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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虛而入 (1-23)作者: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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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7:33: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趁虛而入
作者:白茶
(一)發現端倪
意識到沈恪在外面有情況,是在一個很尋常的日子裡。
姜窈在花店裡,給剛送來的花材醒花。
一個十八九歲的漂亮姑娘,推門進來。
正值午飯時間,店裡的員工出去吃飯了,姜窈只得放下手頭的事,微笑迎上去。
姑娘是店裡的熟客了,最近這月,每周都會來買一次花。
是送給男朋友的,她說男朋友在附近上班。 姑娘笑吟吟的,俏皮的沖她眨眼,「姐姐,還是老規矩,你幫我挑吧!你每次挑的花,我男朋友都很喜歡。」
姜窈莞爾,「女朋友送的花哪個做男朋友的會不喜歡呢?」
「是嗎?」她歪歪腦袋,唇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我男朋友雖然每回收到花都叫我下次別買了,但我能看出來他還是挺高興的。」
「其實很多時候,男人更像是孩子,也是需要被寵著的。姐姐,你說是不是?」
她語氣里明晃晃的,炫耀意圖,跟個孩子似的。 姜窈失笑,取出幾枝茉莉白玫,問她意見。 「茉莉和白玫,搭配起來很清新,象徵一種甜美的愛情,我覺得很適合你們。你覺得呢?」
「挺好的。」姑娘點點頭,「這個花語我喜歡,那就謝姐姐吉言了。」
姜窈去包花的時候,姑娘的手機響了。
許是她男朋友打來的,姑娘撒嬌的語氣說,她在花店買花呢,過會兒就到。
聲音不大,但花店裡此刻很安靜,姜窈還是能聽的清楚。
不禁感慨,小情侶的感情是真的好。
也叫人羨慕。
姑娘邊講著電話邊走到了姜窈身邊,低頭看她包花。 離得近,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也傳入了姜窈的耳中。 很熟悉的男音,她包花的動作微微一滯。
飽含寵溺的清越聲線,「你乖點,過馬路的時候慢些,別冒冒失失的。到樓下了發消息給我。」
姑娘似是不滿的撅撅嘴,「知道啦知道啦!」 掛了電話,姑娘目光落在姜窈身上,嬌氣的同她抱怨,「姐姐你看,我男朋友總把我當小孩。」
姜窈壓下心底的不安情緒,挽唇笑笑。
用絲帶在包好的花束上打了個十分漂亮的蝴蝶結。 國風的包裝紙,和茉莉白玫的適配度很高,清新淡雅。
姑娘很滿意,付了款,又問姜窈要了微信,說是下次來買的時候可以微信聯繫。
姜窈沒有拒絕,互相加了好友。
姑娘叫虞歡,微信頭像是一隻很漂亮的藍金漸層。 許是好奇心作祟,又許是被電話里的男聲影響了情緒,姜窈點開了她的朋友圈。
虞歡的朋友圈發的很頻繁,記錄了兩人甜蜜的戀愛日常。
照片里男方几乎沒有露臉的。
都是些身體的部位。
有時候是手,有時候是胸膛,有時候是下頜。 男人手指乾淨修長,無名指上明顯的一圈戴戒指的痕跡,膚色要更白上一些。
只是幾張照片,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所以,姜窈並不能完全的確定。
可她和沈恪認識十年,從彼此的初戀到步入婚姻。 他身上的哪一處她認不出來?
