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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欲狂狼 (69-75)作者:勾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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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7:30: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69章、頭狼的絕配
陸紳在貼著安久新耳邊發表完自己接下來只想要吃「寶貝」的決定後,便立即趁著安久新還為他的話而恍惚的間隙將人轉過身並抱著坐上了流理台,更以快得叫人看不清的速度將安久新上身脫得只剩下一件長袖單衣、下身只余內褲。
「咿!」等安久新皺著眉回過神,已是上身最後的單衣都被扯開了所有的紐扣,前身形狀漂亮的鎖骨、白嫩細滑的胸口腰腹、淺粉的兩顆小巧乳首全都裸露了出來,雙腿更是被分開向兩側,中間夾入了一個結實高大的身軀。
但即使在這樣的冬日被脫得幾乎全裸,安久新也並沒有感覺到冷,都是因為有好似是移動熱源一般存在的陸紳貼在了他身前。
陸紳看著安久新回過神來立馬咬牙切齒地瞪向自己的漂亮臉蛋,揚起下巴齜著虎牙得意炫耀地抬手晃了晃手指:「哼哼,讓寶寶看看我現在的指甲有多鋒利哦~」話落,陸紳便垂手伸向安久新被自己分開的雙腿間,手指輕輕一晃內褲的襠部就被割裂開來飛到了地上,力度角度精準得沒有傷到分毫內褲布料下那細嫩的淡粉色肌膚!
安久新只感覺到腿間一涼,接著他就變成了內褲雖然還穿在身上套在腰部、但腿間的隱秘處卻已經全部露出來的羞恥模樣,「……你!」安久新氣惱地咬牙瞪向陸紳,拍開他的手想也沒想地就罵道:「哼!鋒利是嗎!那你再也不要把手指伸進我……」
在差點說出更羞恥的話前,安久新就面色通紅地臭著臉咬緊了唇,鬱悶地移開了瞪向陸紳的視線,混蛋……別的狼人是用能力來吃人的,這下流的變態禽獸就是拿來耍流氓的!
陸紳呆了,瞪大了漆黑的眼,連忙著急地反悔自己剛剛說過的話:「誒!誒——那什麼……其實也沒那麼鋒利啦!跟一般人都差不多的~放多少根手指伸得多入都不會傷到寶寶的!」一點也不嫌自己的話下流的陸紳還收好了指甲就打算要將手指摸向安久新已經對著自己裸露出來的腿間。
紅著臉的安久新情急地馬上趁著自己雙手還自由、自己還沒被陸紳怎麼樣的現在伸手捂住了下體:「誰管你啊!不准放!」
「哼……」陸紳見安久新及時擋住了倒也沒打算馬上扯開那雙對他來說太過纖細柔軟的小手,反倒是又對著安久新揚了揚下巴,眯著眼露出了個壞心眼的笑:「誒~寶貝是覺得我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嗎?是不是這些都不覺得奇怪還很正常呢?」陸紳眯著的漆黑眼眸里閃過濃濃的惡劣與興奮,既然寶貝要裝傻,那他當然也得配合著換點玩法啦~嘿嘿……之前他怕寶貝被嚇到或者接受不了都沒讓寶貝看見,今天的話乾脆就……
聽見陸紳那明顯帶著惡趣味的語氣,混血兒面色紅潤的漂亮臉蛋僵了瞬,然而安久新就算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也還是倔強地要繼續裝傻,就是不給陸紳那麼得意!
視線雖然還是游移著不願看向陸紳,安久新卻同陸紳一樣揚起了下巴還一臉的高傲淡漠,即便是已經與全裸沒什麼分別的現在也仍舊是要逞強地對陸紳毒舌嘲諷:「你不是正常,你是一直都跟牲口禽獸沒什麼區別!」
——啊啊~不管了不管了!乾脆這次就再將變身的程度加多點吧!他沒耐心磨磨唧唧的啦!
凝視著安久新那還在逞強的極是能激起人施虐欲的倔強姿態,更是覺得寶貝那紅著臉捂著腿間,又仰高頭卻不願看他的模樣煞是誘人,就算是被罵牲口也覺得是讚賞、更覺得自己應該做個稱職牲口的陸紳興奮地笑彎了眼,忽然聲音變得更為低沉了起來:「呵呵呵呵……那這樣……寶貝也一定覺得很自然吧?」
「……嗯?」安久新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疑惑地轉回了視線看向陸紳,而後,便見眼前陸紳的身體隨著那低沉嗓音的響起而發生了變化——
嵌在安久新兩條幼細的腿間、佇立在他身前那本就超過一米九的高大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為健碩英挺,露出衣服外的雙手微妙地變大了、脖頸亦是微妙地叫人覺得似乎是筋肉結實地變粗了,而那高大身軀上的衣服更是突然看起來變緊了不少地緊貼著身體透出了隆起的肌肉線條!
除了瞬間叫廚房顯得更加狹窄擁擠的身形變化,還有最是顯眼又最是叫人說不出哪裡變化了的……是陸紳的面容!
在身形發生變化的同時,陸紳的臉也似乎一下子變得更成熟了,五官依舊可又再不復之前的俊俏少年感,整體的線條變得更為硬朗粗獷……明明都是些微妙得叫人說不出那裡有區別的變化,卻瞬間如同光影驟變般令得陸紳簡直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徹底從還有些孩子氣的帥氣大男孩變成了……猶如猛獸般渾身透著濃重侵略感更是有著致命魅力的狂野又性感的男人!
而事實上這些或許都不算什麼……除去頸項與雙手,在安久新看不見的地方、在陸紳那些還有著衣褲遮蓋的地方——陸紳的絕大部分身體已是完全披覆上了漆黑粗硬的獸毛,毫無顧忌地徹底化為了狼人形態!唯有……唯有狼人的尾巴沒有顯露罷了~安久新震驚地瞪大了淺藍的眼,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人像是徹底變成了別人、像是變成了人形的凶獸,安久新驚得渾身汗毛倒豎頭皮發麻,身體變得僵硬地往流理台里挪了挪,原本挺直的背也不自覺害怕得微微蜷縮了起來。
完成這次想要的變身程度後,陸紳雙手撐在了安久新身體兩側的流理台上,絕不讓人逃跑、更不讓人將與他的距離拉遠分毫,低沉又充滿磁性,隱隱地仿佛野獸低吼的聲音愉悅又亢奮的響起,陸紳那張變得更為野性懾人的面容更是低垂了下來,笑得肆無忌憚地湊到明顯受到了驚嚇的安久新眼前:「嘿嘿嘿……?我的小寶寶~現在……也還是覺得我沒有任何變化吧!?」
「嗚……」比陸紳原本的身形還高大的身影帶著濃重的侵略感壓了下來,那可怕的壓迫感叫安久新驚慌得想逃跑,但他又不願自己總是被陸紳欺負得那麼慘,只好緊緊咬著唇克制住了。安久新扭開臉稍微拉開與陸紳的距離後,聲音不自覺顫抖著地倔強喊道:「哼……一、一樣!」
——混蛋……這個大變態!看他裝傻就當他是笨蛋嗎!不是眼瞎的怎麼可能這樣的區別都看不出來啊!任性的大人渣,怎麼可以那麼囂張放肆啊!又想逼他!討厭!可惡!煩死了!他就是要當不知道!
可是在逞強的喊完又在心中腹誹過後,面色驚慌的安久新還是忍不住想要抬起被陸紳分開的腿到流理台上屈起,雙手更緊地捂著腿間並試圖團成一團地縮起身體,連腦袋都埋進了膝蓋……好像這樣就能避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似的。
安久新自以為這樣的動作或許有意義,可卻不想陸紳毫不介意甚至還垂眼看著縮成小小一團的身體笑得更加愉快的低頭親了親他的發頂:「哈哈哈……寶貝為什麼就那麼可愛~那麼叫我喜歡啊!」
接著,陸紳並沒有非要強硬地掰開安久新那雙蜷縮到流理台上的雙腿、更沒有非要扯開那雙遮擋住了兩個嬌嫩幼穴與青澀肉芽的手,只是分開了那兩個細瘦的腳踝,然後便直接彎下了他已經能隔著衣衫看出腹肌的腰將腦袋湊到了安久新只有兩隻細瘦的小手作為最後防禦的腿間:「哼哼~寶寶既然要捂著,那就要捂緊了哦!?」
陸紳在將腦袋湊到了安久新腿間後便鬆開了那兩個幼細的腳踝,改為伸向安久新身後扣住了那兩瓣小巧的臀將其固定住,變得更為性感野性的面容深深地埋進了安久新的股間。
「啊?嗚嗯——」在安久新意識到陸紳是什麼意思之前,就驚慌地發現陸紳已是將舌舔上了他捂在下體的手!
那舌頭……與陸紳平時的舌頭不一樣!是跟陸紳作為渾身漆黑的狼人時一樣像是犬類的長長的、又寬又扁、滑膩濕潤的舌……
「唔……不要……不要舔……」柔軟顫抖的聲音從安久新埋首的膝蓋間傳出,他夾在身體與腿間的手已是哆嗦了起來,腰臀想掙扎扭動卻被兩隻大手扣緊了根本無法趕走埋在他股間的腦袋!也就是安久新披散在背後的金棕色柔軟卷髮還能夠自由的微微晃動,而他纖細的雙腿即便還能掙動也踹不走那個褻玩他下身的人。
濕潤靈活的舌頭擠入指縫給指間帶來的濡濕粘膩的癢意叫安久新糾結地不知道是不是該移開手,可他要是移開手的話就不止是……
很快安久新就不需要糾結了,因為陸紳已是用他長而有力的舌擠開了哆嗦著放鬆了防禦的手指觸碰到了那根粉色的青澀嫩芽,並直接用長而扁寬的舌捲曲著纏繞上分身套弄了起來!接著陸紳又將唇也覆上了那微微挺立起來了的肉芽,以濕潤的長舌將其捲入口中開始了吞吐的動作!
「啊!唔……」一聲短促的驚喘後,安久新又咬緊了唇,埋在膝蓋間的腦袋逃避般的埋得更深了,他還緊緊閉上了眼,深怕從腿縫見看見陸紳是怎麼用舌卷上、用唇吞下自己的……
「嗚……不要!」既然手的遮擋已是毫無意義,安久新乾脆改成了想用力推開陸紳的腦袋,只想叫陸紳快點停下!他不想要,不想要感受到自己的分身被柔軟又濕潤的舌頭以及口腔含住的感覺!不要陸紳對他這麼做!不要……討厭,不要弄了!人渣陸紳是故意的,故意又是先用這種最是叫他無法抗拒的方式……
可惜安久新那顫抖的嬌喘與身體的掙扎、哆嗦反倒是叫陸紳更加的亢奮激動,帶著野獸氣息的口腔與舌更濕熱更用力快速地攪弄吮吸著吞咽到口中的稚嫩分身,簡直一副非要在短時間內叫安久新泄到他口中,讓他可以立馬將那帶有濃濃安久新氣息的精液吞進肚子的架勢!
「啊啊……嗚——」沒讓熱情的陸紳等太久,安久新推拒著陸紳腦袋的手忽然一軟,一陣叫人渾身戰慄的熱流從下腹奔湧向四肢百骸,與此同時的,便是陸紳吸咬著那根稚嫩分身的頂端成功地被吮出了一口對他來說儘是帶著純粹甘甜氣味的乳白精液!
一口將安久新的精液吞下去,陸紳依舊含著那根表皮軟嫩的分身,口齒不清地輕笑道:「哈啊~寶貝,嘿嘿……我覺得……我的口技越來越好了哦~不信你……等等看!」
「……嗚……唔嗯!」安久新那埋在膝間已是漲得通紅的臉下意識地拒絕著搖了搖,可緊接著他就感受到了自己剛泄完的分身退出了陸紳灼熱濕潤的口腔,而那濕漉漉的滑膩舌頭跟著便舔向了自己分身下……安久新已是再無餘力去推開陸紳的腦袋了,只能縮回手抱緊了自己的膝蓋,不這麼做的話……不然他恐怕連繼續合上腿將他燒紅的臉藏起來都做不到了,他的腿、腿根都像是要被陸紳擠進來的臉頂開了……
陸紳那帶著野獸氣息的唇舌在離開安久新的分身後便舔吻向了下面的小巧肉縫,以舌頭撩開肉縫,舌尖來回舔舐著舔開嬌嫩的花瓣,唇覆蓋在了淡粉的肉縫上又以牙齒輕咬著薄嫩透紅的花瓣將其扯著從稚嫩的肉縫間顯露出來!
當叫那朵小巧柔嫩的嬌花微微打開後,陸紳便以自己那又寬又扁、長得甚至可以捲起來的舌頭帶著炙熱的呼吸闖入了其中,以自己濕潤熱燙的舌攪弄起了花穴內緊窄滑嫩的幽深內腔,長長的舌深入花道,細密地舔舐內部緊縮的肉壁,滑膩濕黏的舌刺激得嬌嫩的肉壁粘膜不斷地分泌出甘甜的蜜液,接著陸紳就舌頭一卷將花道中潤滑的汁液貪婪地盡數捲入自己口中!
然後陸紳便是不停不停不停地重複這個仿佛以舌抽插的動作,叫這稚嫩柔滑的緊窄花穴徹底為自己綻放,時不時還以自己作為狼人足夠長的舌頂到花道深處嬌嫩敏感的小巧子宮口引得穴內一陣顫抖緊縮,在用自己仿佛帶著濃郁野獸氣息的津液為這稚嫩幼穴潤滑的同時更是要刺激得滑溜溜的嬌嫩肉壁溢出更多的花蜜——
「……唔嗯……嗚……陸紳……不要舔了,陸紳……啊……」
剛射完一次本就身體極是敏感的安久新已是難以承受陸紳為自己下身那個小穴內部帶來的刺激,忍不住拒絕的聲音都帶上了柔軟的哭腔與鼻音。
安久新那埋在膝蓋間的腦袋不停地晃動,抱著膝蓋的手臂肩膀都在隱忍地微微哆嗦著,他的心跳快得胸腔都有些難受、耳朵都好似能聽到咚咚咚的聲音了,而他前面射完不久的分身更是又顫巍巍地充血挺立了起來——皆因陸紳那恍若帶著沸騰蒸氣般炙熱又濕滑粘膩的舌,那長舌在他敏感的體內捲曲攪弄的觸感太過怪異、太過熱燙、太過酥麻、太過癢……好難受……好像……好像身體里在希望有什麼更……
「……哼哼……」
又以舌來回抽插了幾輪,卷回了一嘴的香甜蜜液後,陸紳還真舔著唇輕笑著聽從了安久新的建議,當真將舌退出了已是為他綻放開來的嬌嫩花穴。
在他的舌退出時,花穴內充滿彈性的柔軟嫩肉還紛紛收縮著要不舍地挽留他,等到長舌徹底退出後更是能看到穴口的薄嫩花瓣微微開合著露出內部鮮嫩紅潤地蠕動著的嫩肉,幽深窄小的內腔溢滿了他的津液與其自身分泌出的濕潤蜜液!
但陸紳這一次的將舌退出當然不是結束——
緊接著陸紳便又將舌往下一滑,直接鑽入了已經被花穴溢出的汁液打濕了的菊穴皺褶!
「嗯——」安久新一聲帶著鼻音的輕喘後倒是鬆了口氣地稍稍放鬆了點身體,畢竟前面那裡再繼續被陸紳那樣舔下去他真的要受不了了,就算是……就算是後面也突然被舌闖入也好過再被集中的……
安久新的這一放鬆,倒是方便了正在為他擴張菊穴的陸紳,漆黑的眼睛愉悅地一彎便以自己的長舌更為靈活有力地在後穴的腸道內翻攪了起來,用自己的舌捲曲又伸展再輔以抽插的動作來擴張潤滑那緊緻柔嫩的腸壁,更是將自己口中的津液送入還一時無法自然分泌腸液的粉嫩皺褶中。
——哼哼~他得好好叫寶貝的兩個小嫩穴都準備好才行呢,畢竟等會可是要直接承受他狼人形態的下體的哦!雖然自從他完成轉化後很快就一直都是在用狼人狀態的分身與寶貝做,要是正常人類的話絕對都是再也做不到這麼緊緻稚嫩的了,可是啊……寶寶自己不知道,他卻很清楚寶貝身體的恢復能力越來越好了~就算他做得再過分都最多一兩個小時就會徹底恢復原樣,看起來就像是從未被進入過的模樣!真是叫人無法相信那可是不久前都還被大大撐開到無法合攏、完全綻放得能叫人清晰地看見裡面被摩擦得充血紅腫的濕潤嫩肉的狀態呢~「……唔……不要……不要動那裡……嗚嗚、陸紳……」
而前不久才剛稍微放鬆了一點身體的安久新很快又禁不住地繃起了身體,每當陸紳長而滑的舌尖頂到腸道內不知何處時都令得那縮成一團的嬌小身體猛地一顫、腸道內層疊的腸壁箍緊入侵的舌一陣緊絞,陣陣酥麻酸軟感從尾椎泛起傳向肩背、鎖骨、頸項、直衝頭頂!
更可怕的是那奇異的感受竟是連通了他先前才射過一次的分身,每當陸紳的舌狠狠地一刺激那敏感點,前端的分身都會受不住地一抖,簡直像是……像是又要受不了地瀉出來了……
「啊啊……啊、嗚……陸紳別……咿……別弄了!」
感覺自己就快要丟人的第二次射出來的安久新終於受不了地抬起頭,露出了他那張已是因情慾而紅潤誘人的稚嫩混血兒臉龐,更是鬆開了他抱著膝的雙手又忍不住要去推開陸紳埋在他股間的腦袋,他寧願陸紳快點進來快點結束,總之別再這樣舔他了!
可是通過安久新那柔軟清潤的嗓音顫抖著喊出的嬌喘自然是達不到他自己想要的效果,只能令得陸紳更加興奮!
