。
終於他的肉棒,干進了美菲拉的嫩屄中……
「哦!爽……」
美菲拉一邊出聲,一邊動著沾滿淫水的手指,腰部開始猛烈地扭動起來…… 「呼……喔哇……啊……爽……爽……好爽!」
她的動作越來越快運動。
「啊哦……好……」美菲拉瘋狂的喊叫著。
「王后殿下……王后殿下……」
「啊……哦……喔……好……爽……好爽呀……」
男孩雙手按著美菲拉的屁股,肉棒不斷地往上頂。
「用力頂啦……啊……太棒了……我……我……我要來了……啊……啊……啊……來了……啊……啊……」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被滋潤了,美菲拉很快便高喊著達到了高潮,渾身顫抖著,陰道痙攣著……
男孩將上身挺起來,猛烈地對著美菲拉繼續衝鋒。
「啊……啊……啊……啊……啊……爽啊……用力頂……用力……干穿我……啊……啊……」
男孩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了。
美菲拉每說淫蕩的話,腰勁也跟虐待狂似的扭得更粗魯了。
「哦嗚……已……快……出來……了!」克寧說話的聲音帶著陣陣顫抖,他的雙手用力地捏著美菲拉的胸,像是要把它們捏爆。
「我……又要……來了!」美菲拉癲狂地甩著頭。
「啊嗯……出……來……了……」
男孩的肉棒狠狠地送進了美菲拉的穴里,一陣陣濃厚的精液灌了進去。兩個人都尖叫著,呻吟著,整個寢宮內迴蕩著淫靡而浪蕩的聲音。
第七十四章 可憐的女孩
兩具大汗淋漓的身體躺著抱在一起,他們都喘著氣,平復著大戰之後躁動的氣息。美菲拉的玉手握在克寧那已經縮小了,還滑不溜秋的小肉棒上,輕輕地逗弄著。
「唔……」克寧發出了一聲略帶痛苦的呻吟。
「怎麼啦?還想要再來一次嘛?」美菲拉媚笑著,又拿舌頭在克寧的臉上舔了一下。
「不……不是……不是的……」克寧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又帶著些渴望,他擺著手,但頭卻是不經意地點著。
「嘻嘻,算了,看你這樣應該還是剛開葷,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沒那麼快恢復,還是放過你吧。」美菲拉捏了捏克寧的鼻子,又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王后殿下,我想我應該回去了。」克寧怯生生地說。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美菲拉一個翻身朝向另一邊,她也不看克寧,只是朝他揮了揮手。
「那個……王后殿下……我……」
「什麼?」
「沒……沒什麼……我先回去了……」克寧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走幾步就一回頭,十分地戀戀不捨。
「等等。」美菲拉叫住了克寧,她的身體翻了過來,一雙美目慵懶地看著這個清爽的教士男孩。
「王后殿下?」
「你要是有再進宮的話,記得來找我。」美菲拉用手撐著下巴,玩味地看著克寧。
「不過,我怕這個被……」
「在我的寢宮裡,只要你自己不說出去,還有誰會知道呢?」美菲拉輕輕一笑,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就放心地當我的小性奴吧!」
「是……是……」克寧滿臉窘迫,但眼中卻又流露出無比的期待。他帶著複雜的心情,晃晃飄飄地出去了。
美菲拉喚來了侍女薩莉亞給她換了一床被褥,身心滿足的她很快就在柔軟舒適的床上睡著了。
不過,這寢宮內的事情真就如美菲拉所言只有他們兩個知道嗎?