(二)撒謊騙她
花店是姜窈二十歲那年,沈恪送的生日禮物。 和沈恪上班的地方只隔了一條街。
姜窈沒什麼大的志向,平日裡就愛侍弄些花花草草,接手花店後就一直不溫不火的經營著。
因為沈恪的關係,公司里員工訂花也往往是在姜窈這,所以花店倒也不至於虧損。
臨近下班時間,姜窈收到沈恪發來的消息。 他晚上有應酬,不能過來接她。
讓她自己先打車回去。
後面還給她轉了五千。
附上一句,給親親老婆的打車費。
換做平常,姜窈會笑話他,打什麼車要花五千塊。 只現在,姜窈卻是一點心思也無。
想到中午,那個女孩電話里的男聲,她就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其實沈恪已經掩飾的足夠好了。
若不是這個女孩出現在她面前,她甚至都覺得自己可能永遠都不會有所懷疑。
他對她很好,一如既往的好。
不時的會給她帶些禮物,有時候是首飾,有時候是些小女孩會喜歡的小玩意。
甚至在某方面與她更為的頻繁溫存。
蜜裡調油般的。
讓她自以為是的覺得,他們仍處在熱戀。
上下班的接送,也只偶爾的,推脫公司有事。 以她對他的信任,完全不會多想。
可她能回憶起,這段時間虞歡來她這買花的日子。 幾次與沈恪推脫公司有事的時間正好對上。 更甚至,虞歡發的那些朋友圈,也有許多能對得上時間的。
真的只是巧合嗎?
沈恪回來,已經快十一點了。
客廳里沒開燈。
電視播放著沒什麼營養的偶像劇,聲音開的很小。 躺在沙發上的姜窈,已經睡著了。
沈恪也不去開燈,走到沙發前,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俯身下來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隨後動作極輕的打橫將她抱起。
在沙發上姜窈睡的並不安穩,其實從他進門那會她已經有了點意識。
感受到熱源,她順勢往他懷裡靠了靠。
很乾凈清冽的氣息,是她給他買的那款沐浴乳的味道。
明明說是晚上有酒局應酬。
可身上卻沒有應酬過後沾染上的煙酒味,亦沒有女孩身上清新淡雅的香水味。
沈恪低頭見她醒了,溫聲哄她,「接著睡,我抱你回房間。」
姜窈沒有應聲,只是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膛,聽他沉穩而有力量的心跳聲。
試圖找出他已經不愛她的蛛絲馬跡。
他們認識已有整整十年,校服到婚紗。
是朋友圈子裡最令人艷羨的一對。
在外人眼裡他們感情穩定,婚姻幸福。
她原也是這麼認為的,可現在她覺得自己許是在自欺欺人。
她吸了吸鼻子,不經意的問,「你在外面洗過澡了?」
沈恪嗯了聲,回答的無比自然,「被服務員不小心潑了一身的湯,上去開房洗了個澡。」
騙子。
姜窈有些自嘲。
連撒謊騙她,都不上心。
在酒店裡洗的澡?
哪家酒店會用她特意為他挑的沐浴乳?
這款男士沐浴乳,是兩人婚後她特意給他挑的。 國外的大牌,還是通過代購渠道買的。
(三)既要又要
凌晨三點。
姜窈睡到一半,發現身邊已經沒了沈恪的身影。 陽台的門半開著,白色紗簾被夜風吹的輕輕飄蕩。 隱約可見站在陽台上的男人。
鬼使神差的,姜窈掀開被子下了床。
赤腳一步步的朝著陽台走去。
男人刻意壓低的說話聲音逐漸變得清晰。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跟窈窈認識十年了,我是愛她的,這點我很清楚。」
「我也想過斷了,可虞歡性子柔弱又敏感,就好像離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不,不會的,窈窈不會知道的。我們十年的感情,窈窈一直都很信任我。」
「而且,虞歡她很乖,不會讓我為難。」
姜窈怔在原地,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般的,疼痛難忍。
原來,他也知道啊。
他們十年的感情。
她張了張口,嗓音苦澀,「阿恪。」
隔著一扇玻璃門,幾步之遙。