「哼哼~」雖然陶醉地眯著漆黑雙眼的陸紳暫且是退出了安久新的菊穴,可緊接著他便又以自己長長的狼形舌頭來回地一次性上下舔舐起了安久新股間的三個敏感處,再時不時以有力的舌突地捅入空虛了一會兒的花穴以及剛被疼愛得酥軟放鬆的菊穴!
已是從膝間抬起頭睜開眼的安久新只見陸紳那埋在自己股間的臉不斷伸出絕對無法生長在人類身上的滑膩寬扁長舌在自己下身來回滑動,而那張帶著野性與狂熱的攝人笑容的英俊面容上還蹭有從自己下身沾到的濕黏水液,自己的分身更是時不時在陸紳輪廓鮮明的臉側摩擦著滑過……
「……咿……啊啊……唔、停……停下!嚶——」
被眼前的畫面刺激得心跳猛然加速、腦袋都有些發暈的安久新受驚般地閉上了眼,更是不管不顧地伸手抓住了陸紳頭頂的粗硬黑髮想叫陸紳馬上停下,卻不想正是此時他的分身又被陸紳舔著達到了高潮,下方的兩個小穴亦是因此而一陣緊縮擠出了溢滿的潤滑黏液!
「……嗚嗚……」安久新緊咬著唇、高仰著頸項忍耐那奔涌流向全身的快感,當即鬆開陸紳的黑髮雙手撐上了流理台穩住身體,否則他的身體一定會無力的倒下,而他的雙腿若非陸紳彎下的身體擋著或許也會控制不住地滑下流理台……
在又一次吞下安久新那對他來說異常滋味美妙的乳白體液後,陸紳終於陶醉地舔著唇抬起了頭。布滿狂熱與興奮的漆黑眼眸凝視著安久新因自己而情難自禁地呻吟喘息著的漂亮面容,陸紳誘哄般地愉悅讚嘆道:「嘿嘿……寶貝要更多的叫給我聽哦~最近聽到的越來越多了我真的超開心啊!以前要是我不夠賣力的話可是經常都聽不見的呢!?以後再繼續叫得更多的話,我一定可以更興奮的叫寶寶更舒服的~」
「死變態!」剛緩過來一點的安久新沒想到馬上就又要聽見陸紳這樣囂張得意地嘲笑他,本就眼角發紅的水潤淺藍色眼眸被氣得更紅了,也不管自己的身體是不是無力,安久新抬起腿就踹向了陸紳彎在流理台前像是猛獸般寬厚結實的肩膀。
「寶貝真害羞~」陸紳抬手接住了安久新的腳丫,笑嘻嘻地將頭也湊了過去,輕輕啃了口後又乾脆將幾個白嫩透粉的腳趾也含入口中,靈活的舌頭在腳趾縫間穿梭後再舔向腳心!
「嗚!你……還給我!」來自腳心的癢意叫渾身因高潮而敏感的安久新身體酥軟地一震,驚叫著想縮回腳。
「哼~寶寶真是渾身都是敏感帶啊,可是現在也該是時候進到寶寶的身體里了吧~?有沒有覺得洞裡痒痒的很想我插進去?」低笑著鬆開安久新的腳丫,直起了猶若凶獸般健碩寬厚的身體,陸紳興奮地彎著濃黑的銳利眉眼稍微扯了扯自己的褲子,周圍布滿濃密黑色毛髮、尺寸粗長碩大到驚人的漆黑色猙獰陰莖兇猛地彈了出來!
「誒……咿——」
第一次清晰地親眼見到陸紳狼人形態的陰莖有多麼恐怖嚇人的安久新驚愕地瞪大了濕潤的淺藍色眼睛,頭皮發緊地渾身僵硬了,就連鼻子都有些發酸,根本沒工夫去搭理陸紳的下流話了,他完全無法相信之前居然都是這麼可怖的東西在進入自己的身體。
——陸紳是在騙人吧……陸紳不會是故意將那下流東西變得更誇張想嚇唬他吧?還是說是真的?就是因為是這樣的……所以他現在每次要應付陸紳都變得比以前還辛苦得多嗎……
這可怕的陰莖不止是尺寸大得嚇人、下面的兩個碩大睪丸存在感強烈得叫人心驚,那漆黑的根莖更是表面凹凸不平地青筋膨脹,就連靠近根部的粗壯下部都有好一段的黑色包皮上還生長著粗硬的漆黑獸毛!這樣的……再襯著陸紳那在此時更為高大健實給人以濃重壓迫、感叫人呼吸都似乎受到阻礙的野獸身體,這樣的陸紳根本就和已經徹底狼人化的狀態沒有區別了吧!
安久新愣了愣後立馬反應過來,驚慌得雙眼通紅濕潤地咬牙拒絕,雙手也情急地胡亂揮舞:「我不要!你不要過來,不行!」
陸紳那張變得更為性感輪廓更為鋒利的懾人面容笑得惡劣地歪了歪頭,還惡趣味地伸手彈了彈自己的陰莖讓那碩大的肉蟒在空中抖了抖。陸紳咧著嘴亮出一口鋒利銀亮的狼牙,語氣卻極為無辜並帶著輕柔的誘哄:「寶貝幹嘛這樣看我下面啊,不是覺得很正常嗎?哼哼~?我的寶寶果然是覺得身體里痒痒的很想我插進去了嗎?」
「……當然沒有!你不要過來!禽獸!是你癢了吧……嗚……大變態我覺得你去磨地板比較有用!」見陸紳說著就打算要將那可怕的東西貼向自己腿間了,安久新又是恐慌又是氣惱地驚叫著大發脾氣,支在流理台上的雙腿也踢向陸紳不願被靠近。
陸紳直接摁住安久新兩條亂踢的細腿大大分開到自己身側支在流理台上,雙手再度扣住安久新那小巧的兩瓣臀,叫安久新再怎麼掙扎也是無用地固定好了他的臀部後,陸紳便用自己漆黑的陰莖貼上了那兩個早就被他舔得連深處的內部濡濕粘膩的小穴,用自己碩大的龜頭頂弄戳刺那濕潤地開合著的粉嫩菊穴皺褶又揉搓著分開稚嫩肉縫間薄嫩鮮紅的花瓣,再來回用柱身摩擦那兩個小穴以及在自身對比下煞是小巧精緻的幼嫩分身。
陸紳彎下了腰,低下頭並抵著安久新的金棕色腦袋將其固定為低垂的姿勢,讓安久新能仔細地看清楚自己淡粉稚嫩的下身是如何被他的猙獰陰莖摩擦著的,而陸紳自己更是同樣眯起了漆黑的眼愉悅地凝視著兩人下身接觸摩擦那既淫靡又因色澤與尺寸對比鮮明而帶著禁忌刺激感的畫面,他的語調蕩漾又熱情,仿佛在撒嬌般地上揚著回應安久新方才的話:「嘿嘿嘿~是癢啊!可我就喜歡在寶寶的身體里慢慢享受~想要被寶寶嫩嫩滑滑的兩個小穴全部吞進去,再讓寶寶下面的兩張濕漉漉的小嘴將我所有的精液都吃下去!」
「嗚……我不要!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就算抬手摁在陸紳堅硬結實的身體上也絲毫無法將其撼動,臀部更是被扣緊了動彈不得,被陸紳強迫著低頭看著自己下身被如何猥褻地對待的安久新紅著眼急得要哭出來了,甚至有點委屈地身體瑟縮了起來,可卻不知道到底只是因為恐慌、害怕……還是說看著那猙獰的漆黑陰莖在自己腿間摩擦的畫面,也會給他帶來一種莫名的詭異刺激?
是不是還會叫他那正被表面膨脹著凹凸不平的青筋、更是根部還有著黑色毛髮的陰莖摩擦著的兩個濕潤的幼穴以及內部都酥酥軟軟地泛起一股麻癢感,甚至因此而分泌出更多的蜜液以及腸液?
見安久新還是不停地拒絕,陸紳眼裡閃過一絲惡趣味地在安久新看不見的角度彎起了眼眸,語氣卻突然變得有點彆扭地任性威脅道:「哼!寶貝真過分啊,明明都讓我進去那麼多次了,現在卻要拒絕我,難道是覺得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嗎?那寶寶以後是不是也不願我一直在你身邊不走開了啊?」
「不行!你答應了我的!不可以反悔!」被死死頂著腦袋低著頭的安久新一聽那和自己頭頂相抵的另一個腦袋這麼說立馬慌了,低垂的淺藍色眼睛也泛起了水汽,前一刻還在推陸紳的雙手立即改成了抓住陸紳緊繃著貼在身上、完全展露出陸紳一身肌肉的衣服——與其陸紳這個禽獸總是在走開之後再換個更過分的方式回來對他胡作非為,他寧願讓這個大變態一直都在他身邊!
「嘿嘿嘿……好哇~那我要進來了哦!?」陸紳興奮地低笑了起來,最終將自己那期待已久早就蠢蠢欲動地亢奮著的漆黑陰莖的頂端抵上了稚嫩分身下那肉縫間嬌嫩的花穴,擠開薄嫩的花瓣後便強硬又蠻橫地緩緩將粗壯碩大的龜頭頂了進去!
「……嚶嗯……陸紳……慢點……疼、好疼……」
安久新顫抖著的柔軟嗓音已是明顯地帶上了哭腔,他的呼吸都變得不穩,低垂著的濕潤淺藍色眼眸只見那漆黑的可怖巨物一點一點地沒入了自己的身體,進入了自己的角度看不見的地方,而伴隨著而來的,便是自己分身下方那個多餘的部位傳來的撐裂脹痛感還有滾燙的炙熱溫度……這……果然這就是這段時間以來他每次被陸紳進入時都會感受到的疼痛,只是從來都被陸紳特意避開了沒有讓他看見過……
而這次安久新得到的感受卻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加鮮明,視覺與身體的雙重刺激令得他的身體愈加的敏感——他能感受到那猙獰的熾熱肉蟒在跳動著緩緩摩擦、撐開他的身體,像是破開了一個或許原本就存在卻又在過去毫無存在感的洞穴……那是陸紳身體的一部分,在他身體里搏動著,他可以通過那震顫感受到陸紳的脈搏,而陸紳現在的脈搏、陸紳現在的心跳……就像他的一樣快,甚至或許比他還要急速有力的、亢奮的、愉悅的、為他而著迷沉醉地跳動著……
他就像是……能通過緩緩盡數沒入他體內的漆黑肉蟒感受到陸紳究竟對他是有著多麼狂熱又執著、霸道到近乎癲狂的占有欲……
「……咿嗯——」漸漸變得恍惚失神地半合著緊盯自己是如何被侵入的淺藍色雙眼忽然忍耐地閉緊了起來,且從合攏的睫毛間溢出了難耐的淚水,安久新驚喘著咬緊了唇,腦袋抵著陸紳、手抓緊了陸紳的衣服,雙腳卻哆嗦著無力地滑落了流理台,他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整個身體都痙攣著顫抖了起來!
安久新竟是在陸紳的漆黑陰莖達到最深處、狠狠頂在了花穴最里的嬌嫩子宮口時達到了高潮,緊窄的滑嫩腔道絞緊了粗壯猙獰的炙熱陰莖湧出了大量的熱液!明明才剛剛被進入還未有任何抽動,陸紳的侵入就已是令安久新的全身都霎時像被狂風驟雨般的快感席捲了地劇烈痙攣著!甚至明明已經沒入他身體里,他更是閉上了眼怎麼都看不到了,可方才見到的畫面卻仿佛還停留在他眼前,更能叫他清晰地感受到那粗壯的根部上有粗硬的毛髮在摩擦著他下身的穴口,又被他體內湧出的熱流浸濕……
這前所未有的直令人心靈都在震顫的奇異高潮感受叫安久新渾身發燙髮軟發酥地腦袋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了!
而安久新乍然來到的高潮更是直叫陸紳舒服得似醉酒了一般陷入了恨不得立馬狂性大發地大肆宣洩情慾、什麼理智都不想要了的狂喜狀態!
緊扣著安久新臀部貼緊自己胯部的陸紳沉醉地眯起了漆黑的眼,此時分明該是異常英挺懾人的性感面容露出了個的傻乎乎的狂喜笑容,明明高潮的不是他卻也聲音仿佛在呻吟般地顫抖著:「……嘿嘿嘿……我的寶貝……寶寶居然這麼熱情的歡迎我……居然這麼喜歡我嗎……嘿嘿~嘿嘿嘿……」接著,陸紳便帶著一臉的傻笑,用頭頂起混血兒那恍惚失神的漂亮臉蛋深深地吻了下去!
「……嗯……唔嗯……嗚、嗚……」因高潮而失神地閉著眼的安久新高仰著頭本能地張開了口,異常乖巧地接納了陸紳線條硬挺的唇、狼形的尖銳牙齒、狼形的滑膩長舌,就算是都要被陸紳長長的舌頭伸進咽喉了也未曾拒絕掙扎,只是被刺激得嗚咽著咽了咽喉嚨夾緊了深入喉管的狼形滑膩長舌……
僅僅是一個異常深入的吻,便叫安久新那深含著陸紳炙熱肉蟒的嬌嫩緊窄的花道又酥酥麻麻地哆嗦著縮了縮並湧出一小股熱燙的蜜液,不久前才射過的分身再度因通達全身的快感而充血著豎立了起來,最下方的粉嫩皺褶亦是不甘寂寞地微微開合著溢出溫熱的腸液。
陸紳仍舊深吻著乖巧地張口配合自己的安久新,眷戀於柔嫩滑膩腔道吞咽般擠壓自己慾望的快感而聳動抽送了一下胯部,再在其中攪了攪,然後陸紳便繼續雙手固定好安久新的臀、自己的腰胯一退將陰莖抽了出來,緊跟著便打算趁著安久新的身體還因高潮而酥軟無力來徹底打開下方的嬌嫩皺褶。
卻不料他懷中的寶貝因他的退出而嗚咽著輕輕扭了扭身體,幼嫩的花穴內部似是感受到了他要退出於是連忙留戀不舍地縮緊,還好像在回味那猙獰的熱燙肉蟒在體內的觸感般縮緊了連同先前還放鬆酥軟、微微開合著的菊穴在內的整個臀部,幼嫩鮮紅的花道內部的肉壁更是寂寞地蠕動著互相摩擦擠壓的分泌出蜜液,試圖去尋找、引誘漆黑肉蟒來再度造訪——
於是等陸紳結實得像野獸一般的胯部微動、調整好了漆黑陰莖的角度要闖入那濕潤粉嫩的菊穴皺褶時,竟是只艱難地插入了一個碩大的龜頭就難以再進入分毫了!
此時雖然已經狂喜得頭暈目眩渾身燥熱、倒也還算稍微有點理智的陸紳不想現在就弄疼安久新,鼻腔深嗅著安久新的味道稍稍抬起頭,唇舌退開後,陸紳鼻尖與唇都與安久新的親熱柔膩地摩擦著低笑道:「寶貝放鬆點,可以先不要夾得那麼緊嘛~不然會疼的哦……」
面上痒痒的蒸騰熱氣在鼻尖擾亂了呼吸,高仰著頭,張著嘴喘息的安久新半張開了清澈水潤的淺藍色眼睛,直愣愣地凝視著與自己貼得極近的陸紳那與平時不太一樣的面容上喜悅又柔情的笑……他從未降下來的心跳好像又加快了,腦袋也像是被陸紳對著自己噴洒來的溫度過高的呼吸燒壞了。
濃密卷翹的金棕色睫毛微微顫了顫,緊抓著陸紳的衣服、高仰著頭凝視陸紳的安久新不自覺柔順聽話地放鬆身體,正受到炙熱巨蟒入侵的腸道也變得更為柔軟濕潤,還像是在歡迎猙獰陰莖的入侵般柔柔地親啄觸碰那凹凸不平的漆黑表皮……
「寶寶好乖……」陸紳更加喜悅地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就連他那一口鋒利的狼牙都再無法讓他像個凶獸了,最多便是像個正在吐舌頭搖尾巴只想討伴侶歡喜的發情期雄獸。
在咧出了個迷惑得安久新更加雙眼迷亂的笑容後,陸紳便再度低下頭吻住了安久新,雙手緊抓著安久新兩瓣白嫩小巧的臀,胯部繼續往前推送,直到將自己的漆黑肉蟒盡數插入為自己而柔軟放鬆的腸道深處!