其實不然,且不論那個已經心領神會的薩莉亞,畢竟她是美菲拉最信任的人,絕對不會背叛她。只是,這個寢宮之內還存在著另一個人。他並非以「人」的形式存在,而是以「靈魂」的形式。
這個人就是剛剛獲得邪咒之瞳的羅傑
送蘭妮雅回皇家別院之後,羅傑也是累得跟條狗一樣,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躺上床就沉沉地睡去了,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醒來。若不是傑斯來敲他的房門,他估計還可以再睡上一段時間。沒辦法,昨晚的大戰對精神力的損耗及其嚴重,他需要長時間的補眠來恢復。
草草吃了一頓晚飯之後,沒精打采的羅傑又躲回了房間裡。他的狀態引起了幾個小夥伴的猜測,幾個人經過了一頓激烈的爭辯之後,最終斷定他應該是失戀了。為防這小子想不開,於是幾個人紛紛自告奮勇地前去開導他。
這可苦了羅傑,本來躺在床上剛剛入眠,敲門聲就響了。開門一看原來是格瓦斯,他擺著一副老大爺的樣子,語重心長且旁敲側擊地開始勸誡羅傑,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什麼人不風流枉少年之類的,說得羅傑雲里霧裡,只能一直配合地點著頭。
剛送走了這尊瘟神,羅傑尋思著可以美美地再睡一覺,結果敲門聲又響了。開門一看是傑斯。這小子是個人狠話不多的主,也不跟羅傑說什麼,拉著他就要去喝酒。羅傑好說歹說講了半天,總算是將昨晚的事情跟他說了個大概,讓他確定了自己不是感情問題之後才說服他自覺離開。
傑斯走了,魯伯特這小短腿又過來了。他倒好,三句不離打聽,非把羅傑昨晚在哪兒,做了什麼事,吃錯了什麼藥都問清楚,跟城門的衛兵盤查身份似的。羅傑也沒跟他多客氣,拎著衣領就把他給丟了出去。
把這些人給對付完,羅傑的睡意也消了一大半。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愣是沒能睡著。百無聊賴之下,他便研究起了這剛獲得的邪咒之瞳。他嘗試著讓自己的靈魂脫離肉身,飛到了外邊。
靈魂狀態下的羅傑是透明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他。而他所能看到的世界也和平時不一樣,除了人的形體是不變的之外,那些場景和物體都是稍微扭曲變形的,而且眼睛所能看到的人事物都只有黑和白兩種顏色。
初次讓靈魂在外飄蕩的感覺讓羅傑十分興奮,新奇和有趣讓他玩心頓起。他越飄越遠,不知不覺間竟飄進了皇宮裡。他想到了和霜霜的約定,想到了王后胸前的那一串吊墜,於是便飄忽著來到了王后的寢宮。而他到來的那一刻,就正好看到了王后在吹著克寧教士的肉棒。雖然靈魂狀態下的羅傑沒有生理反應,也不會有性慾,但他還是津津有味地欣賞了起來。
看完了兩人的盤腸大戰,直到克寧教士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王后寢宮,羅傑都還感覺到意猶未盡,恨不得那個在王后陰道里抽插的人是自己。
羅傑望著床上熟睡的王后,望著那一顆碩大的藍色吊墜,心頭忽生一計。打定了主意之後,他便不再逗留,飄忽忽地朝著外面飛去。他要去另外一個地方,也就是跟霜霜的另外一個約定,帝都聖靈所在的聖女獻石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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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斯特主教,請你告訴我,安娜去哪裡了?」聖女的寢宮內,赫蕾。艾格塔少見地露出了慍怒的神色,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質問著身前那個高大帥氣的主教。
紅衣主教微微一笑,將雙手搭在赫蕾的肩膀上,溫和說道:「安娜被安排去做其他事情了,短時間內可能都不會再回來。」
「呵……」赫蕾發出一聲冷笑,說道:「你們真以為我是傻的嗎?」 「不,你一點也不傻。」李維斯特抬手摸了摸赫蕾的額頭,「我尊貴的聖女殿下怎麼可能會傻,不過您老是問這些問題,總會讓我很難做的。」