聲音即便放輕了,沈恪還是若有所覺的轉過了身。 待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姜窈時,他瞳孔驟然一緊。 很快,掛斷了電話,快步進了房間,走到姜窈面前。 待看到她光腳踩在地面上時,他不贊同的蹙眉,俯身打橫將她抱起。
抱她到床邊坐下,習慣性的蹲下身,用手給她捂腳,「怎麼不穿鞋?開了空調,地上涼不知道?」
姜窈想把腳抽回,才動了一下,反而被他握的更緊。 他還在數落她,語氣里難掩的關心,「別亂動,過兩天你例假來了,再肚子疼,別怪我沒提醒你!」
姜窈鼻頭髮酸,忍不住想掉下淚來。
他真的掩飾的太好了,若不是她聽到了他說的那番話,她大概還是會對他抱有期待。
她想不明白,一段長達十年的感情,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她死死的掐著手心,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你剛在跟誰打電話?」
沈恪捏了捏她的腳心,語氣無比自然,「就阿鉞女朋友跟他鬧分手,煩悶著呢,找我聊聊。」
「這事,我也沒那個經驗啊!就光聽他囉嗦了。」 說著,他抬起眉眼看她,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心虛。 大概是怕她方才聽見他說的話了。
姜窈沒有戳穿他,輕輕哦了一聲,「睡覺吧。」 聞言,沈恪似乎是鬆了口氣。
應了聲好。
然後鬆開了她的腳,扶她回床上躺好,才回到了另一側上了床。
姜窈側身躺著,沒一會兒就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 腰肢被男人圈住,輕輕一帶,她整個人被他摟進了懷裡。
呼吸間是熟悉又令她覺得安心的氣息,可她心底卻難得的生出了些厭惡之感。
因為她會忍不住想,他也這樣抱過別的女人。 他的懷抱,他的溫情,甚至他這個人,並不是只屬於她的。
他說的愛她,就像是個笑話。
愛與不愛,他許是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自以為是的深情,既要又要。
一個人,怎麼可能一邊愛著妻子,一邊又能出軌年輕姑娘呢?
他的心怕是早就偏離。
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四)目睹親密
再次見到虞歡是在醫院的急診。
因為暴雨,距醫院不遠的擁堵路段,發生了連環車禍。
姜窈傷的不是很嚴重,手臂擦傷,以及輕微腦震盪。 診室因為這場車禍,人滿為患。
醫生幫忙處理完手臂擦傷,好意提醒她,讓她聯繫家裡人。
外面雨下的太大,她要自己回去怕是不方便。 姜窈應了聲好。
低頭用沒受傷的那隻手,點開手機。
看著通訊錄里熟悉的號碼,她猶豫了會兒,還是打了過去。
那邊傳來機械的女聲,正在通話中。
她有一瞬的失落,把電話掛了,沒有繼續打。 旁邊病床的帘子拉開,隔著一個床位,姜窈看到了虞歡。
女孩腳腕處的紅腫已經處理過了,坐在床頭,嬌嬌軟軟的跟電話那頭的男人抱怨。
「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呀?診室里現在人好多啊,外面好像還發生了車禍,雨下的好大。我一個人在醫院會害怕!」
「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最愛你了。」
掛斷電話,她低頭擺弄起手機,顯然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姜窈出神間,拿著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沈恪打來的。
她才接起,耳邊就傳來了男人溫和的聲音。 「窈窈,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一會兒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有什麼事,等我晚上回家再說好不好?」