「……嗚……嚶嗯……」再度乖順地張開口接納陸紳的激吻,舌也本能地伸出與陸紳的纏繞,安久新感受到那熱燙的巨物已經到了他體內最深處摩擦過了那叫人渾身震顫的敏感處,就連自己的分身也感應到了還被刺激得輕輕抖了抖,而那抓緊了自己臀部的雙手熾熱得好像能通過手心將高溫傳遍他整個臀胯直達內部……呼吸不穩胸腔起伏著的安久新不禁含著口中滑膩的長舌,屏氣閉眼地去感受深入腸道的猙獰巨蟒的形狀與觸感,甚至是筋脈的跳動、根部摩擦著穴口的獸毛……還有充盈在肉蟒中異常活躍的……鮮血的流轉運輸。
安久新雙手緩緩地攀上了陸紳的脖頸,準備好了要去承受陸紳隨時會開始的動作,在他的呼吸間進出鼻腔的,儘是陸紳那仿佛有著濃重野獸氣息的蒸騰熱氣……
——牙齒……好像……有點癢……
「嗯嗚嗚……嗚嗯……哈啊……嚶……」
在齒根忽然傳來一陣怪異騷動的同時,深入安久新菊穴的猙獰肉蟒便因感受到軟嫩又富有彈性的肉穴已適應了自己的存在而往內部狠狠一撞!接著又迅猛地向外抽出,當退到腸道穴口時,龜頭粗魯用力地摩擦著皺褶往上一滑又擠入了正空虛酥軟的嬌嫩花穴!猙獰粗糙的漆黑表皮摩擦著滑嫩緊窄的幽深花道,在直達最深的子宮口重重地研磨翻轉著撞擊並刺激得那脆弱的小口與濕潤的內腔震顫瑟縮地咬緊了整個巨大的肉蟒後,又粘合著花穴粘膜與子宮口再度凶蠻狂野地往外抽出!等肉蟒退到了肉縫的花瓣間,又再頂著花穴與菊穴的連接處闖入了還未閉合的菊穴,繼續兇猛地摩擦著層疊的腸壁尋找那最是會人瘋狂的敏感點……漆黑壯碩的肉蟒驟然對兩穴同時開始的進攻叫安久新徹底沒了餘力,無法再去感受他正被深吻著的口腔中其餘若有若無的怪異感覺。
令廚房都顯得擁擠狹窄甚至還仿佛遮擋、吸收了光線的叢林猛獸般的凶蠻身軀彎低著,將混血兒那年幼孩子般小小的近乎全裸的柔軟身體籠罩壓制在流理台上,粗壯得像是都要撐開混血兒窄小的胯骨、徹底隔斷兩邊大腿根的漆黑陰莖不斷來回地進出兩個已經被摩擦得泛起鮮紅色澤的稚嫩幼穴。那兩個粉嫩濕潤的幼穴明明看起來窄小幼嫩得像是僅僅一根手指都難以插入,卻一次次簡直叫人不可思議地能連根吞沒容納如此猙獰凶暴的巨物,即使看起來已經被撐大塞滿到變形扭曲了也彈性極佳地並未真正撕裂受傷。
而正被進攻之地的兩邊,那大開著的肌膚淡粉的幼細雙腿早已無法再支撐到流理台上了,只能無助地被高速蠻橫地襲來的健壯胯部撞擊得在半空中劇烈搖擺抖動,在那恍若凶獸的身軀的映襯下細瘦脆弱得像是隨時都會被震碎折斷一般……
仍舊熱情地深吻著安久新的陸紳胯部搖擺的速度完全是人類不可企及的,在他貪婪地來回於兩穴、同時享受這兩個鮮嫩幼穴能為自己帶來的刺激的同一時間,他更是在抽插的間隙不停地用自己蠢動的猙獰慾望頂端戳刺他懷中寶貝兩穴之間的交匯處,兇狠粗魯得像是恨不得打通、斬斷兩穴之間隔斷的滑嫩肉膜!
激情澎湃地宣洩激狂慾望的陸紳在雙手揉捏著兩瓣小巧的臀掰開又擠壓地將白嫩的臀肉戲弄得滿是通紅的手掌印後,又覺得那小巧的臀只需自己用單手摁緊便已是足夠。陸紳當即只留一隻大手捏緊了兩瓣臀,引得緊咬著自己慾望的兩個嫩穴一陣收縮夾緊,接著便分出了一手穿過柔軟的金棕色卷髮撫上懷著寶貝的肩背,隔著早就被自己脫得只有一件的單衣摸了幾把後,又不滿足地伸了進去,用自己帶著高熱溫度的大手撫摸上了細滑的肌膚……
「……嗚……嗚……嗯咿……」
貪婪的陸紳甚至不久後又覺得光是親吻寶貝那對紅潤的薄唇已是不夠,終於在漫長得叫人窒息的深吻後,他移開了自己的唇舌舔吻起了周圍細嫩的臉部肌膚。柔膩地舔掉了寶貝臉上難耐的淚痕後,陸紳的唇舌移向了寶貝纖細的頸部,再微微放倒寶貝的上身,同時胯部動作毫不停歇地進一步彎下腰用自己長長的狼形舌頭舔上了他懷中寶貝的鎖骨、舔上了平坦嫩滑得猶若年幼孩子才有的柔軟胸脯——就算這並非過去他喜歡的豐滿胸部,甚至連一點點的隆起都沒有,但這平坦軟滑的必須由他親自動手後才能揉起或是叼起一塊的滑嫩觸感卻更叫他愛不釋手!
陸紳撫摸著安久新後背的大手已是移向了那早就被自己扯開所有紐扣裸露著的胸前,在長長的舌頭與鋒利的牙齒舔咬胸口、叼著柔軟小巧的乳首的同時,再在另一邊用自己帶著炙熱高溫的手用力地揉捏那平坦的軟肉,蠻橫任性地硬是要抓起一團嫩肉揉在掌心……直令得安久新已經再無他物堵住的嘴巴里不斷傳出細弱柔軟的嬌喘,是因為股間被入侵的瘋狂刺激,亦是是因為胸口那又是疼痛又是酸軟酥麻的可怖感受!
「嗚——啊嗯……疼……陸紳……輕點、啊……」
肩背、頸項傾斜著靠在流理台後的牆壁,雙手不知是推還是摟地緊緊環在陸紳的脖子上,已經完全無法思考只能被操弄得斷斷續續從咽喉、鼻腔里流瀉出嗚咽喘息聲、緊閉的雙眼更是情難自禁地在溢出淚水的安久新只覺得身體很熱、很燙、還好像感覺辣辣的,胸口很疼很疼像是要被抓下來咬下來了,更可怕的是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兩條腿了,整個下身都像是被高溫燒得融化了……
安久新正在被陸紳占有侵犯著的兩個幼穴簡直像是溶為了一個,那漆黑的猙獰陰莖就好似從未退出過,一直都牢牢地卡在安久新的身體里、肉穴里,總在隔著肉撞擊他的盆骨、內臟,在撞擊他體內那多餘的子宮、盤繞在腹腔內的腸道,甚至連他的心臟都像是要被撞出胸腔!
而在安久新不停地在隆起一個隱隱凸出弧度的小腹下方,那直立起身在自己與陸紳身體之間的空隙、隨著陸紳的撞擊晃動著的分身明明根本沒有被觸碰到分毫,卻好像就快要再一次因花穴內、特別是腸道內受到的傳遍周身的猛烈刺激而激動地瀉出精水。
——啊……又癢了……牙……耳朵也……
渾身隱隱抽搐了起來,似乎又要高潮的安久新那失神恍惚地半合上的淺藍色雙眼裡似乎有一道微不可查的紅光掠過,喘息呻吟著張開的薄唇間的牙齒也仿佛有了什麼微妙的變化,還有那隱藏在金棕色卷髮里的耳朵尖……
正在舔咬著口感滑嫩的胸口,並感受到了懷裡小小的柔軟身體隱隱抽搐起來的陸紳在以餘光瞥見了安久新那顫動哆嗦著似乎快要高潮了的分身後,沉醉地眯起的漆黑銳利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惡劣——讓寶寶再憋一憋吧,忍耐過後的徹底釋放才能叫他的寶貝更舒服哦~?
想起安久新經常都會有點抗拒自己同時進入他兩個小穴,已經頭腦發暈的陸紳忍不住臉色戲謔地叼著安久新嬌嫩的乳首,口齒不清地蕩漾道:「接下來……我暫時都只會……疼愛寶寶的這個小穴哦……嘿嘿……這樣寶寶才能知道……之前我可是怕寶寶另一個……癢得難受……才要同時的啊~」
在話落的同時,陸紳那在先前一直保持輪流進出兩個幼穴的漆黑巨物開始了針對位於安久新分身下方的那個鮮嫩花穴的連續不斷地瘋狂進攻!
「啊啊!咿嗯——嗚、嗚……慢點!慢……啊!陸紳、疼……」
本就已經承受不了、臨到頂點的安久新立馬本能地哭喊著央求陸紳慢點,貼在牆面的腦袋甩著柔軟的卷髮慌張地搖動,細瘦的雙手也掙扎著推向陸紳的肩膀,被扣緊在流理台上的臀更是試圖掙動著退縮!
之前陸紳的漆黑肉蟒同時進出兩穴的速度就已經叫安久新難以承受了,何況現在陸紳忽然狂性大發的以全速專攻那嬌嫩的花穴,如今漆黑的猙獰肉蟒根本不再像之前那樣需要大幅度的退出又變換角度地插入另一個嫩穴,只需要快速地微微抽出一小段再又猛地往深處大幅度的兇狠撞擊,先前那在大幅度的抽動時都快得仿佛能見到虛影的攻勢全都在此時化為了極為狂猛野蠻的小幅度衝撞搗弄!
「……哈啊……寶貝的嫩穴……好緊?……」
陸紳暫且放過了安久新那已經被他啃得滿是齒痕、啄痕的細嫩胸口,享受地半眯著眼將臉埋入了安久新有著順滑柔軟卷髮的頸窩,全情投入地用自己漆黑的陰莖摩擦那濕潤滑嫩的緊窄花道,碩大堅硬的龜頭蠻橫地重重撞擊最深處脆弱嬌嫩的子宮口,很快便感受到了正濕潤熱燙地深吞著自己的嫩穴里已經被擠出了所有的空氣,自己的整個陰莖被滑嫩富有彈性的花道肉壁擠壓絞緊,自己的包皮、龜頭與嫩滑的肉壁粘膜細細密密地完全貼合著,就像是被粘膩的膠水粘合在了一起,龜頭的頂端更是與軟嫩的子宮口結合了,像是在被張小嘴緊緊吸咬著,像是在互相親吻,只要他的陰莖稍一動彈便可以連帶拖拽著整個嫩滑的緊窄肉壁、子宮口都跟隨著他一起移動,在他的一次次撞擊下那嬌嫩的子宮口像是被他衝撞得回不到原位了!
「疼!陸紳、陸紳不要——好燙……不!要破了……嗚疼——」安久新猶若悲鳴的尖叫哭泣聲貼在陸紳耳邊響起,控制不住地大量流出的淚水濺到到了陸紳肩上……陸紳再度雙手捏緊了安久新的兩瓣臀,慾望抽送的速度與力度更強了!
可是那瘋狂的刺激真的是叫安久新受不了了,內腔的肉都像是要被陸紳抽出體外了、要被磨破了,脆弱的子宮口根本受不了這樣簡直像是要被堅硬碩大的龜頭撞擊到子宮內部野蠻粗魯地搗弄的刺激……安久新的整個花穴內仿佛要被陸紳猙獰恐怖的陰莖摩擦到著火燃燒了,激狂到痛苦的恐怖快感令得安久新的身體劇烈地哆嗦抽搐了起來,直到——
「嗚嗚啊——不……停下!陸紳……不要、不行……」
通紅的漂亮臉蛋上滿是委屈淚痕的安久新哭叫著高潮了,仿佛與陸紳那巨大粗長得嚇人的漆黑陰莖融為一體的緊緻肉壁還有嬌嫩的子宮口劇烈痙攣著湧出了一大股滾燙的水流,熱流沖刷灌溉向了陸紳的陰莖,又因腔道內早就被撐開脹滿得沒有一絲縫隙而幾乎都被擠到了體外,直接從被粗壯的陰莖根部以及毛髮摩擦得鮮紅的花瓣與漆黑的猙獰包皮的縫隙間噴濺了出來,沾濕了陸紳的漆黑的獸毛,打濕了流理台下的地面!
可是就算安久新高潮了,陸紳也根本沒打算停下,反倒極是享受現在被飽含熱液的嫩穴咬緊的快感而依舊毫不停歇地繼續進攻,絲毫不顧忌那嬌嫩的花穴正是痙攣著極為敏感、只要他稍一動彈就是酥麻酸軟得簡直疼痛的狀態!
「不!不!陸紳……停啊啊……停!不行……不要了!」
還因高潮而渾身虛軟酥麻,根本緩不過來的安久新被這緊接而來的洶湧到恐怖的酥麻快感衝擊得根本承受不了,只能全身哆嗦著抓緊陸紳,哭叫著發出悲鳴,濕潤著溢滿淚水的淺藍色眼眸里甚至恍惚地浮起了恐慌與害怕——這樣的感覺太可怕了,受不了了,不要、不要……要燃燒了,人都像是要燒起來了,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要被燒死了,要從被陸紳摩擦撞擊的地方開始都化成水了……不行不行不行了!那樣的感覺一次都受不了!
噗、噗嗤、噗噗——
「啊啊~嘿……寶貝你這……小小的身體里……是怎麼裝下那麼多水的……嘿嘿嘿嘿——」可惜安久新慌亂緊張的哭叫只能叫陸紳更興奮,眼裡只有狂熱放浪的情慾的陸紳餘光瞥見安久新的嫩穴已是被自己乾得在源源不斷地噴濺出花水到自己身上、到地板,不由興奮躁動地低吟著更加賣力地抽送撞擊,用自己根部還覆有獸毛的粗壯陰莖在嫩滑的緊窄小穴里瘋狂地大肆攪弄摩擦!
「啊啊、嗚啊……咿!嗯……嗯……哈啊……」而此時的安久新已是腦袋都仿佛被慾火燒著了,半合著水潤失神的雙眼、後腦抵著牆面地仰著腦袋好像缺氧般劇烈喘息著根本無法喊出連貫的話了,陸紳每每稍一動彈就好似叫他的身體又多一點地在酥酥軟軟又滾燙麻癢地化成了水,酥軟得發疼的身體叫人提不起分毫力氣,甚至仿佛要沸騰了要蒸發了,只有一聲聲短促細弱的嬌喘隨著陸紳的撞擊響起,在回應著陸紳……
「咿啊啊——」沒過多久,安久新被大大分開在陸紳身體兩側並被碰撞得只能無助地懸在空中激烈搖盪的腿又震顫著繃直了,在那直叫陸紳越來越癲狂放縱的尖叫呻吟中,仿佛一直在保持高潮狀態的嬌嫩花穴又一次達到了頂峰,緊窄滑嫩的肉壁再度酥酥麻麻地痙攣著絞緊了陸紳漆黑的陰莖,湧出大量熱燙的蜜液!就連花穴上方再未被觸碰也未通過腸道內的敏感點直接進行刺激的稚嫩分身也哆嗦著瀉出了精水、濺上了陸紳的衣衫,花穴下面的菊穴皺褶亦是微微凸出地被陸紳陰莖下方碩大囊袋上的漆黑獸毛不斷摩擦著穴口,直令得內部腸道都敏感瑟縮著擠壓出潤滑的黏液……
然而很快,在陸紳依舊不曾停歇的蠻橫粗野的進攻下,幾乎緊接著安久新的身體便是又一次的高潮、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
在安久新短時間內數次通過被陸紳深入占有的花穴達到高潮後,在陸紳數次感受到了那叫他極是享受的緊緻濕潤地被吸緊的觸感後,陸紳這才終於以自己碩大堅硬的漆黑色龜頭重重地頂著安久新花穴內脆弱的子宮口射出了一股股滾燙精液,量多得不似人類更是帶著野獸氣息的濃稠白濁精液以勇猛粗暴的力度直接沖入了子宮內部,誓要將這脆弱稚嫩得根本就未曾發育的子宮一口氣灌滿!
「……燙!啊啊、停……太滿了、不要!要撐破了……陸紳、陸紳……不要……」
在被大量的滾燙精液射入子宮時,在感覺肚子都像要被撐破時……驚叫著的安久新忽地就像是腦袋裡都被澆灌了熱燙的精液,大腦似是被什麼「轟」地狠狠衝撞了一下,渾身的血液急速地流轉了起來!
安久新的眼睛、耳朵、牙齒都開始有了種越發明顯的變化……
——嗚……好痛苦……身體里好難受……要被燙壞了……絕對是被撐破了……被陸紳滾燙的精液流得身體里到處都是了……身體要裝不下了……
隨著下腹被射入到漸漸隆起而一起發生變化的,像是因為一股股滾燙的熱流激狂地流竄沖刷而受到刺激於是產生變化的,是安久新那喘息著張開的唇間變化生長出的兩顆尖牙、是他隱藏在金棕色卷髮里變尖了的耳廓、是他淺藍色的眼瞳與眼白都被籠罩上了的一層詭異又絢麗的血紅光暈!
「……陸紳……牙……癢……」略帶恐慌與疑惑、茫然,還有些著急、緊張的柔軟聲音似是求助地在陸紳耳邊響起,細弱輕微得仿佛只是在說夢話。
而此時剛結束射精,完全陷入叫人腦袋都燥熱得不願思考的情慾中的陸紳卻並沒有發現安久新的異常,在聽到安久新說「牙癢」時,他甚至因為安久新的聲音太過細小模糊而以為安久新說的是「痒痒」。
當陸紳享受地半闔著眼,在心裡得意地暗笑他的寶貝是不是在撒嬌地喊著「痒痒~」想求他馬上造訪另一個小穴時,一雙幼細得像年幼孩子才有的手又環上了他的脖子,緊跟著陸紳便感覺到了自己並未徹底轉化為狼人形態、亦沒有衣服遮掩的頸部被一對柔軟的唇覆了上來——還沒等陸紳要因為他的寶貝第一次主動親吻他而傻笑著再一次開始狂喜,他便感到自己頸部大動脈上的皮膚微微一熱並帶著輕輕的癢意地刺痛了一下,接著他便感受到了自己的血液在流失……
陸紳好似狼形的漆黑眼睛疑惑地乍然張大,他的餘光發現了,正是他的寶貝將唇覆在了他的頸上。
——誒?難道……
「……嗚……」此時完全被陸紳操干到頭腦發昏、神智恍惚得只余本能的安久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覺得陸紳竟是在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美妙感受,明明剛剛還激烈恐怖得嚇人……現在卻忽然叫人舒服得像是有電流酥軟又溫柔地流過全身……美妙得又隱隱有些熟悉,像是……像是在夢中體會過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就算是夢裡的……也一定都是陸紳為他帶來的……
他的軀幹與四肢、周身的血管、胸腹中的內臟、每一段的骨骼、意識混沌的大腦都好像被在一股帶著陸紳氣息的舒爽熱流沖刷著……渾身輕飄飄的、暖暖的,像是要睡著,卻又叫他不捨得睡著……
……為什麼不捨得?啊……他只是想與人分享……他想與陸紳分享這奇妙的享受……他想要將自己的舒服也傳達給陸紳,他覺得……他也是能叫陸紳更舒服的……這是……這是只有和他一起才能感受到的……所以……嗯……所以陸紳以後要對他更好,陸紳要一直纏著他,永遠不可以變……陸紳要最喜歡他、只喜歡他,永遠只用那樣狂熱的眼神看向他……就算陸紳總是弄疼他……陸紳……陸紳是他的……
低垂著覆有一層血色紅光的淺藍色清澈眼眸,面色潮紅、神色恍惚的安久新以那對不知緣由地化為尖牙的利齒更深地沒入了陸紳堅韌的蜜色肌膚——那刺入陸紳頸部的尖牙吸取血液的速度更快了,渴求得像是不把人全身的血液吸干與自己盡數融為一體便絕不罷休……
陸紳漆黑的眼睛享受又陶醉地閉上了,連嘴角都愉悅蕩漾地彎了起來。他根本沒打算阻止他的寶貝,反正自從他轉化為狼人後就一直都在為他的寶貝提供自己的鮮血啊!更何況現在這個過程可是忽然變得比過去有趣又叫人興奮得多了哦~?