赫蕾深深地望著李維斯特,眼中的情緒慢慢消失了,她輕輕一嘆,說道:「算了,主教大人,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好的,聖女殿下。」李維斯特說著,又試探地問道:「那麼聖女殿下,我們眾籌救贖金的事……」
「我知道了,你們去辦吧,到時候通知我就行。」赫蕾木然地點著頭。 「聖女殿下仁慈寬厚,乃民之福也。」李維斯特恭敬地鞠了個躬,而後便頭也不回地退出去了。
赫蕾依靠在窗邊,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色發獃。
兩人的對話正好被羅傑聽在耳朵里,說實話,這實在是顛覆了羅傑以往的認知。原以為聖女是里昂教會中至高無上的存在,是個如凱隆三世一樣的狠角色,但想不到她居然只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喂,你這麼闖進來,不怕被米爾梅教母發現嗎?」
羅傑正想著呢,赫蕾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猶如晴天霹靂,羅傑感覺到一股恐懼正在靈魂深處晃蕩。以靈魂的狀態出現在教會中本就是極其冒險的一件事,畢竟光系魔法和亡靈魔法是公認的專門對付靈魂的魔法,這個聖女擁有魔導師的實力,只消釋放一個中級魔法就可以讓他魂飛魄散。
羅傑本以為自己已經夠隱秘了,但現在看來他還是過於年輕,過於草率。不過好在這個聖女似乎並沒有殺了他的打算,這也讓羅傑稍微冷靜了些,不至於慌忙逃竄。
「人死之後,靈魂一般不是上升到天堂,就是墮落到地獄。像你這種魂魄在人間飄蕩的倒也不是沒有,但是典籍上說這種靈魂一般會帶著極大的戾氣和怨氣,不過我看你似乎很平和,並不像那種冤死之人。」
「……」
「你是無法說話的,對嗎?」
「……」
「如果你可以說話,跟我聊聊天好嗎?」赫蕾請求著,長時間與外界的隔絕讓她極度渴望與人交流,焦急的心情讓她心底的委屈頓時涌了出來,話語間也帶了些哭腔。
少女的央求讓羅傑有些於心不忍,對於這個身不由己的女孩,他挺同情的,於是他回道:「我能說話的。」
「真的嗎?」赫蕾面露喜色,她迫不及待地問:「你是什麼人?是怎麼死去的呢?」
「我嗎?」羅傑想了想,「我是個冒險者,是冒險的時候被魔獸殺死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靈魂沒有離開人世,於是我一直在尋找原因,找著找著就到這兒來了。」
「你是冒險者嗎?那你一定知道很多外面的事情吧?」
「嗯,常年四處奔波,哪裡都有待過一段時間。大陸各地的風俗也多少了解一些。」
「那你可以告訴我外面的事情嗎?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住到這裡來了,除了一些祭典活動以外都沒怎麼離開過這裡。我好想知道外面是怎麼樣的!」 「你想知道什麼?比如里昂,諾德,還是薩米爾?」
「我都想知道,你可以統統告訴我嗎?我一定會認真聽的!」
「額,那好吧,先給你說說……」
羅傑也不知道該講點啥,於是就將如今奈恩的幾個大國及如今的外交情況跟她說了一遍。不過由於近些年各國的外交趨於穩定,大型的戰爭已經沒有了。小衝突也在逐年減少,所以其實說起來也滿枯燥的。
女孩倒是不覺得枯燥,不管羅傑說什麼她都聽得很認真。偶爾還會發問,還會感嘆,看起來似乎真的聽得挺開心。
眼看靈魂行走的時間越來越久,靈魂也逐漸撐不下去,羅傑不得不提出跟赫蕾告別。他答應了赫蕾下一次還會回來找她,跟她說更有趣的事情。女孩很高興,她實在很歡迎羅傑的靈魂再來。
走之前,羅傑將安娜的情況告知了赫蕾。女孩的表現很奇怪,看起來她似乎早已經知道了安娜的結局,但又確實可以看到她那失望至極的低落神情。可以看得出來,她和安娜修女的關係應該不淺。
但人已死去,再多不舍也於事無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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