姜窈朝著不遠處坐著玩手機的虞歡看去,好一會兒,覺得沒意思透了。
她抿唇,輕輕嗯了聲。
沒來得及說其他,那頭的男人同她說了一聲可能會晚點回來,就結束了通話。
沈恪來的很快,畢竟醫院距離公司不遠。
姜窈去取完藥過來,就看見他腳步匆忙的從外面進來。
這會兒,急診走動的人很多。
姜窈遠遠的,就眼睜睜的看著,看著自己的丈夫將年輕嬌美的小姑娘摟進懷裡。
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麼,小姑娘笑的眉眼彎彎,抬頭就在男人臉頰上親了一下。
兩人的舉止已然親密的不能再親密了。
姜窈完全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她不知道撞見丈夫出軌的女人,要有什麼反應才算正常。
她腦子很亂,原本輕微的症狀,都似乎開始加重。 頭痛,整個人難受的像是快要死掉。
她站在原地,看著自己丈夫,細緻體貼的照顧著別的女人,看著他很自然的抱她起來,帶她離開。
他的眼裡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在此期間,她甚至還抱有期待,期待他能發現自己。 她仍記得,十六歲那年。
她跟媽媽在高速吵架,被扔在高速上。
大半夜的,是沈恪先找到的她。
他見到她的那會,幾乎是跑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 然後緊緊的把她抱進懷裡,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那般。
她問他怎麼找到她的。
他笑說,是命運的指引,不管她在哪裡,他都能感應到。
就算她走在茫茫人海,他也會第一時間發現她。 姜窈心酸的落下淚來,果然是句玩笑話。
只有聽的人記在了心裡。
她沒有走在人海里,眼下只隔著十幾米的距離。 明明只要他看過來一眼……
(五)回沈家住
小腹傳來墜脹的疼,姜窈身體驀地一僵,明顯感覺到下面有股熱流湧出。
她顧不上旁的,匆忙去了衛生間。
這幾天情緒的不穩定,導致她經期也推遲了。 今天她本是沒打算去店裡的,中午店裡員工同她聯繫,有幾筆花束訂單。
還要求送貨上門,一個人在店裡忙不開。
她出門的匆忙,這會兒翻開包,才發現包里沒有準備衛生棉。
現在蹲在隔間裡,情緒難免崩潰。
今天,一整天,再糟糕不過了。
她看著手機上沈恪的號碼,手指停在上面許久,還是沒能按下去。
眼淚啪嗒的就砸在了手機螢幕上,她伸手去擦。 忙亂間不小心按到了下面的號碼。
看著撥號介面上顯示的兩個字,反應遲鈍的想要去掛斷。
可那邊只響了一下就接通了。
很快,那頭傳來男人低磁的聲音,「喂……」 姜窈掐著手心,儘量讓自己聲音聽不出異常,「爸……爸爸,您在忙嗎?」
「不忙,什麼事?」
「爸爸,您能不能讓司機來市醫院接我一下?」 姜窈不知怎的,說話嗓音都有些抖。
沈晏禮是沈恪的父親,她的公公,打過的照面不算少了。
可她還是有些怕他的,即便他不曾凶過她分毫。 「怎麼在醫院?阿恪沒陪你?」
姜窈呼吸微微一窒,「受了點小傷,不打緊,阿恪他有個重要的會議要忙。」
她咬咬牙,「爸爸,您讓司機來的路上順帶幫我買條幹凈的褲子和……和衛生棉。」
「麻煩爸爸了。」
那邊沒再問什麼,只說了句等著,就結束了通話。 她以為是要等上不少的時間。
沒想,只十五分鐘,她要的東西就送到了。 是托護士送到她手裡的。
很細心,袋裡不僅有褲子還準備了內褲,衛生棉日用的夜用的都有,更甚至還有一包安睡褲。
姜窈整理好自己,從洗手間裡出來。
剛過拐彎處,就瞧見了等在那的頎長身影。 是沈晏禮。
明明四十好幾的男人,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的模樣。 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包裹著男人挺拔健碩的身軀,他的表情,一貫的淡漠冷沉。