——啊啊……這就是吸血鬼迷惑獵物的能力嗎?
迷惑得人甘願沉迷,舒服得叫人就算本能地意識到了這是致命的,也絕不願結束這叫人全身都被快樂包圍仿佛要升天的快感!
被吸血時這種叫人頭暈目眩、渾身變得輕飄飄的醉人快感,是致命的醉意,也是叫人恨不得沉醉其中、永不甦醒、情願虔誠地獻上所有的瘋狂……
嘿嘿嘿……難道他的寶貝無論從上面還是下面都想吸干他嗎?
啊啊~來吧……來吧——寶貝多跟他做、多喝他的血是有好處的!嗷嗚~他真是巴不得被他的寶寶吸干啊!?
——呵呵~呵呵呵……真不愧是這個世上最高級別的,生來就是吸血鬼的純血幼崽啊~哈哈哈……絕對!?絕對是他這個頭狼的絕配吧!嘿嘿嘿嘿……
沉醉地閉著眼的陸紳明明才剛剛射完,那還被安久新滑溜溜的濕潤嫩穴緊緻地吞下含住的漆黑巨物卻又因從被吸血的頸部傳向周身的致命快感而再次徹底變得堅硬,甚至還比之前更粗壯龐大了幾分!
被恍若凶獸的健碩身軀襯得狹窄擁擠的廚房內,陸紳咧著唇,帶著狂熱的笑容,再度開始了對懷裡那吸血鬼幼崽小小的柔軟身體永不疲倦的瘋狂侵占……
第70章、非人之夜
吸血鬼之所以稱之為鬼,是因為他們在從人類轉化為吸血鬼的過程中經歷過死亡。肉體經歷短暫的死亡,血肉通過另一種方式組合重生後,人類就成為了吸血鬼。
人類成功轉化為吸血鬼的可能性比成功轉化為狼人稍高,危險程度相對來說亦是稍低。但也因此,人類成為吸血鬼後的實力大多數非常的低且實力完全固定,最低等的吸血鬼不但根本不比普通人類強大多少,也和人類時一樣幾乎不懼陽光。
例如傅紗,她便是個與人類並沒有多少區別的最低等的吸血鬼,但傅紗這種作為高級吸血鬼僕從而被轉化的情況同時也是特殊的,這是少數的在轉化為吸血鬼後還能提升實力的特例,她的能力能夠通過主人提升。只不過這全是因為,將人類轉化為吸血鬼眷屬的特別手段,只有在本就擁有能夠成為更強大吸血鬼資質的人類身上才能成功實施,其今後提升實力的上限更是受到主人等級的限制。
吸血鬼不同於狼人,狼人除了頭狼以外並沒有等級之分,吸血鬼則有明確的等階區分,最高等的吸血鬼甚至擁有蝠翼,而次一等的雖然亦能飛行卻要差了許多且無法持久。
不同等階的吸血鬼對陽光的厭惡程度不同,這皆由人的肉體在經歷過短暫的死亡後化為另一種生存方式的程度高低來決定,越是低等的吸血鬼所經歷過的死亡時間越短,越是高等的吸血鬼所經歷的死亡時間就越長,也意味著他們的身體徹底轉化為另一種生存方式的程度越高。同時不同於狼人除非吞吃過吸血鬼進行過延壽,否則狼人雖然生育能力降低但仍舊可以與人類誕下作為普通人類的後代,可一旦人類轉化為吸血鬼後則會失去原有的生育能力。
畢竟吸血鬼作為不老不死的存在,他們已經不需要有後代、不再需要這種功能了,就算是最低等的與人類沒多大區別的吸血鬼亦然。
——作為同樣不老不死已然永生的頭狼的陸紳,亦是失去了生育能力,只是不知為何陸紳在化為狼人後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話雖如此,吸血鬼倒也並非絕對沒有繁衍後代的能力。
僅有數量稀少的最高等吸血鬼有可能與人類生下孩子。同時,這樣的孩子在一出生後必須立即被轉化為吸血鬼,否則就會徹底死亡,而這樣的孩子一旦轉化成功也必然會是最高等的吸血鬼,正是實力越高越是反感陽光的吸血鬼一族中最厭惡陽光的那一種。
另外,還有最特殊稀少的情況——兩個最高等級的吸血鬼有極低的幾率可以誕下天生就是吸血鬼的純血統孩子。可以說那才是吸血鬼中真正最高等的,就像是狼人中的頭狼一樣的存在。甚至因為純血吸血鬼一直處於活著的、無需另行轉化並且整個身體結構渾然一體的狀態,所以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弱點,陽光亦是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然而這樣的純血吸血鬼孩子不但會生來成長緩慢,一直到二十幾歲時除了身體恢復能力比人類稍強之外幾乎與人類沒有任何區別,在這樣的孩子成年並覺醒前,人類的血還對他們來說不會有任何吸引力,他們也根本無法從中攝取能量,甚至於……脆弱的純血孩子極有可能會在二十幾歲時開始變得衰弱,然後直到死亡。
所以純血吸血鬼是種極少出現更是極易夭折的存在。
這就是安久新的情況了,正是吸血鬼里最稀少的特例,他身體的特殊恐怕也是因為吸血鬼之間本就極難孕育後代,所以這樣的孩子身上難免會出現點無傷大雅的小意外。
而安久新的父母也正是因為不願好不容易才意外又驚喜地生下的孩子在只陪伴了自己二十幾年後就夭折,不願在那之後無盡的歲月里自己都要為之遺憾痛苦地不斷去回憶那僅有的二十幾年,既然如此……那便乾脆不要與這孩子多有接觸了吧!只要這孩子過了那個極易夭折的年紀他們一定會將他接來身邊的,反正二十幾歲對於吸血鬼漫長的無盡歲月來說還只是個嬌柔的幼崽不是嗎?據他們所知純血的吸血鬼孩子可是成長緩慢到至少要超過兩百歲才有可能真正成年呢!這麼算來二十幾歲的純血吸血鬼不也才相當於人類一歲的嬰兒嗎,還是不懂事的年齡呢!還小還小~就算一時生他們的氣又如何呢,他們有得是時間慢慢修復關係。
至於安久新的父母為什麼要在他還年幼還有去做手術改變身體意願之時施盡手段地妨礙,恐怕都是因為他們知道,就算是切除了某些部分也是沒有意義的,以後必然還是會長回來。同時,他們更是清楚這樣的手術還極有可能提高這個孩子將來夭折的幾率。
本來,這樣脆弱的純血統孩子都是只能聽天由命完全無法控制生死的,但幸運又不幸的安久新卻不同,他遇見了另一個同樣特殊鮮有的存在,也就是狼人中的頭狼。
甚至他們的相遇,還意外地揭露了一個在過去或許從未有人發現過的事實,那便是幼生期的純血幼崽能通過頭狼的血液來確保自己能安然成長。
一直以來,後天由人類轉化的吸血鬼從不會考慮從狼人身上攝取能量來讓自己保持精力充沛,因為普通狼人的血液對於吸血鬼來說是污穢的。雖然傅紗先前吸了孟書棋的血也沒察覺到不對勁,但其實那只是因為低等吸血鬼對血液的要求限制較小、敏感度較低,且狼人血液中的能量也足夠誘惑得她忽略其中的污穢。只是就算對她這樣低等的吸血鬼來說狼人的血液能夠食用,可事實上低等吸血鬼的能力會令得他們在面對狼人時只有被狼人吃掉的份,而夠高等的吸血鬼則已經無法忍受狼人的血了。
正是因為吸血鬼可以說從來不會去吸取狼人的血液,再加上無論是頭狼還是純血吸血鬼又都是極為稀有的存在,所以純血吸血鬼能從頭狼身上攝取能量這種事就算是活了幾千年最是博學的吸血鬼都不一定知道。也就是頭狼本身會本能地知曉一二,然而正常情況下,對於頭狼來說,純血吸血鬼可是他們天生的死敵,自己怎麼可能去喂養對方呢。
可如今,有了陸紳這樣一個腦子有洞的頭狼簡直當自己是移動血庫一般奢侈地主動為安久新不斷提供飽含特殊能量的血液以及……安久新這才能在成年之前,更是在對於純血吸血鬼來說還極為年幼的現在提前地有了第一次覺醒。在這次以後,他將再也不會有夭折的可能了,他一定會平穩地成長下去,直到他的身體徹底成長為成年人的形貌時——他將會成為最強大的那個即使在最猛烈的陽光下也不會有任何不適的吸血鬼!
——當然,這還有個前提。
……
將赤裸著身體昏睡過去的安久新輕輕放上床蓋上被子後,陸紳垂首甜膩地親了口那看著就元氣充足的精緻漂亮的混血兒臉蛋。
在壞心眼地又捏了把安久新面色紅潤的臉頰,將那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捏得更紅後,陸紳渾身透著股饜足氣息地懶懶靠坐在了床邊。
「唉……」自從轉化為狼人後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縱慾過度,第一次滿臉菜色的陸紳有點鬱悶地抓了抓自己耳側刺刺的短髮,又無語地揪了揪自己頭頂稍長一點的黑髮,孩子氣地撇撇嘴後垂下漆黑的眼凝視著酣睡中的安久新,無奈地自語:「我是不是傻了啊?今晚真是差點掛掉誒……我可是絕無僅有不知道多少年才或許會在狼人中偶然出現一個的只要不作死就是永生的頭狼,根本就是傳說級別的、無論在什麼裡面都該是大boss的那種……要是被個毫無攻擊力的吸血鬼寶寶吸血至死也太丟人了……」
簡直像是自我吹捧地感嘆完後,陸紳又滿不在乎地歪著嘴晃了晃腦袋,黑沉沉的視線依舊低垂著凝在安久新身上。
——算了!隨便吧!誰叫那感覺太爽呢……就算是下次他大概也絕不會想停下,只會想盡情享受到最後!哼哼~況且,他只要努力把寶貝干暈就行了!這絕對是他最擅長的!
望著昏睡過去的安久新,陸紳知道他的寶貝醒來後是肯定是不會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也不會明白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不過……既然有了第一次,他覺得他已經可以期待下一次了……
即使滿臉菜色也擋不住那張帥氣面容上的蕩漾笑意,陸紳靠在床頭眼神專注地俯視了安久新好一會後,才起身關掉了臥室的燈、脫掉一身已經微微變形的衣衫,接著陸紳便化作了漆黑的狼人形態瞬間消失在了室內。
——嗷嗚~繼續去為他的吸血鬼寶寶獵食去吧!
……
在陸紳走後沒過多久,安睡在床上的混血兒忽然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
一如往常的淺藍色雙眼在略顯茫然地緩緩來回掃了眼黑暗的臥室後漸漸恢復了清明。
赤裸的安久新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了身,淡定地將目光瞥向被隨意地扔在被子上的那幾件變形了的衣衫。
那是陸紳今天穿的衣服。
面無表情地垂著眼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後,安久新起床了。
臥室的燈沒被打開,只有幾縷月光從窗簾的縫隙透入黑暗的臥室。安久新完全沒有在意室內的幽暗,在起床後直接走向衣櫃找出了外穿的衣服穿了起來。
他現在身上感覺非常乾爽,大概是陸紳已經幫他清理過了,雖然下身還有點粘膩感……但他現在卻沒有去理會的心情。
因為……
陸紳又不見了,陸紳趁他睡著的時候出門了……他要去找陸紳。
剛睡醒還處于思維鈍化狀態的安久新並沒有去思考自己有沒有這麼做的必要,他只是想去而已。
就算外面是漆黑的深夜,他也想去。
明明是之前會讓他緊張的夜晚,可今夜卻突然讓他感覺很舒服,他甚至覺得沒有燈光也無所謂。
被散亂的金棕色捲曲劉海遮掩了些許的淺藍色眼眸忽然略顯茫然地緩緩眨了眨,安久新不禁想到了他在剛剛睜眼前都在做的夢。
都是因為那個吧……他做了個奇怪的夢,他夢見了自己會飛,他夢見了自己有一對大大的翅膀可以讓他在夜空中翱翔……在醒來後的現在,他好像莫名其妙地開始有點能理解為什麼爸爸媽媽會到了夜晚反而更精神了……
當安久新面無表情地彎下腰要給下身穿上衣服時,他的表情忽然微妙地變了,他感覺到身體里有東西在流出來……在那張氣色極好的混血兒面容於黑暗的臥室內閃過了一絲鬱悶後,安久新終是無奈地耐著性子先去了衛生間,他得去處理一下身體內部的麻煩。
回到臥室後,目光再度瞥見了那堆散落在床上的陸紳的衣服,安久新面無表情的淡定神色又微妙地多了些許煩躁地抿緊了唇、皺起了眉、眯起了眼,還揚起了下巴。
現在要應付陸紳真的很辛苦,他根本就沒有能保持清醒的神智扛到最後的時候,所以……陸紳經常這麼干吧?陸紳應該經常會趁他睡著後走掉吧?
陸紳總是這樣脫得精光跟個暴露狂一樣地瞞著他溜出門……
……混蛋!又騙他,說了不會隨便走開的!
就算是他睡著了,可只要陸紳是他在不知道的時候走掉了,事後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那就算陸紳反悔!
——哼!他要去找到那個該死的大野狼,他要去看看那禽獸到底偷偷摸摸的去幹什麼了!
……
以狼人的速度快速跑了趟監獄還在短時間內獵食完畢後,徹底恢復了血氣的陸紳繼續保持著狼人的形態趕回大學城。
在就快回到安久新公寓所在的居民區附近時,陸紳忽然察覺到了點不同尋常的氣息。
渾身漆黑的狼人身影一晃,隱沒在了深夜下黑暗的街角。
在大約一分鐘左右過後,一個身影以超出常人的速度從另一個方向過來了。只是這個身影在經過了那個黑暗的街角又往前了一段路後,便緩下了速度,似乎是因為不確定接下來該行進的方向而在附近徘徊了起來……
嘿誒——
身處於黑暗中的漆黑色狼人望著那徘徊的身影微微眯起了銳利的眼,還不爽地抽了抽鼻子。
即使那個人他之前從未見過,可光憑味道他就已經猜到那是誰了。
所以他想,他不需要姐姐再幫他打探N大里有沒有什麼外國歸來的男人了……那個徘徊中的小蟲子不就是嗎,而且還明顯就是姐姐今晚提過的造成新的失蹤事件的那個人吧!
這個傢伙是因為寶貝今晚第一次覺醒時泄露的那一點氣息而感應到了吧,就像當初那些因為在一定距離內便感應到了他的狼人一樣,這就是寶貝的爸爸選的僕人了……哼!就這樣還說非常非常英俊,比他差遠了!更何況這傢伙身上還沾有數個女人的鮮血氣味,甚至是死亡後的屍臭……說到底像這樣最低等的吸血鬼只是為了生理需求、為了保持精力而吸血的話,需要的量是非常少的,絕大多數時候也是根本不需要弄死人的,可這廢物卻還是弄死了那些女人,是太享受了收斂不住了就乾脆直接吸干、甚至還非常沉迷於玩弄那些屍體吧 ?
哼——渾身散發著熏人臭味的渣滓……要撕碎他、踩爛他的內臟!這麼風流還變態的戀屍蛆蟲就算是給寶貝做提鞋的奴隸都不夠格!
要是讓別人來幹掉這個低等吸血鬼,說不定還有可能會引來寶貝遠在國外的爸爸,但是他的話就完全可以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做到——所以這個送他都不稀罕吃的渣滓就直接帶著那身屍臭滾下地獄吧!
視線鎖定在了那個身影上,漆黑色的狼人從黑暗的街角現出了身形……
第71章、就算是去吃人也要帶他一起!
等黑色的狼人毫不費力地將安久新的爸爸送來的僕人輕鬆滅殺,並控制自己身周蒸騰著直令空氣扭曲的熱氣將那低等吸血鬼的屍體化為炭灰後,狼人便準備要離開繼續趕回去了。
然而沒等狼人將身影融入深沉的夜色再度運起超凡的速度,那被身周扭曲的空氣與夜色一同模糊了的宛若凶獸的高大身形便猛地一滯,連毛髮蓬鬆的漆黑尾巴都僵在了半空中。
狼人倏地扭過頭,訝異地瞪大雙眼,視線轉向自己不久前隱匿身形時所在的昏暗街角——
一身暗色系復古洋裝的嬌小孩子從那裡安靜地走了出來,銀亮的月光映照在其亮澤柔軟的金棕色卷髮以及那張雖然精緻漂亮得如天使、卻只是毫無表情地微揚著的混血兒面容上。
混血兒在月色下更顯透明淺淡、直叫人看不出情緒的淺藍色清澈雙眼淡淡地凝視著不遠處那個身邊還有一灘人形炭灰的漆黑色狼人。
漆黑的狼人與那雙在月色下更顯無辜、無情緒的水潤澄澈眼眸對視後,不由略顯心虛地眼神遊移,並當即下意識地用身周的熱氣轟散了身旁那堆人形炭灰,完成了徹底的毀屍滅跡。
寂靜的夜晚裡,仿佛一時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的大學城一角,渾身漆黑的狼人與身形嬌小的混血兒靜靜地相顧對立,誰都沒有先說話。
還像個年幼孩子的安久新安靜地站在銀亮月光與昏暗陰影的交界處,淡定地微揚起下巴望著黑色狼人,似乎還不由自主地細細觀察起來地眨了眨眼。
可不同於安久新的淡漠態度,漆黑色狼人渾身的毛都不自覺緊張地微微炸開了,尾巴更是一直僵在半空中,那對似乎凝聚了一點恍若月色的銀光的漆黑狼眼中亦是霎時多了幾分急躁慌亂。漆黑色狼人的眼神中竟是全沒了平日裡囂張放肆得無所畏懼的神氣之色,若是沒有身周可怖詭異的扭曲空氣為他模糊遮掩,定能叫人清楚看見他此時的情緒可一點也不襯這副凶獸般的外貌。
化為黑色狼人的陸紳此時在心裡也難得地緊張心虛了起來。
——啊啊……糟糕!糟糕啊糟糕!
真是的寶貝怎麼會這麼快就醒來還跑出來了啊,他真是對寶貝太無防備了,根本沒半點警戒心啊……再加上寶貝大概是不自覺地本能運用了純血吸血鬼的天賦能力,所以他一點都沒能察覺到寶貝的接近!
唔啊啊……他是想挑明狼人身份沒錯啦,可他一點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啊!現在絕對是最差勁的時機吧,剛剛到底被看見多少了啊,那樣會不會嚇到寶貝啊?
最重要的是……寶貝會不會發現被他殺掉的是誰啊,會不會因為他故意弄壞爸爸的禮物而對他生氣啊?吸血鬼的主僕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應方式啊,已經覺醒過了一次的寶貝看著就在自己眼前這麼近距離被殺掉的僕人會不會感覺到什麼啊?
啊啊啊啊啊啊……他剛剛到底有沒有在腹誹的同時還自言自語啊,他有沒有自己暴露自己啊?啊啊根本沒留意啊……這和普通的幹壞事被發現的感覺可不太一樣呢,現在他好想直接走掉啊……要不要乾脆就裝作不是他而是別的狼人好了?
還是說……乾脆再弄暈寶貝,讓寶貝以為只是做夢好了……
想到這裡,漆黑色狼人那對銳利狼眼中的亮光閃了閃、尾巴也微微晃了晃,整個人瞬間恢復了慣常的神氣得意——嗯哼哼,就這樣吧!就讓寶貝睡著然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挑明他是狼人的機會多得是,他何必非要選這種糟糕的時機啊!
既然決定好了,黑色狼人便又將視線移回了混血兒身上,立即不動聲色地開始對其施展手段……
——誒?
化為狼人的陸紳愣住了,疑惑地瞪大眼緊盯著眼前毫無反應、依舊只是淡淡地仰著頭望向自己的安久新,他似乎根本沒能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
咦……難道已經沒用了嗎?
是剛剛那種程度太輕柔而且已經在之前用過太多次所以沒用了嗎,那換一個呢……
當黑色狼人眯起了眼,正準備再來一次時,他忽然感應到有另一隻狼人進入了他能感應到的範圍,目標正是要來這座城市!
那個正在來到這座城市的狼人,這個氣息……正是那個長發的叫做孟書棋的男人!是那個他已經預定好了一旦出現在他能夠感應到的範圍內就要立即殺掉、絕不留著給寶貝帶來威脅的傢伙!
黑色狼人顧不得去思考方才為何自己手段失效、也不打算再試一次了,直接決定更改方式,他還是乾脆先走人去幹掉那個孟書棋吧,就直接走掉裝作什麼都發生過好了!只要他走了寶貝應該馬上就會回家不會再在外面亂晃了,而且寶貝身上有他留下的保護印記也不怕真的遇見不安全的事,等事後他再去觀察寶貝的反應就是了,說不定寶貝根本沒發現剛剛被他殺掉的是誰,就算知道了他也死不認帳就行了!反正他都毀屍滅跡了,他只不過是半夜出來隨便晃了晃而已~不再多想,渾身漆黑的狼人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當黑色狼人剛一流露出要走的意思時,即使再次見到之前叫他害怕得只想逃走的狼人也反應平淡的安久新終於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你要去做什麼!我也要去!」
聽見身後傳來安久新那著急緊張地叫住自己的聲音,化為狼人的陸紳身形凝滯,預料不到地扭回了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混血兒。黑色狼人只見那張仿若年幼孩子的漂亮臉蛋雖然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高傲的神情,可眼底的情緒……
「就算是去吃人,你也要帶我一起!」等陸紳那顆漆黑的狼首回過頭後,柔軟清潤的嗓音再度急切地響起並越喊越是大聲,每喊到下一個字都比先前的更為激動、焦躁,分明是嘲諷的語氣,可那柔軟的聲音卻在不安地顫抖,「你答應我了的!你要說話不算話嗎!只有幼稚任性的小鬼才會總是隨意反悔自己說過的話!你要是承認你是的話就放下我一個人自己走掉啊!」
在一口氣對著眼前的狼人喊完後,站在月光與陰影交界處的安久新像是這時候才徹底睡醒理智回籠般地臉瞬間黑了,惡狠狠地瞪著狼人,雙頰氣鼓著磨起了牙。
可惡他到底為什麼要自己半夜跑出來啊,他有這麼做的必要嗎?他真是鬼迷心竅了……這樣豈不是都順著陸紳的心意挑明了嗎!他為什麼要這麼蠢啊!他只是憑著感覺胡亂走的啊,為什麼這樣都讓他找到陸紳了,他不想找到啊……可是……他討厭陸紳那樣走掉,陸紳不是一直纏著他的嗎?就算是張狼臉他也看出來了,陸紳剛剛那個樣子絕對是心虛了!到底有什麼心虛的啊,明明一直對他做各種壞事都一臉理所當然的,現在居然會心虛!還想要撇開他走掉!
陸紳這樣太奇怪了!到底在打什麼壞主意啊……
啊啊!不對不對不對……誰管陸紳是不是有打什麼壞主意啊,只要跟他沒關就行了!他才不要就這樣挑明了,他就是要憋死陸紳!他剛剛說的都不算!
在難得發愣了的黑色狼人回過神來回話之前,安久新霎時收斂起臉上的神色,再度變回了揚著下巴面無表情地板著臉的模樣冷淡道:「不對,我認錯了,我要找的是另一個狼人。哼!我要回去了。」
板著一張精緻漂亮的混血兒面容的安久新說完便轉身就走,可在他轉身的同時,在他身後傳來了一陣極度喜悅興奮的低沉笑聲。
「嘿嘿嘿~嘿嘿嘿嘿……」
那愉悅上揚的嗓音叫安久新腳步頓住了,木著臉扭回頭看向身後,便見站在月色下的漆黑狼人身體周圍模糊扭曲的空氣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而那黑色狼人的頭部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人形,上半身的獸毛更是快速褪去了。
只眨眼間,漆黑的狼人變化為了下半身還披覆著狼人的獸毛可上半身則已變回人形的姿態,那張沒有獸毛覆蓋並變回了人類面容的正是陸紳的臉,就像今夜陸紳將安久新壓在廚房流理台上時一樣的,是張與平時略顯不同的成熟英俊面容。
「哼哼~我怎麼會讓寶貝自己一個人回去啊,剛剛那些話我可不能當成寶貝是在對我以外的人說哦!?」狼形的大尾巴愉悅地晃動搖擺,赤裸著肌肉結實地帶著股狂野侵略感的蜜色上半身的陸紳凝視著安久新,笑得燦爛無比地來到他身前彎腰將人抱進懷裡,讓嬌小的混血兒穩穩地坐在自己臂彎里,這才直起了身。
安久新安分地坐在陸紳臂彎里並沒有反抗,前一刻的糾結矛盾也好似一下子都忘記了。只是眯起淺藍色的眼瞪了眼陸紳笑嘻嘻的臉後,安久新便放鬆地將身體靠進陸紳懷裡、腦袋靠上了陸紳的肩膀,垂下的視線不自覺地跟著那條時不時會出現在視線範圍內的黑色大尾巴晃動……不過很快安久新便又眨了眨眼移開視線,還面無表情地淡淡嘲諷道:「我可沒說什麼大不了的話……而且,你現在是全裸吧?現在這個時代可是連家養的狗都有衣服穿的,你卻故意脫光了出門,你果然有裸露癖,暴露狂!大變態!」
「才沒有~?我只給寶貝看!」到目前為止,其他看過他狼人形態的,基本上都是要死一死才行的哦~英俊帥氣的面容帶著滿是致命魅力的笑容低頭親吻了安久新的臉頰後,陸紳便好似他們現在的狀態就和平常一樣似的,極為自然地表示:「還有哦,剛剛被我殺掉那個……」
陸紳想解釋一下剛才的情況,可安久新卻並不感興趣。在被陸紳親吻了臉頰後,安久新便揚起腦袋冷淡地瞥向陸紳,語調平淡地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告訴我,我不感興趣,才不管你為什麼要殺掉那個人,你只要不會因此惹麻煩就行了。」
安久新的言下之意便是:現在你不是普通人類了,做了點什麼也不會有警察能抓住你,那麼我才懶得理你那麼多呢。
陸紳的解釋被堵了回去——他本來還想瞎編點理由說自己為何要殺剛剛那個人,比如那傢伙就是最近造成多個年輕少女失蹤的罪魁禍首哦,自己幹掉那傢伙是多麽的正義,他又是如何如何地跟那壞蛋大戰三百回合才終於取得了勝利什麼的……還有還有,而且別看他現在這樣,他其實有受內傷呢,噢~他真的不是撒嬌裝可憐……總之就算那傢伙是寶貝的爸爸送給寶貝的禮物也罷,那種差勁的垃圾怎麼能要啊~「哼……」滿不在乎地撇撇嘴後,陸紳又繼續笑得興奮又燦爛地露出一口銳利的白牙提出新建議,他低垂的漆黑雙眼都仿佛在閃爍著亮光:「那寶貝~我們現在一起回去吧?」
既然寶貝都叫住他了,還終於願意主動挑明已經發現了他是狼人的事實,再加上寶貝現在的反應明顯是並沒有發現他剛剛殺掉的是誰,那麼現在他當然還是先顧著寶貝最重要啦!
所以那個狼人他下次再找時間去殺掉也不遲,八成那傢伙還會自己送上門來呢~嗷嗚嗚嗚——他現在只想馬上回去,然後和寶貝在各方面都好好交流一下!他好想馬上問問寶貝對於和他狼人形態的「初遇」的感想啊,光是看寶貝這樣面無表情的淡定模樣怎麼夠~陸紳那一副很想馬上回去的樣子叫安久新一點也不想順他的意,淺藍色的清澈雙眼直視進陸紳漆黑的眼裡,安久新斷然拒絕並反問道:「不要,我不要回去了。你剛才是想去做什麼吧,怎麼?不去了嗎,是不能讓我知道?你要再等我睡著了偷偷跑去?」作為純血吸血鬼還年幼得堪比人類嬰兒的混血兒面色不虞、唇角往下地抿起了嘴,不爽地又撇開了視線。
「呃……」陸紳僵著笑容頓了頓後,望著安久新那副鬧彆扭的樣子不由自主地便更深地彎起了漆黑的眼,完全以哄人開心的甜膩寵溺的口吻輕聲哄道:「那就寶貝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只是寶寶要摟緊我的脖子哦,當然我也會抱緊寶寶的~速度可能會有點快,覺得不舒服的話要馬上告訴我。」
與陸紳輕柔的語氣不同的是,陸紳的上半身以及腦袋再度化為了凶獸般的漆黑狼人形態。
「……」安久新抬眼緊盯著陸紳近在咫尺的又化為狼首的腦袋,眼神閃爍地睫毛顫了顫後,默默地抬手摟緊了陸紳的脖子,將臉貼在了狼人頸部相對柔軟又十分溫暖的獸毛上輕輕點了點頭。
渾身漆黑的狼人抱緊懷裡嬌小又年幼的小小吸血鬼,揉了揉他柔軟的卷髮後,愉悅地輕笑了聲便消失在了夜色中,極速移動的身形徹底融入了暗夜。
第72章、頭狼的覬覦者
在只有幽幽月光照亮前路的郊區野外,一抹銀灰色以幾乎眨眼便消失的速度快速掠過。
那正是孟書棋,那個高瘦又膚色蒼白、相貌極好的長髮男人。
更是那個曾在這座城市的大學城捕捉了一隻最低等的吸血鬼,在慢慢享用到差一點將其全部吃光時,便開始原因不明地不斷被個最高等吸血鬼追殺,直到前些天才終於在國外將人甩掉的那個有著一身銀灰色獸毛的狼人。
只是至今他都沒能弄明白到底那個瘋女人為何要死抓他不放,為何就算一時殺不了他也非要將他驅逐出這個國家。
僅僅只為了那個最差勁的完全可有無可無的吸血鬼傅紗?
不像,倒像是另有緣故……
不過那個不是他現在需要追根究底的,說到底吸血鬼與狼人本就是對立的敵人,不知多少年來狼人一直在為了變得更強大更有自控能力以及延壽而捕獵吞吃吸血鬼;吸血鬼也在為了打發時間找樂子甚至為了炫耀、滿足虛榮心等等無聊理由而一直在奴役或是獵殺狼人……在三百多年前他還遇過叫囂著要殺光所有雄性狼人再奴役圈禁所有雌性狼人的吸血鬼呢!
當然那個自以為多麼神氣的白痴已經被他吃掉了。
對於那些活了太久完全閒得無聊的吸血鬼來說,就算毫無理由也是可以一發現狼人便立即不是要對其獵殺便是要試圖收為奴隸的,所以他根本無需去追究那個黑髮的吸血鬼女人到底為何要緊抓他不放。
他現在只在意更要緊的另一件事。
即便那個吸血鬼還在這裡,他也必須要回來。
在他最初變成狼人時的確是狼人中相對來說不那麼強大的一個,可好歹他已經活了幾百年更是吞吃了不知多少各種等級的吸血鬼,在積少成多後,他雖然還是比最高等級的吸血鬼弱上不少,但要殺了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那個瘋女人不就說要殺了他結果卻沒能成功。
再說……只要他找到頭狼,有了頭狼作為後盾的話,那個瘋女人算什麼!
現在找到頭狼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是給那個瘋女人害的,他本來早就該回來了,早就該找到頭狼了……本以為只是傳說的呢,現在竟然被他走運地遇到了!
當初要不是他剛好在能感應到的範圍內可就要錯過了呢,等他找到大學城去的時候還未轉化完畢的頭狼也已經徹底收斂氣息了,他還是因為偶然發現了個味道奇怪的小傢伙又當即就被頭狼感應到、被震懾了之後才終於能確認底頭狼是哪一個。
在確認到底哪一個是真正的頭狼前,那種自己會被輕易影響的感覺他即使在先前就察覺並體會到了,可還是有些無法置信無法接受……正是在他抓住那個小傢伙時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叫他從心底里接受了——
頭狼啊……那真的是頭狼呢!
還未完成轉化時散逸而來的那一點頭狼的氣息就足以叫人沉淪了,光是一點頭狼的情緒轉變就足以影響得人同樣情緒失控,還有那種明明還未轉化完畢就已然存在的……竟然真的讓人忍不住想對其臣服地朝跪、匍匐在其腳下親吻其腳背的威懾力……
唔……簡直叫人享受臣服於頭狼的感受……更不要說原來頭狼的人形還那樣叫人著迷!
想要……想要……好想要!
越來越想要……比他最初到大學城去尋找頭狼時還想要!
他一定要在更多散落在各地的、以及那些和他一樣活了幾百年後群聚在一起的狼人發現前先成為頭狼身邊的那個人!雖然他也知道在他離開這座城市前還有另一個狼人在,不過完全無所謂,那不過就是個還剛轉化沒兩三年,不但沒能發現他的存在,更是大概連吸血鬼都沒見過、什麼都不知道的廢柴罷了。
在那一晚他察覺到了頭狼隨時能完成轉化後他當即就離開了,正是為了避開頭狼最需要補充大量能量以穩定身體的時期,若是另一個狼人沒有離開……那麼那個蠢貨八成已經被吃掉了吧!
不過不說那麼做能否成功,事實上那個蠢貨打的主意他倒也並非沒有考慮過。
畢竟他偶爾也是會像之前那樣不停被吸血鬼找麻煩,他也是需要再變得更加強大的,而且他可不想像那些為了對抗數量稀少卻是最高等的吸血鬼而群聚在一起的狼人一樣從此過上好像畜生似的群居狼群的生活,要知道狼人與動物的狼是不一樣的,狼人該是更孤僻的。
只是不論掠奪血統的成功率究竟有多高……最終他還是更想要擁有一個強大的愛人啊~就算是不願與一堆活了至少幾百年、一個個都性格奇怪的狼人堆在一起群居的他也是不願一直一個人寂寞的——在孤寂了幾百年的現在,他想要一個強大的、完美的、永生的愛人!