加之他身上這個年紀才有的成熟味道,自然而然的會讓人心生懼意和防備。
仔細論起來,沈恪不過三分像他。
已經是曾經炙手可熱的校園男神了,很難想像沈晏禮年輕時候的風姿。
姜窈收起腦子裡的胡思亂想,緩緩的朝著他那邊過去,「爸爸,您怎麼來了?」
「在附近辦點事。」沈晏禮垂眸,視線掃過她手臂上的擦傷,眉頭擰緊,「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他的助理去問過,淮西路發生車禍,離市醫院不遠,急診多是車禍送來的傷患,姜窈也在其中。
姜窈有些侷促,擦傷的手臂不自在的往後藏了藏,「還有點輕微腦震盪,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回去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沈晏禮盯著她手臂往後藏的小動作,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
許久,才冷淡的嗯了一聲,「這幾日就回家裡住,方便有人照顧你。」
是通知的口吻。
姜窈看了眼他的臉色,不敢拒絕,「好的,謝謝爸。」
(六)車內換鞋
走到急診門口,沈晏禮的助理禮貌的跟她打招呼。 伸手要接過姜窈拎在手裡的袋子時,被沈晏禮打斷,「周助,今天就先這樣,你既然家裡有事就先回去。」
周助明顯的愣了一下,正想說他家裡沒事啊。 不過在接觸到自家老闆眼神時,他立馬改口,「好的,謝謝沉總。」
外面的雨勢依舊很大,沒有要停歇的意思,路面低洼處都積了水。
周助本想將兩把傘都留下,被自家老闆掃了眼,果斷的把手裡那把沒用過的傘遞了過去。
跟兩人告別後,便立馬腳底抹油先撐傘走進了雨幕里。
雨傘並不小,容下兩個人綽綽有餘。
可姜窈不敢跟沈晏禮靠太近,他身上的氣場太足,氣息攝人,讓人很有壓迫感。
走進雨中,她半邊肩膀都在外面,沈晏禮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把傘往她那邊傾斜。
雨下的很大,不短的一段路,兩人回到車上時,都不同程度的淋濕了。
姜窈還好,只是褲腿有些被打濕,沈晏禮卻是半邊身體都淋了雨。
他上車就先把西裝脫了,裡面的襯衫也濕了大半,隱約可見下面健碩緊實的肌肉起伏。
找出車裡備著的毛巾,扔了一條到姜窈懷裡,低頭開始擦起身上的雨水。
姜窈有些過意不去。
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張口。
手指絞著毛巾,被小腹越來越強烈的墜疼感覺弄的有些不在狀態。
「把鞋換了。」
冷不丁的,身旁傳來的聲音,幾乎是把她嚇了一跳。 驚疑不定的朝身旁看去。
她此時的模樣委實算不得好,很狼狽。
長發鬆散的挽在腦後,幾縷髮絲凌亂的垂在臉側,將她那張巴掌大的精緻小臉襯的更小了。
本就白皙的皮膚,現在看過去,更是沒什麼血色的蒼白羸弱。
額角被碎發遮擋住的地方,細看下還紅腫著。 平日裡總是溫柔含笑的水眸也籠著一層散不去的陰霾。
脆弱的像是輕輕一碰就會碎裂了的瓷娃娃。 沈晏禮心軟的嘆氣,往她那邊探身過去。
拾起前面的拖鞋,放到她的腳邊。
伸手要去替她把濕了的鞋脫下來。
她才反應過來,腳往後縮了縮要躲,「爸爸……」 沈晏禮沒有理會,溫熱的大手覆上她纖細的腳踝緊緊攥住,替她把鞋脫了下來。
一隻脫完換另一隻腳。
如他所料,她的腳涼的不成樣子,軟底的樂福鞋,這麼大的雨,裡面進了不少的水。
把腳上的皮膚都泡的有些起皺了。
他用毛巾給她擦乾淨腳,抓著她的兩隻腳捏了捏,對比過了,才發覺她的腳是真的小。
甚至都比不過他的手長,秀氣漂亮,腳趾也十分的圓潤可愛。
他眼神暗了幾分,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身體的反應卻讓他心頭一盪。
不由在腦海里想,這麼漂亮的小腳要是玩弄起男性器官來,會是何種銷魂滋味。