所以他在保持距離地謹慎地注視著那個年輕的頭狼,沒有提前做出任何提示暗示,都是因為狼人的轉化不止是身體,還有心理。
之前他沒有在確認了傅紗就是最低等的無能吸血鬼後立即輕鬆的解決她,還藉由傅紗特意在未轉化完畢的頭狼面前來上演了一幕普通人類看見都會害怕得要逃走或者報警的流血場面,也正是為了要試探頭狼轉化到什麼程度了。
嘻嘻……頭狼必須是最完美的狼人才行,絕不可以在轉化完畢之前先發現自己將要變成另一種生物的事實,頭狼的自我轉變必須沒有有刺激干擾,要讓人類的思維與狼人的思維、人性與獸性過渡得自然無比後再完成轉化這才是最完美的狼人!
據說在他成為狼人的三百多年前是曾有過另一個頭狼的,結果就是因為被其他感應到的狼人提前告知了自己即將化為另一種生物的事實而一直難以接受,更因為被其他狼人襲擊、試圖掠奪血統從而暴走,然後提前完成了身體的轉化,而在那之後那位頭狼雖然身體轉化算是結束了,可他的心理、思維卻一直是個半吊子,於是在做了不少蠢事後那個本該永生的頭狼便僅僅活了幾十年就玩死自己了……那位頭狼能讓三百多年後的他都知道,也不過是因為那傢伙在生前弄死了世上僅有的兩個純血吸血鬼,將純血吸血鬼也同樣變成了傳說罷了。
可是這個頭狼不一樣!
這個沒有受到任何干擾!他在捕獵傅紗的那晚就確認了,在那時候頭狼的心理以及行為就已然不像個正常的人類了……這會是個最完美的頭狼!
他要這完美的頭狼成為他的!啊~就連那種還未轉化完成時就能給他帶來的畏懼與壓迫感都叫他著迷!
就算頭狼還迷戀著一個人類小傢伙也無妨……更何況等到頭狼徹底轉化完畢的現在,絕對是已經能清晰地明白他們與人類不一樣了,他們對人類根本不需要抱有過去那種感情了,反正人類嘛~不過是在大量繁殖的最多能活個幾十上百年的玩物、食物罷了。
不過那個小傢伙的存在也不是沒有意義的,至少通過那個小傢伙他知道了那位年輕的頭狼並非只喜歡女人的……哈哈哈,他聞出來了~那個小傢伙的味道可不像是個女人呢!
只要頭狼是對男人感興趣的就好了啊~
嘻嘻——或許狼人都是桀驁不馴的吧,雖然他或許會先用示弱的方式接近頭狼,但他對成為頭狼的奴隸可不感興趣,他要的是讓這個年輕的頭狼迷戀上他!
……
市郊外一處林木繁茂的山坡下,安久新一個人板著臉肩靠樹幹地坐在根離地面約有三四米的樹枝上,看不出情緒的淺藍色雙眼正在透過圍繞在他身周的扭曲熱氣、還有樹木的枝葉俯視著正走向前方不遠處空曠地帶的,那個幾乎與幽暗的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狼人的背影。
不止是黑色狼人的身影幾乎與夜色融合,坐在樹木枝幹上的安久新也由於黑色狼人的特殊手段而徹底地隱藏在了樹冠中。
不管是人類又或是其他什麼非人類生物都好,無論接下來會有什麼人來到這裡都絕對無法察覺到此處除了黑色狼人之外還有安久新在。
垂下在深夜裡色澤顯得近乎透明的淺藍色清澈雙眸,直直地望著黑色狼人站定後回過頭來以那張狼臉對自己展露的,那滿嘴獠牙足以叫人毛骨悚然、心生懼意的可怖笑容,混血兒還像個年幼孩子的精緻面容竟是神情絲毫不變。
明明隔著這麼段距離看那根本就是一團黑乎乎的黑影,只是莫名其妙地安久新就是看出來了,那張狼臉上的笑容是在溫柔地安撫著他的,那條黑色的毛茸茸的長尾巴也在對著他搖來搖去……雖然面上還面無表情地非常淡定,可嬌小混血兒垂下樹枝的纖細雙腿卻甩了甩。
然後,在扭曲又溫暖的空氣環繞中,暗色洋裝裙擺輕輕晃著停了下來,金棕色的長長卷髮也由慣性地搖晃變為柔順的靜止狀態。
事實上安久新是剛被陸紳擺上樹枝的,幾秒前他都還在被陸紳抱著以極高的速度在各種建築或者樹幹之間移動,周圍的所有景色都是在飛速流逝的流線狀,而本來該在快速移動時更顯冰冷徹骨的冬夜寒風則因為身周蒸騰著的熱氣而變得毫無存在感。
——那種感覺,就像他今晚做的夢一樣,像是在飛……就算是極高的速度也意外地一點也不讓人覺得難受,反倒是有些叫人享受,讓人覺得有點有趣。
在方才來到這裡後,一直緊緊摟著安久新的狼人便突然將他安置在了這裡,就像是突然想起來該這麼做似的。
一路無話地被狼人形態的陸紳從大學城帶了出來,完全不知道陸紳是來做什麼的,也沒有得到為什麼要先將他藏在這裡的解釋,剛才也只是被陸紳用像是哄小孩似的語氣和狼人狀態時不似普通人類的聲音交代了一句讓他先乖乖待在這裡自己很快就會處理好、然後他們一起回去的話……
但安久新現在的心情並不壞。
——他才不管陸紳到底是來幹嘛的,反正陸紳就在他眼前,他可沒有非要站在陸紳身旁,可以這樣事不關己輕鬆悠閒地坐在一邊他還更樂意呢。
「哼,笑得真蠢,傻狗!」
俯視著在那裡還扭著頭對自己笑呵呵的狼臉、還有不停搖擺的漆黑大尾巴,安久新不由面無表情地小聲哼唧了句,卻不想隔著這麼段距離又是那麼小的聲音都被耳尖的狼人聽見了。
「嗷嗚嗚嗚——」
不過黑色的狼人一點不生氣,還十分興奮地搖著尾巴仰起頭嚎了聲,極有氣勢的狼嚎聲在寂靜的郊野迴蕩,直接證明了那可不是一條傻狗而已!
過去會叫安久新害怕不安的狼嚎在這一次也似乎不再叫他畏懼了,只是那猶若近在耳邊的狼嚎還是令得安久新鼓著臉抿著嘴,不爽地用鼻子哼了聲,仰起下巴不滿地瞪向深夜了還在發出噪音的禽獸。
而黑色狼人那雙銳利的狼眼則是一直放肆地黏在安久新身上,似乎直到現在都還有想乾脆立馬將人抱起來直接帶回大學城的打算,其他的什麼都好以後再說,他現在可一點也不耐煩搭理……
第73章、難道又在騙他
沒等兩人再繼續隔著夜色用眼神神情交流,安久新便見身周瀰漫著扭曲熱氣的黑色狼人忽地扭過了頭,不知在隔著重重密林看向何方。
緊接著,安久新聽見遠方傳來一聲狼嚎!
「嗷嗚——」
——誒……難道陸紳是來見其他狼人的嗎?而且那聲音似是在應和著陸紳方才那一聲?
獨自坐在樹枝上的安久新不由抿著嘴皺起了眉,對那個素未謀面的或許也是狼人的傢伙感覺有點不爽,應和什麼應和啊,自作多情,那傻狗又不是嚎給你的!
此時的黑色狼人已是收斂了方才對著安久新時興奮熱情的模樣,尾巴也不再歡快地亂甩,氣勢十足的可怖熱氣進一步蔓延開,將黑色狼人那只是閒適悠哉姿態的凶獸身形襯得更具威勢與壓迫力。
安久新見陸紳已經是背對著他不再看向自己了,便知很快就會有別人來這裡了,而陸紳瞬間展露的威懾力卻對他沒有分毫影響。
果然,大約也就一分多鐘之後,一個身周同樣環繞著狼人獨有的扭曲空氣的銀灰色狼人出現了。
安穩地坐在樹冠里的安久新望著那個新出現的並不算特別高大健壯還反倒有些纖瘦感的狼人眨了眨眼,就算先前他就猜測陸紳是來見其他狼人的,但現在真實的又看見了一個新的狼人還是有點叫人驚奇。
這都是他見過的第三個狼人了啊,這種不為人知的傳說中的怪物他竟然見過三個了!
棕紅色獸毛的、銀灰色獸毛的、還有陸紳是漆黑的……望著那個在月夜下非常招眼的銀灰色狼人,安久新不禁覺得果然是陸紳這樣渾身漆黑的比較好!棕紅色或是銀灰色都看起來太顯眼了,還是陸紳這樣黑乎乎的、還完全不反光的獸毛最適合在夜間活動,也更符合狼人這種超自然生物該有的神秘感。
而且應該不是他的錯覺,他發現陸紳身體周圍的那種詭異氣場看起來比他見過的另外兩個狼人都要顯得更厲害得多,還有就狼人的形態來說似乎也是陸紳的更……該怎麼說呢,大概是肢體的比例更和諧自然、筋肉線條更流暢又富有力量感,雖然猙獰依舊,可在整體上就是陸紳的狼人形態更具有獸性的優美感,仿佛天生就該是如此?
視線快速地在黑色狼人與突然出現的銀灰色狼人之間掃了掃,對比後安久新覺得自己的評價還是很中肯客觀的。
金棕色的濃密睫毛輕輕地顫了顫,安久新視線移回陸紳身上。
所以難道說陸紳比較厲害?
陸紳比他至今為止見過的另外兩個狼人都更厲害?
——哼,果然變成狼人其實就是便宜陸紳了,竟然還能讓他成為超過其他狼人的更厲害的傢伙!這下陸紳這個腦子有洞的禽獸八成得更自大狂妄了!
就銀灰色狼人的外觀進行評估後,繼續望著在夜色下與陸紳保持了一段距離、沒有接近陸紳身周詭異氣場的銀灰色狼人,坐在樹冠里悠閒旁觀的安久新這才開始無所事事地思考另一個問題。
說起來陸紳到底是要來見這個狼人幹嘛的啊?
他們要打架嗎?
要像野獸一樣劃分領地?
還是說……要像自然界的狼一樣組成族群今後一起活動?
想到這裡,安久新莫名地有點不快,不由坐直了身體,眯起淺藍色的眼盯緊了那隻銀灰色狼人,再不時瞄瞄陸紳的反應,垂下枝幹的雙腿也不再悠閒地晃動了。
銀灰色的狼人目前也還只是出現了很短的時間,仍在一個隨時可以退回樹林的位置,且與陸紳所在的那塊空曠地帶也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似乎在與陸紳互相觀察著,也似乎在畏懼著陸紳。
這倒是印證了安久新的猜測,看來陸紳真的在變成狼人後是狼人中非常厲害的……哼,光看陸紳的背影他就知道,陸紳現在那副樣子分明就是在擺架子嘛,好像個接見部屬讓人招待自己就算給面子了的上司似的。
啊!那個銀灰色的狼人開口說話了……
安久新盯著銀灰色狼人那開合著的狼嘴皺緊了眉。雖然這個距離對他來說看得還算清楚,但若是他們說的不夠大聲的話他已經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了。
聽不見銀灰色的狼人在對陸紳說什麼,安久新便視線一轉去觀察陸紳的反應,可惜陸紳還是老樣子。
好在那邊並沒有一直保持這種叫安久新摸不清狀況的狀態,那個銀灰色的狼人開始走近黑色狼人了,還收斂起了身周所有會模糊其身形的扭曲空氣,讓自己整個覆滿銀灰色獸毛的狼人身體在月色的映照下清晰地展露出來。
安久新挑眉,那個狼人這是什麼意思啊,在示弱嗎?
難道那傢伙是要認陸紳做老大?
而且那傢伙果然也是全裸的吧,整個身體只有狼人形態的獸毛在為其蔽體……難道狼人都是這樣的暴露狂?要是不想把衣服撐變形就不能直接穿寬鬆一點的嗎,為什麼非要裸著跑來跑去,又不是生活在原始社會……再說這個銀灰色狼人的狼人形態似乎也並沒有壯到多誇張的程度吧!
想到陸紳正和另一個人全裸地面對面站在一起,安久新略顯煩躁地又晃了晃腿,注意力越發集中地繼續觀察那邊的情況,他已經由最初的不感興趣到越來越在意了。
而越是繼續觀察下去,安久新便越是煩躁了起來。只因,他總覺得那個狼人在和陸紳說話的時候有那麼些故意賣弄風情的感覺!就算聽不見那個狼人的聲音,可光看著那個狼人的肢體動作他就能想像得到那傢伙的聲音也絕對是同樣帶著勾引意味的。
安久新不爽地眯著眼,視線不停在銀灰色與黑色的狼人之間來回,除了煩躁之外,他還不由得還有些惡寒。畢竟以他的審美觀可不太能接受得了看一個滿身是毛的狼人在那裡展露風情,即便那個銀灰色狼人的身形體態相對來說並沒有那麼猙獰可怖、即便那銀灰色獸毛在柔和的月光下炫亮順滑得足以被稱之為美麗他也受不了!
說起來,他之前是直接默認了那個狼人是個男人……難道這其實是女狼人?
可即便是母的……狼人是不是都腦子有病啊?真的覺得這樣做就很誘人嗎?至少半個月前陸紳都還是人類吧,他可不信陸紳會對這樣的感興趣……哼!看吧!果然,陸紳根本就不感興趣嘛,看陸紳的背影還有那條尾巴的狀態就知道陸紳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只是,不止是安久新,銀灰色狼人也同樣發現了陸紳的態度,所以等安久新視線又從陸紳身上移開放回銀灰色狼人身上時,他便發現,那傢伙竟然開始改變形貌了!
銀灰色的狼人先是好似臣服般俯下身,接著那一身的獸毛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銀灰色狼人的身形也由原本就不夠壯碩的形態變得更為瘦削纖細……直到徹底褪去了一身狼人化形時,銀灰色的狼人已然變成了一個相貌極好又赤裸著身體的年輕男人!
安久新愣愣地望著那個在月色下赤裸著身體的長髮男人,只見那人正以臣服的姿態俯身在黑色狼人的身前,本就瘦削蒼白的身體在其不遠前方的漆黑色狼人襯托下更顯柔弱,那個男人披散著一頭長長的黑髮再以那張相貌極好又帶著股別致風韻的臉由低處往上崇敬地仰視的模樣更是有種我見猶憐的嬌媚感……前一刻還是個可以生生將人撕碎的危險狼人,可如今卻臣服地展現出了這等明顯願意由著他所臣服的對象為所欲為的柔順模樣,那在柔和月光下帶著挑逗與魅惑的仰視眼神簡直勾人得可以說有種妖孽感。
然而,真正讓安久新愣住的並非那個狼人對陸紳如此明顯的勾引姿態。
其實安久新根本就還沒去留意那個男人是何神情,他是望著那個男人的人形外貌愣住了。
他怎麼覺得那個男人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
但他應該沒有見過那個男人啊……
咦……等等!
長發、蒼白的膚色、纖瘦得好似女人的身材……視線在化為人形的銀灰色狼人身上上下來回,安久新不禁驚訝地直瞪眼,他終於想起了為什麼那人給他一種熟悉感!
這不就是當初在大學城忽然冒出來將他拉進樹叢的那個人嗎!
是這個人,不是傅紗,就是這個人!
竟然是個狼人,原來之前大學城裡一直有兩個狼人嗎?
可是……既然是狼人,為什麼……為什麼當時是好像在懼怕著什麼一樣,很快就離開了呢……
安久新瞪大的眼呆呆地轉到了黑色狼人的背影上,心中模糊地浮出一個猜測,可他卻不想去深思,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強行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向他處,將視線又放回了那個陌生男人身上。
啊,是了,那並不是女性狼人,結果還是個男人,是個男人正在試圖勾引陸紳呢。
安久新這才反應過來那個赤裸的男人是何神色,不禁煩躁地鎖緊了眉,那傢伙那個樣子是什麼意思啊,不會是想勾引得陸紳直接在野外就要搞起來吧?
那真的算是狼人嗎,簡直是狐狸精才對吧?又不是路邊的野狗說搞就搞地隨便發情,要不要這麼饑渴啊!
而且他之前是想也沒想地直接認為陸紳和那傢伙是第一次見,可真的就是嗎……陸紳之前為什麼要跟他說是傅紗?是陸紳也弄錯了,還是陸紳早就認識這個人?該不會都幽會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吧?畢竟那傢伙現在的確貌似是對女人沒什麼興趣了,說不定正是這樣的男人最合陸紳現在的口味了……
安久新的目光不自覺又回到了陸紳身上,可光是陸紳跟先前沒什麼區別背影已經讓他覺得搞不清陸紳現在到底是什麼態度了,該不會其實已經不是不耐煩而是看呆看了、入迷了、完全被勾引住了吧!
那個陌生男人還一直那副做作模樣仰視著陸紳在說話,可惡!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啊?陸紳到底是來幹嘛的啊!難道是來叫他看清楚陸紳有多受歡迎嗎?
煩死了!這種東西誰想看啊,他想回去了!
惱火地扭開頭後,安久新本還想乾脆轉過身眼不見為凈,可卻因為坐在樹枝上而無法輕易做到,還是到了這時他才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多麼的不方便行動。
垂眼掃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樹枝離地面的距離,又環視了一眼圍繞在身周扭曲了空氣的熱氣,安久新黑著臉暴躁地咬牙,該死的,陸紳故意將他放在這種位置是什麼意思啊!
是故意把他放在這麼遠的地方的吧,故意不讓他聽他們說什麼!
混蛋,把他放在樹上也是不要他能自己下去妨礙他們嗎……到底為什麼陸紳會認識這個人啊,難道連當初在知道他遇見莫名其妙的神經病時陸紳表現出的憤怒也是假的嗎?
難道那時候他會遇見這個狼人也和陸紳有關係嗎,難道都是陸紳害的,難道現在是因為一直等不到他發現陸紳是狼人後的反應,陸紳就乾脆想再換其他方式來折騰他嗎……難道陸紳看不到他難過又無法接受的樣子就無法滿足嗎,非要不停地在各種方面折磨他才夠?
如果那麼早之前陸紳就能與其他狼人認識、甚至能叫其他狼人感到懼怕……啊……他不願去這樣想的,可是那樣的話……陸紳真的是因為他才變成狼人的嗎?陸紳會不會更早之前就……卻為了戲弄他欺騙他而故意讓他以為……
現在陸紳則是想要來揭穿這一切了嗎?
陸紳又要帶著一臉燦爛的笑來嘲笑他的愚蠢了嗎?
到底有多少是假的,到底有沒有一點點是真的?
緊抿著唇咬著牙的安久新垂下視線,死死地盯住黑色狼人的背影,在他淺藍色的雙眸於眼眶開始泛紅的同時,亦有一道微不可查的血色紅光掠過……
第74章、忘記這件事吧!
此時,陸紳身周蒸騰著的熱氣漸漸地仿佛在因為主人的心情越發浮躁而開始更為騷動地將空氣進步一步扭曲,將黑色狼人的身形變得越發扭曲模糊……
此刻就連近在眼前跪伏著仰視黑色狼人的孟書棋都無法清晰地分辨出他面上的神色。
陸紳的心情是越發浮躁了沒錯。
他渾身都有種躁動感!
在他的身前正有一個以完全臣服姿態跪伏著的美人……可事實上不要說被勾引了,狼人形態的陸紳其實根本沒心思去觀賞,他完全就是一副非常不耐煩的狀態。
因此孟書棋感受到的來自頭狼的威壓也越來越重了。
是的,陸紳對孟書棋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的。
陸紳想要殺掉孟書棋的決定也一點沒有被影響,他全然沒有被孟書棋的示弱模樣勾起半點憐香惜玉之心。
這位年輕的頭狼心情越來越浮躁,全是因為他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立馬殺掉這個在他眼前唧唧歪歪的傢伙。
到底是現在就殺呢,還是下次再找機會?
陸紳之前說到底就是腦子一熱就將安久新帶出大學城了,除了不由自主地想順著安久新讓他的寶貝高興之外什麼都沒想,還是在來到這裡後他才突然冷靜下來了,終於想起來了他應該先把安久新另外安置好。
他可不想讓別人提前在他的寶貝面前說點什麼,以至於泄露了他早就開始變成狼人的事、又或者讓寶貝一下子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不要讓寶貝提前知道自己是吸血鬼!更不要讓寶貝在明白父母為何遠離自己以及父母已經不必再有那種擔心後,就做點什麼將那對說不定會給他添麻煩的吸血鬼夫婦給引來!
他是不怕打不過他們,但能不將他們弄來才是最好的。
他最希望的是能看到他的寶貝輕輕鬆鬆地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莫名其妙變成吸血鬼……雖然他其實也知道這恐怕不太可能,他即便不了解到底純血吸血鬼具體要多長時間才能成年,但他可以肯定是絕對超過兩百年的。
只是至少,他希望能儘量延長他的寶貝什麼都不清楚的時間,他希望寶貝是自己自然覺醒的,是通過身體的自然覺醒明白自身身份的,那樣才是最好的。
到那時候,他的寶貝一定可以一下子全都明白他都為寶貝都做了些什麼,他的寶貝一定會對他露出不可置信又感動得不行的可愛表情!他可是期待了很久的!
總之提前揭秘就沒意思了!
而且目前更重要的是,畢竟他的寶貝可不知道自己是吸血鬼,還一直都是以人類的身份成長的,他所接受的教育是人類文明社會所給予的,他的所有觀念也都是在人類世界養成的……
若是讓寶貝在今夜短時間內親眼看見他又是殺人又是殺掉作為同類的狼人的話……會不會一下子刺激太大了?
他之前是想過或許寶貝根本就不介意他吃人的事的,可是現在他又不由得有點猶豫,畢竟他無法完全斷定,如果……啊啊,煩死了!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瞻前顧後的啊,他有必要這樣擔心嗎?
明明之前總想欺負寶貝時他都沒有絲毫猶豫的!他難道不該是想做就做就做才對的嗎?
他要殺死的目標都在眼前了,他分明可以輕易地立馬解決掉這個隱患了,卻還要為些自己都弄不明白的糾結情緒而放棄……他真的要顧慮那麼多嗎?他真的有必要這麼克制嗎?
明明可以很輕鬆的,即便這個孟書棋大概是長年累月地吞吃了不少吸血鬼已經強大了好些,他也還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其瞬間控制住並殺掉!
被扭曲空氣徹底模糊了身形的漆黑狼人神色陰沉地齜著牙,又掃了一眼此刻顯得非常柔弱的孟書棋,靈活尾巴微微抬高了似是有想做點什麼的架勢……
啊啊啊啊——靠!算了,果然還是下次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來解決掉這個傢伙吧,算這渣滓走運!反正他想殺的話什麼時候都能輕易殺掉這個傢伙的,他只不過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要寶貝因為他對別人做了什麼而討厭他!
既然已經不打算在這次殺人了,黑色狼人便想將孟書棋打發走,懶得再繼續在這裡耗時間了。
然而好死不死地,孟書棋便在此時因為還未成功勾起頭狼對自己的興趣而故意說了些刺激人的話,有意要叫這個還太過年輕的頭狼搞清楚什麼樣的人才是適合站在他身邊的。
「這座城市的監獄裡發生的事我有聽說喔,是您做的吧?為什麼要特意那麼做呢?為了那個孩子嗎……難道您真的迷戀上了那個小傢伙嗎?可是……這樣不好吧?畢竟那是個人類呢,就算您或許有辦法為他延續人類的短暫壽命,可一旦他知道了您是個會吃人的狼人,他還會跟您一起嗎?到時候等待您的恐怕唯有恐懼、憎惡、背叛,那個孩子那張可愛的小臉絕對再也不會您露出任何……」
「你?說?什?麼?」
低沉又仿若夾雜著雷鳴、全然不似人類嗓音的猛獸咆哮聲伴隨著叫人心驚膽戰的威懾力緩緩響起,黑色狼人暴怒地喝止了孟書棋的話,屬於頭狼的恐怖威壓轟然擴散,直叫還打算繼續說下去的孟書棋腦袋一嗡、頭疼欲裂!
化為漆黑狼人的陸紳瞬間什麼都不想理了,他只想立刻、馬上碾死這個渣滓!
說了這種話,以為他還會放過他嗎!
這渣滓竟然敢說……
「我會怎麼樣不用你來囉嗦!」
正在陸紳要立刻殺死孟書棋之前,另一個聲音乍然響起,與此同時一個嬌小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眨眼出現在了被陸紳震住的孟書棋眼前,更以驟然爆發出的相對那嬌小身軀來說煞是不可思議的力氣狠狠推向孟書棋,竟然將孟書棋直接推開了幾米遠,直到撞到了空地邊緣的樹幹上才停了下來!
轟——嘩啦啦……
冬日的枯葉被孟書棋撞得掉了一地。
「……呃啊——你!你難道……」在樹下回過神來支起身的孟書棋望見那個眨眼便出現在黑色狼人身邊的孩子極為震驚!
在猝不及防下猛地撞到樹幹上之後,孟書棋倒是藉此暫時脫離了頭狼對自己的威懾,卻不想抬眼便見到這裡竟然還有第三個人。但有人突然出現在頭狼身邊還攻擊了他並不是叫他震驚的理由,叫他震驚的是那個突然出現的孩子……他絕對沒有看錯,剛剛那個孩子的眼睛有一層紅光快速閃過,還有這孩子突然出現的速度與力量,最重要的是這孩子身上的奇妙氣息!
對了,這個孩子已經有二十歲了吧,卻看起來還這般年幼……這樣的特徵簡直像是……難道說這個當初讓他感覺氣味有點奇怪的孩子竟然是已經有近千年沒有出現過的純血吸血鬼的幼體嗎?
要是他能吃掉這個孩子的話……
孟書棋在意識到些什麼的同時,視線已然不自覺地凝在了安久新身上,眼神中更是本能地流露出了貪婪的渴求!
「滾!」
可是一聲雷聲炸響般的怒喝叫孟書棋渾身發毛地瞬間回了神,視線一晃便對上了雙以兇惡殘暴的眼神緊盯著他的恐怖眼睛!
孟書棋一下明白了,即便那聲音是在呵斥他叫他滾,可事實上那聲音的主人是更想馬上殺了他的,若是他不立刻離開,他今晚一定會死在這裡!
孟書棋當即本能地化為狼人形態,以自己能有的最高速度落荒而逃!
而安久新能突然以這種仿佛瞬移的速度從幾米高的樹枝上俯衝到這裡,都是因為在他方才死死盯著陸紳與陌生狼人一會後,他莫名其妙地忽然能斷斷續續地聽見他們的說話聲了……那個陌生男人的話叫他討厭,他想叫他閉嘴!
至於他是怎麼做到只憑自己順利地從幾米高的樹枝下來還不受傷的,他自己也不明白,就算回頭再想,他也會以為,或許是因為陸紳留在他身邊的扭曲熱氣。
更可事實上安久新也根本沒工夫去思考這種問題,在他爆發了一般地將孟書棋推開後,他便腦袋一陣暈眩,若非陸紳及時扶住他,他肯定會倒在地上。
等安久新晃晃腦袋、身體狀態恢復後,抬眼便見那個銀灰色狼人已經不見了。
「為什麼要趕走那個狼人,剛才那個傢伙不是還想說什麼嗎!」安久新憤怒地甩開陸紳扶著自己的狼爪,退離了黑色狼人身邊,雖然他剛剛好像突然有點腦袋發暈,但他有看見那人看見他後是有想說什麼的,陸紳明顯是在故意打斷吧!為什麼!又有什麼是要留著放在以後慢慢揭露來耍他玩的嗎!
不是安久新突然有了能甩開黑色狼人的力氣,只是黑色狼人因為怕自己爪子傷到他才鬆開了扶著人的手。
站在原地望著安久新退開自己身邊,化為黑色狼人形態的陸紳糾結又焦躁地齜著一嘴利牙、尾巴煩躁地拍打著地面,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
說到底他哪裡願意放過孟書棋,可是……即使在剛剛無比惱火的狀態下他還是猶豫了,他竟然還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立刻殺了孟書棋。所以他才只好先將那渣滓趕走,至少不能讓那傢伙留下來說什麼奇怪的話讓寶貝知道。
而且究竟是什麼刺激到了寶貝,令寶貝突然本能地使用了吸血鬼的力量也叫他暫時無法確定,他只有先弄清楚狀況才好應對。
可黑色狼人的猶豫卻叫安久新更是憤怒,仰視著身形模糊的黑色狼人,安久新氣得眼眶發紅地吼道:「還有你故意把我放在那邊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是怕我聽見你們說什麼嗎?神神秘秘的在隱瞞我什麼啊!你不就是想耍我玩嗎,都不說出來不讓我知道的話你還玩什麼啊,到底還想怎麼耍我直說啊!」
「……誒?」安久新突如其來的怒火令黑色狼人愣了,他那前一刻還暴怒得要殺人的情緒也因為注意力的轉移而瞬時平復了。他根本沒預料到安久新會突然這樣生氣,他不明白安久新這麼生氣的理由,為什麼安久新好像在以為他要耍他?他雖然是有隱瞞一些事,但並沒有那個意思啊。
「裝什麼傻!」憤怒得身體都在發抖的安久新又退了幾步繼續遠離狼人,然後仰著腦袋直直地望著狼人諷刺地笑了:「又想玩新花招耍我就是因為還沒看見我知道你變成狼人後的反應是吧!你是還想看我會有怎樣的反應是吧……那段時間你故意用兩種身份在玩弄我,一邊不停用狼人形態強迫我折磨我、一邊又用人形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哈啊……你是想讓我在發現你就是那個狼人後,讓我認為是自己害得你變成狼人而根本不能怪你,還要愧疚得從此心甘情願地任由你對我為所欲為嗎?哼……想得美!你不是想知道我發現你是狼人是什麼反應嗎?那我現在告訴你我還是最討厭你!」
像是要發泄出自從得知自己一直在被陸紳戲弄後所積澱下來的所有委屈、憤怒還有不甘,安久新泄憤般地語速極快,越說越是語調高亢、嗓音也由於情緒失控而在顫抖著。
安久新已是低著頭垂下眼,不再看向陸紳了,他仍在下意識地退後著遠離陸紳,他的雙手雙腳、整個身體都在抗拒著陸紳,一邊搖著頭一邊肯定地喊道:「我才沒有愧疚!我一點也沒有!你根本不值得讓我愧疚!你明明就不在乎變成狼人吧,這對你根本就沒有壞處……只不過是以後需要吃人這種代價我看你也根本就不在乎的,其實對你來說只不過是食譜上添加了一種食材罷了,我才沒有對不起你!這種對你來說根本沒有壞處的事情憑什麼叫我對你心甘情願地妥協!再說你需要我心甘情願嗎,你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吧?你明明從來都在強迫我,現在你變成狼人了更加不需要考慮我的意願了,既然不需要為什麼還要那麼貪心……」
「……」黑色狼人聽著安久新的話,意外地僵著身體沉默了。
陸紳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怎麼了,他突然感覺有些茫然,還有點不舒服。
是因為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安久新對他這樣排斥的模樣了嗎,他竟然感覺很不習慣,他覺得不該是這樣的。從再次回到大學城開始他們不是天天在一起已經非常親密了嗎,怎麼還要這樣排斥他呢。
他不是第一次聽安久新說討厭他,可他之前分明不在乎的,安久新所有排斥他抗拒他的反應他也是都是可以無視的。之前即便安久新再怎麼說討厭他,他也覺得完全沒關係,反正安久新就是他的。而且安久新會有如今的這種反應,他在當初也是猜測過有這種可能性的……他在自己猜想的時候分明是根本不介意還覺得有趣的。
可現在真實的看見安久新對他的這種排斥……他覺得他不想再看下去了。
黑色狼人的臉沉了下來,心情越發煩躁了起來。
他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說不出話來呢,他怎麼會是現在這種反應?
他難道不該是像以前那樣笑著說安久新根本不需要對他生氣,那些都沒什麼大不了的嗎?
說到底不都是被他幹嗎?不都是被他強迫嗎?狼人形態和人類外表有什麼區別呢,不都是他嗎?有必要這麼介意嗎,在酒店時他用兩種形態轉換著出現不是很有趣嗎,不是很新奇的體驗嘛,他可是玩的很開心的啊。而且在酒店時那樣的遊戲他們不是已經第二次玩了嗎,突然發現那個狼人也是他,難道沒有很驚喜嗎?這一定會成為他們兩個以後能不斷回憶的愉快記憶啊……
——他難道不該在這時候像這樣滿不在乎地笑著反駁安久新才對嗎?
就算安久新沒有像他當初想的那樣對他有絲毫愧疚,根本沒有要從此對他心甘情願的意思,可他難道不該是也覺得無所謂的嗎?反正他想要的他會自己去拿的啊!
……可是他現在感覺很不舒服。
安久新這樣排斥他,他心情變得很糟……很煩……
要是從在酒店回來那時開始,他就在期待著能看見的寶貝會有的反應只是這種的話,那他都不想要了,還不如繼續之前那樣平靜!
可惡……到底為什麼要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呢,到底為什麼要提起那件事啊?剛才不都還好好的嗎……寶貝一定是哪裡弄錯了吧,這時候根本不該提起那件事才對啊!
既然先前都已經打算裝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那還是繼續下去吧……
現在就停止的話,這些叫人火大的話他還可以當成沒聽過,不然……他真的會生氣的呢……
呵……寶貝一定是太早醒來還沒睡夠才會突然莫名其妙地這樣排斥他的,那寶貝還是快點睡著吧……
再也無法像過去那樣無視安久新對自己的排斥的陸紳沉著張屬於狼人的可怖面容,凝視著安久新眯起了銳利的狼眼,不動聲色地釋放出屬於狼人的特殊力量……
——只要讓寶貝睡著就好了,忘記這件事吧!繼續像之前那樣想時刻和他待在一起吧!
第75章、從此……
陸紳本想讓安久新再度失去意識,他想將安久新這場叫他心煩意亂的憤怒輕鬆地揭過。
可是,陸紳又失敗了!
他的手段又失靈了……
他又一次無法成功令安久新失去意識地昏迷過去!
黑色狼人那張布滿黑得仿佛能吞噬光亮的獸毛的狼臉霎時顯得更黑了,滿臉陰鬱地心情越發糟糕。
怎麼回事……難道說……
陸紳忽然莫名地有了種叫他極為焦躁的不安感。
這種不安感——絕對要驅逐!必須要消除!
而安久新畢竟還只是個吸血鬼的幼年體,就算他的身體已經能對部分特殊手段本能地產生抗性了,但卻不代表他能察覺到這種來自他人的無形的侵襲,他對這方面的感知還不夠敏銳。
根本沒有意識到方才自己又差點要被做手腳以至於失去意識的安久新還低垂著視線不願看向陸紳,一點也沒有發現黑色狼人的陰沉臉色,仍在情緒失控地發泄憤怒。
「哼……你已經知道我對你變成狼人的事是什麼反應了,那你該滿足了吧……既然你現在想要能對你心甘情願地任由你玩弄的人,那你就跟你那些腦子有病的狼人玩去吧!剛剛那個被你趕走的不就樂意配合你得很嗎!那傢伙分明就是想勾引得你直接在這裡野合吧,幹嘛要趕走他呢?那傢伙多適合你這種禽獸啊!哈啊……該不會其實是被我打攪了吧……」
嗓音顫抖著說到這裡,安久新終是又抬起了頭看向陸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竟是仿佛要哭的表情,淺藍色的雙眼已是變得濕潤地眼眶泛紅。
在死死咬著唇頓了頓後,安久新揚起下巴斜眼望著陸紳,仿佛隨時要哭出來的混血兒精緻面容上勾起了個似是諷笑又似是苦笑的笑容,聲音已經隱隱帶上了哭腔:「你們早就認識的了吧……所以你才要騙我?明明當初那個不是傅紗,而是剛剛那個狼人吧……說真的這件事你有騙我的必要嗎,就算我知道是誰了我也不可能把那傢伙怎麼樣啊?還有那傢伙對你的臣服又畏懼的模樣,當初他也是像這個樣子好像在害怕著什麼而離開的呢……呵呵……我已經開始懷疑你該不會早就變成狼人了吧,是不是那時候我會遇見那個狼人也是你指使的?是你故意聯合另一個狼人演了場戲來戲弄我?現在帶我來見這個狼人就是要讓我知道連最初令得我開始徹底依賴你的那次事件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欺騙吧……戲弄我就這麼好玩嗎,這麼久了你也該玩夠了吧……」
安久新的話令陸紳不由得有些腦袋發懵。
前一刻還在因為手段失靈以及莫名的不安而躁動心煩的黑色狼人驚愕地瞪眼,他真沒想到安久新竟然是因為認出了孟書棋才會這般生氣,以至於產生了這種誤會……甚至還因此開始懷疑他真正開始轉化為狼人的時間了!