姜窈看不懂他眸底壓抑著的情緒,但本能的覺得危險。
於是抗拒的更強烈了些,用力的想要把腳從他手裡抽回。
沈晏禮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快收斂思緒。 拿過一旁的拖鞋,一隻只的替她套上了,這才鬆開了她。
這小女人,膽子小的很。
唯一出格的那一次,就把她嚇得從家裡搬出去住了。
(七)年少承諾
沈晏禮住在市中心的老牌別墅區里。
自帶庭院的三層別墅。
姜窈和沈恪剛結婚那會兒,也在這裡住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搬出去住之後,基本上半個月會回來一次。 車子駛進車庫。
姜窈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險些都要站不穩,腹部的絞痛一陣接著一陣,連緩和的時間都沒給她。
她扶著車門,適應了會兒,正想回身去拿車裡的東西時,腰後傳來一股力道。
緊接著感覺到身體騰空,被男人抱了起來。 她發出一聲驚呼,回過頭就見男人堅毅好看的臉龐,她下意識掙紮起來,「爸爸……我可以自己走的,您快放我下來……」
「別動!」沈晏禮冷臉呵斥,抱著她往裡走去,「站都站不穩了,還能走?」
「能的。」
姜窈小聲堅持,不管她能不能走,光是他們的身份就不合適。
沈晏禮聞言冷笑,沒有再開口亦沒有要放她下來的意思,搭電梯上了二樓,將她抱進她跟沈恪的房間後就離開了。
姜窈等緩過勁,就先去了浴室,簡單的沖了個澡,換了身舒適的睡衣,躺到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
後面還是被家裡阿姨叫醒的,她沒下去吃飯,阿姨準備了些滋補的甜湯,還有一份皮蛋瘦肉粥。
阿姨刻意同她說,是沈晏禮吩咐的,讓她看著時間來叫醒她。
姜窈也明白阿姨的意思,是希望他們關係和睦。 他們搬出去後,這麼大的別墅就沈晏禮一個人住太冷清了。
她沒說話,只垂了眼眸,安靜的喝了幾口甜湯。 溫度正好,喝下去之後小腹暖融融的,倒是沒那麼難受了。
她喝完了湯,又吃了半碗的皮蛋瘦肉粥。
原先落在車裡的包,也已經被人拿上來了,就放在床頭。
姜窈從裡面翻出自己的手機,現在不過也才八點半。 沈恪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亦沒有給她發消息。 連花店裡的員工都發了消息問她的情況,而身為丈夫的他,連她發生車禍了都不知道。
她壓下心裡的酸楚,點開朋友圈,只兩頁,就看到了虞歡在七點多發的照片。
只拍到了一雙男人的手,剝蝦的動作斯文養眼。 他手邊的小碗里,已經堆了不少已經剝完殼的蝦肉。 配文,今天腳不小心扭傷了,S先生答應我,要親手剝滿滿一碗蝦肉給我。別人女朋友有的,S先生說我也會有!又是更愛S先生的一天!
滿滿的,透露出的是情侶間相戀的甜蜜日常。 姜窈忍不住紅了眼眶,整個人難受的蜷了起來。 分不清是心痛多一點還是小腹的絞痛更多一點。 她記得,他這一手剝蝦的手藝還是為了她練出來的。 他向來不愛吃那些帶殼的食物,覺得麻煩。 可她卻是喜歡極了,為了遷就她,他哪怕再不喜歡,也樂意去做。
他給她剝的第一隻蝦委實不好看,坑坑窪窪的。 大概是覺得太難看,沒好意思給她,少年紅著一張臉,有些結巴的說,「等……等著,我回去再練練,回頭再剝給你吃!」
那會兒,姜窈心軟的不行,傾過身子,從他手裡把蝦肉叼走了。
看著他笑的眉眼彎彎,「好吃!」
少年的臉肉眼可見的更紅了,眼底仿佛是有絢爛的煙花炸開,一臉鄭重的同她承諾。
「窈窈,我以後會越剝越熟練的,以後我剝的蝦都是你的!只給你剝!」
(七)移情別戀
姜窈反覆將那張照片點開,放大,再放大,眼淚逐漸模糊了視線。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承諾過她一輩子的人,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岔了?