不論如何,陸紳都不要在這時候讓安久新知道他真正開始變成狼人的時間。
可惡……帶寶貝出來還真的是他一時腦熱的失誤,他真沒想到寶貝有可能會認出孟書棋!
望著安久新說到這裡已經盈滿淚水的淺藍色濕潤雙眸,這樣的表情也完全不像過去那樣叫陸紳興奮起來,反倒是叫他有些心慌。
下意識地收回了身周所有的詭異熱氣又收斂了利爪,慌得一時沒想起來要是要讓自己顯得更溫和還至少應該讓上半身變回人形的黑色狼人連忙走近安久新輕撫上了他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並以低沉得似是野獸的嗓音柔聲安撫道:「不……等等,不是那樣的,寶貝別哭……」
「我沒哭!」安久新低下頭,紅著眼咬牙切齒地大喊,卻又似是被那根本不像人類嗓音的溫柔語調蠱惑了,這次他並沒有拒絕黑色狼人的靠近。
見安久新沒有再抗拒自己,黑色狼人心下安穩了不少,當即蹲下身將人摟進懷裡,想也沒想地先給出了個保證:「之前在酒店的事我們能先不說了嗎……寶貝好不好?反正不管怎樣我以後都不會再像那時那樣對你了!」
「……」安久新紅著濕潤的雙眼,呆呆地眨了眨眼,愣愣地靠在黑色狼人毛刺刺的懷裡,凝視著對方的眼睛猶疑地問:「你再也不會故意裝作其他陌生人來對我那麼做了嗎……」
黑色狼人甩著漆黑的大尾巴連忙肯定地點頭,以野獸般低沉渾厚的嗓音保證:「嗯嗯!不會了,只有我,以後每一次都會讓寶貝知道只有我,就是我!」
安久新垂眼俯視著蹲在自己身前的黑色狼人,睫毛顫動著眼神閃了閃後,這才眯著淺藍色的雙眼磨牙怒喝:「……說得好像我就稀罕你似的!你又怎樣,我也不要!」安久新的雙手還泄憤地狠狠扯了把黑色狼人的獸毛又揪了把狼耳朵。
「這個可不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不可能的要求,但好歹是感覺到安久新的情緒已經好些了,由著自己的毛髮、耳朵被亂扯的黑色狼人還寵溺地將自己的尾巴也繞過來送到了安久新手裡,接著才柔聲解釋:「可是關於被我趕走的那個狼人的事,我必須要解釋一下。當初真的是我誤會了,我不是騙你,我過去真的以為是傅紗,後來我才忽然意識到是那個人的……我之前的確是因為傅紗見過那個人兩次,當時那傢伙還是一副想追傅紗的樣子呢。然後在傅紗失蹤後我就再沒見過他了,以前我也不知道他是狼人。今晚還是因為突然感覺到了有個狼人在接近這座城市我才要來一趟的,畢竟狼人都是很有領地意識的。總之我對那傢伙可沒興趣,我都沒怎麼看他,我一直都是很不耐煩的想殺了他啊!那傢伙襲擊過你,而且他以後絕對還會再來的,我怎麼可能還讓他活著啊!」
「我不信,你太喜歡騙我了……即便你跟那傢伙不熟,即便那傢伙只是偶然遇見我要襲擊我的,可是他當時就是因為你才離開的吧,那是為什麼!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狼人的,你說你要殺他又為什麼不殺呢?」捏著手裡的黑色大尾巴,安久新木著臉沉默地聽完陸紳的解釋後咬了咬唇,仍舊保持懷疑,很快他還又敏感地眯起淺藍色的眼,發現了陸紳話里的奇怪之處:「……等等,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他以後還想要來殺我,他非要殺我的理由是什麼?」
在安久新問完後,黑色狼人的表情瞬間有些僵硬。
安久新一下子問了幾個關鍵的問題直叫陸紳有些頭大,可是安久新竟然毫不猶豫地問他為什麼不立馬殺了孟書棋……就算安久新這樣的態度叫他滿意也還是有點叫人意外。
說起來之前安久新看見他殺死那個低級吸血鬼也十分平靜,剛剛說到他吃人安久新也似乎根本沒覺得那算什麼。
安久新可以這麼自然地對他要殺人、吃人視為理所當然?就算是因為明白了他是狼人也不該接受得這麼坦然吧?
還是說……這果然是純血吸血鬼的天性?就算是個在人類社會長大的吸血鬼幼崽也擁有這種本性,就因為安久新生來就不是人類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
陸紳心底又有一絲不安與煩悶一閃而過,他覺得他一直以來似乎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雖然現在不是去考慮那個的時候……
漆黑的狼人不由得暫不理會安久新的問題,以狼爪順了順安久新柔軟的淺金棕色卷髮後,就他的問題反問:「寶貝真的一點也不介意我要殺人或是吃人嗎?我要殺掉作為同類的狼人你也不覺得有什麼嗎?」
「狼人吃人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又不是要吃掉我,誰管你那麼多啊!再說要殺死同類什麼的,這在自然界不就是很常見的事嗎?人類還有殺人犯呢。」看出黑色狼人在問他時,於那張狼臉上還一副煞有其事的認真嚴肅神情,安久新莫名其妙地斜了狼人一眼後便不耐地磨著牙叫陸紳別再轉移話題了!
黑色狼人靜默了瞬後,姑且先將其他顧慮拋到一邊,還是要先解決眼前的問題,他可不要在這種時候讓寶貝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狼人的,否則肯定還得繼續鬧下去。
關於自己是不是早就變成狼人了這件事,陸紳有意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在故意模糊了某些關鍵點後便自然地表示自己真的是在遇見那個棕紅色狼人後才發現自己變成了狼人的。
這倒也不算是假話。
而關於當初為什麼孟書棋會突然離開,陸紳則借著那張狼人面容厚臉皮地表示他根本不清楚,他真的很無辜啊,說不定在他們不知道的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呢。
對於陸紳的解釋,這回安久新只是垂著眼稍稍沉默了會便不再對此提出質疑了——安久新會這麼輕易地被陸紳矇混過關,或許也是因為比起陸紳早就變成狼人了,說不定還早就在為他帶來不幸這種事……他寧願陸紳是因為他才變成狼人的。
可是對於他為何那麼肯定孟書棋絕對會再來、會想殺了安久新這件事,黑色狼人還真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編造理由比較自然。
真正的理由他又覺得還不到時候不想說。
難不成還真要他明白的告訴安久新那傢伙恐怕認出了你的身份,已經把你當唐僧肉了嗎!
今晚的糾結心情已經讓他有種從此以後他或許會一下子失去好多特殊樂趣的預感了,那總不能連這個驚喜也被提前剝奪吧!要是在寶貝還沒有吸血鬼自覺也沒有那種真實感的時候提前知道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對他有多感動啊!
還有為什麼不立刻殺了那個狼人的理由——他總覺得照實說有點丟人啊……照實說實在太沒面子了!他才沒有因為那種無聊理由糾結過!
唔啊啊啊……總之這個他也不太想說!
看出了陸紳在要跟他解釋為何不立即殺掉那個狼人、還有為何那麼肯定那個狼人要殺他時的猶豫,安久新不禁雙手緊捏著手裡的狼尾巴黑了臉,又有些情緒不穩地瞪向黑色狼人咬牙切齒道:「要說就快說!不說算了!要是胡亂編理由的話也不要說了,誰稀罕知道啊!哼——但你要是不告訴我為什麼就不准去殺掉他!反正我可是看出來了他是很怕你的,只要你不隨便跑掉,我才不信還有什麼是值得他來冒險殺我的!」
聽安久新這麼說,想到接下來要放著個礙事的傢伙在外面不能立馬解決,而且那傢伙很快就要跑出他能感知到的範圍以至於他還不夠時間趁寶貝睡著後去將其揪出來幹掉,根本沒想過要反駁安久新意願的漆黑狼人本能地又是煩惱又是鬱悶地齜了齜牙……可沉默了會後黑色狼人反倒是眼睛一亮,被人捏在手心的大尾巴也本能的輕輕搖了搖,心情霎時好了不少。
哼哼~既然寶貝都這麼講了,那他就乾脆都不說了吧!
只不過他不能主動去殺孟書棋而已嘛~
短時間那傢伙大概是不敢出現的,但他敢肯定今後那傢伙絕對還會再送上門來的!不管是因為他,還是因為寶貝……狼人那種看見鍾意的好東西就貪婪地想獨占的本性他再了解不過,所以他也不擔心孟書棋會告訴別人這裡有個幼年體的純血吸血鬼。當然即使孟書棋真告訴了其他狼人關於寶貝的事,那麼來一個他殺一個!
總之比起解決那個渣滓的事,還是先把那些他還不想說的事輕鬆揭過比較重要啊~漆黑狼人當即破罐破摔地擺出了一副反正就是不告訴你的耍賴模樣,仰著狼首望向安久新笑彎了一雙銳利的狼眼,忍不住又再次確認他是否的確不介意看見自己殺人:「那我就暫時都不告訴寶貝了哦~不過畢竟那傢伙對寶貝來說是個威脅,所以就算我可以按照寶貝說的不主動去殺掉他,但只要他自己送上門來的話,我一定會解決掉他的……寶貝~這樣好嗎?不過寶寶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只要那傢伙接近我們我就可以感應到的,要殺了他對我來說是很輕鬆的事,我會保護好寶寶的。」
「……啊?」還情緒不穩的安久新一時反應不過來般驚愕地對上了陸紳漆黑又隱隱帶有銀光的狼眼,心中有說不出的震驚。
陸紳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提出了質疑沒錯,但同時他也分明看出來了,陸紳在說要殺那個狼人時是非常認真的眼神,陸紳真的是想立即殺掉那個狼人的,可陸紳現在真的要聽他的話不去殺那個銀灰色狼人?
只是因為他這種明顯只是發脾氣的話……
明明他只是一時惱火脫口而出的,他沒有想干涉阻撓陸紳的事,更沒有認為陸紳真的會聽他的,可是出乎意料地,陸紳竟然會因為他的一句不准而煩惱、陸紳竟然會真的聽了他的話。
安久新忽然想起來他過來時聽見的那個狼人正在對陸紳說的話,那個狼人說萬一他知道了陸紳是狼人一定會因此厭棄陸紳、因為陸紳吃人而……是了,陸紳當時是因為那個狼人所言而非常憤怒的。
現在、還有剛才,陸紳特意確認了幾次他是不是介意看見他吃人還有殺人。
難道說……陸紳偷偷摸摸地趁他睡著跑出來、想殺了那個狼人卻猶豫不定地下不了手,都是因為不確定他看見後會不會因而討厭他?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陸紳反倒是會擔心這種事呢?
陸紳要自己偷偷摸摸地去做那些對狼人來說天經地義的事,都是因為怕他討厭他——明明陸紳對他做那些過分的事時從來沒有擔心過這點的,可現在卻要在這種無聊的地方擔心?
陸紳……果然腦子有問題,他真是搞不懂陸紳的邏輯。
可一想到這個,他居然突然就覺得另一個狼人為什麼想殺他的理由是什麼已經無所謂了,他已經對那件事不感興趣了。
安久新愣愣地瞪大眼凝視著湊近在眼前的狼人面容,他真的沒想到,陸紳竟然會這麼在意他在這種方面的想法。
是了,仔細想想……是陸紳態度的轉變太自然,還有他一直都不想接受陸紳以至於忽略了吧,陸紳其實比過去要在乎他的意願了……陸紳自己察覺到了嗎?
可惡——他竟然心情突然變好了。
他怎麼這麼容易滿足啊?
太差勁了!太糟糕了!
……他甚至不願壓抑這份突如其來的喜悅。
既然陸紳越來越在乎他的心情了,既然如此……
垂下眼帘,安久新緊抿著唇移開了與黑色狼人四目相對的眼,月光下由濃密的睫毛映照而來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神。
「寶貝怎麼不說話?呃……寶貝不會其實還是介意的吧?那寶貝想我怎麼做啊……」
見安久新半天不說話還垂下了眼不看向自己,摟著安久新的黑色狼人不明來由地有點慌了。
靠!早知道他就不直說他要殺了那個狼人的事了,他自己決定好了不就行了,何必非要直說這種說不定會叫人無法接受的話啊?明明那傢伙接近了他和寶貝一定距離後,他只要一個上廁所的時間就足夠隨便找個角落幹掉那傢伙了,根本不需要讓寶貝操心這種事啊!
就在這時……
「……就按照你之前說的吧。」垂著眼的安久新終於緩緩出聲了,在清潤柔軟的嗓音響起的同時,安久新慢慢抬起了眼,淺藍色的清澈雙眼在凝視了黑色狼人一會後——
安久新忽然笑了,那張像個小天使般精緻漂亮的混血兒面容忽然在柔和的月色下露出了個極為少見的開懷笑容,絕對能叫任何看見他此刻笑容的人都心生柔軟、心情愉悅。
「嗯?寶貝……」突然見到安久新的笑容,黑色狼人一驚,疑惑又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然而他的心情卻已經瞬間因為這個只對自己展露的笑顏而鬆快了不少。
瞥向黑色狼人傻呆呆的模樣,安久新揚起下巴嘴角還掛著淺笑地晃了晃腦袋,淺藍色的眼睛也愉快地彎著,軟軟的嗓音帶著莫名的笑意:「幹嘛?反正我說了,你不告訴我原因你就不能主動自己跑去殺掉那個狼人。你也答應我了,以後除非那傢伙自己出現否則你不准偷偷去做什麼~」話落,安久新還扯著黑色狼人毛茸茸的漆黑大尾巴得意地甩了甩。
——哼~哼哼~原來陸紳這麼在意他這種方面的想法啊,原來陸紳也是願意這樣聽他的話的,他竟然沒有早點發現……既然陸紳變得真正開始在乎他的心情了,那一直被陸紳折騰的他沒理由不好好把握這一點!
還有……哈啊~他突然開始覺得有點可信了,陸紳一直對他說的喜歡真的並非只是一個死小孩對玩具或是新奇事物的喜歡而已。
不是他的胡思亂想、不是他在瞎猜。
終於可以肯定了,陸紳對他的喜歡。
說不定陸紳自己都不知道,陸紳已經真的喜歡上他了,絕對不是他過去以為的那種隨隨便便的對玩具、食物之類的那種可以輕易拋棄的感情!
陸紳重視他……哼!陸紳對他的喜歡說不定比陸紳自己以為的都要多哦~陸紳這個腦子有洞的笨蛋,總想耍他戲弄他嚇唬他,終於也自己玩脫了吧!哼~黑色狼人見懷裡的寶貝徹底恢復了精神,也不再有像之前那樣叫他不舒服的排斥,更沒有叫他心慌的哭泣,只有叫他心情大好的像個小天使般的愉快笑容——霎時間黑色狼人其他什麼都不想理會了,寶貝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總之寶貝高興就好!
仿佛被施加了吸血鬼能控制人精神的蠱惑魅術,黑色狼人在望著安久新的笑容連聲應好後便大笑著將人摟緊站了起來,然後孩子氣地抱著人轉了一大圈,還不由得熱情又無所顧忌地第一次以狼人形態給了安久新一個深吻!
被抱起懸空的身體密實地靠在狼人結實的懷中,安久新並沒有反抗這個帶著濃烈獸性氣息的吻,在被親吻時他只是睫毛顫了顫便垂下了眼、柔順地張開了嘴,雙手也不禁默默地摟住了狼人的頸部。
「……唔嗯……」即使被突出的狼形嘴部好像要把自己的下顎吃下去般地激吻、口腔與舌頭被長又寬扁的濕熱長舌翻攪糾纏、臉頰也被獸毛摩擦著,甚至於不知不覺地有條粗長的大尾巴卷上了身體、帶著利爪的狼爪子伸入了裙擺輕易劃破了長襪與內褲、還在這荒郊野外又一次地被分開了雙腿……安久新都未曾想過要掙扎抗拒。
在被完整狼人形態的陸紳親吻、撫摸、直到被進入身體後,漸漸地安久新有種全身血液都在沸騰的燥熱感,渾身輕飄飄地發軟、頭腦也似是被黑色狼人那籠罩自己的熾熱氣息燒得混亂暈眩。
在黑色狼人因沉淪於激狂的情慾而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安久新半合著的金棕色濃密睫毛間再度掠過了一道紅光,乍然間似是融合了血色的淺藍雙眸有什麼難以言說的奇異神色一閃而過。
——啊啊~既然陸紳是真正的喜歡上他了,那麼陸紳當然……就是他的了!嗯……要是能有什麼辦法,能將這條瘋狂的野狼拘束成他的所有物,讓陸紳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欺負他、嚇唬他,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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