承諾這東西,果然只有聽的人會記在心裡。 說的人早就忘記了。
姜窈自虐般的點開虞歡的朋友圈,一條條的往下面翻去。
看的仔仔細細,認認真真。
滿滿七八十條的日常分享,都和沈恪有關。 有時候是約會日常,有時是沈恪送她的禮物。 姜窈看到後面,哭的眼睛都腫了。
哭到眼淚都乾了,再也流不出來。
他們認識已經快有一年了。
虞歡的家庭不睦,和她的經歷相似,只不過她是跟著媽媽的,虞歡是跟爸爸生活。
同樣的,虞歡的父親離婚後很快再婚。
沈恪沒出現在她朋友圈之前,她發了許多關於她父親繼母繼兄的牢騷。
她的朋友圈,完完整整記錄了她和沈恪相識到相戀的全過程。
很經典的英雄救美橋段,與他們當初又何其相似。 虞歡纏磨了沈恪許久,直到半年前才正式在一起。 姜窈看著上面的時間,心臟抽疼的厲害。
他們在一起的那天,是她的生日啊!
她記得,那天,才點燃生日蛋糕上的蠟燭,沈恪的手機就響了。
他去接電話回來,面色為難的和她說,手上項目出了點事,沒人能主事的,助理喊他過去一趟。
姜窈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體貼的讓他去忙公司的事。
沈恪看她的眼神,滿是愧疚,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同她說,他會儘量趕回來跟她一起吃蛋糕的。
姜窈信了,等了他一整晚。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個時候是真傻。
他哪裡是愧疚不能陪她過生日啊,明明是跟別的女人有了牽扯。
要拋下自己過生日的妻子,去見情人,所產生的愧疚。
這半年來,他們約會的很頻繁。
沈恪幾乎做到了所有身為男朋友該做的事情。 陪著虞歡見她舍友,給虞歡在她家人面前撐腰,借著出差的名義帶虞歡出去旅遊,有時中午午休時間還會接她下課,帶她去吃飯。
姜窈發現,沈恪曾經為她做過的事,也都給了虞歡。 甚至是姜窈以前提過的,但他沒有做到的,也通通給了她。
她見過他愛人時候的樣子,所以她幾乎可以肯定。 沈恪已經移情別戀了。
他愛上了一個經歷跟她很像的女孩……
更讓她覺得諷刺的是,沈恪這半年來送的禮物,給她的都是順帶著買一份一樣的。
許多是虞歡撒嬌問他要的,多輕鬆啊,買雙份的,一份給情人,一份給妻子。
看著毫不知情的妻子,收到禮物時的欣喜模樣,也能減輕他心底的愧疚。
姜窈失控的把手機砸向牆壁,眼淚再次決堤。 大概天塌了也不過如此。
她其實並非不能接受沈恪的變心,她甚至已經能夠接受,兩人離婚。
可沈恪,他是怎麼敢的?
將她一顆真心踐踏進塵埃里。
看著她一無所知的被蒙在鼓裡,把情人喜歡的東西,施捨般的給她。
那晚,他嘴裡說的愛她,現在看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八)再賠你一個
阿姨上樓來收拾碗筷,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頭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急忙敲門進去。
姜窈側身躺在床上,背對著門的方向。
似幼獸般的抽泣嗚咽,斷斷續續的,聽得人心都要碎了。
一側靠牆的位置,一支手機靜靜躺在地上。 沒壞,只是螢幕碎了。
見她哭的實在傷心,阿姨不免有些擔心,撿起手機放回床頭柜上,可安慰的話也只是乾巴巴的。
沒什麼用。
阿姨只得先把碗取走,退出了房間,去找沈晏禮。 沈晏禮聽阿姨說完情況,讓阿姨先下去休息,起身就朝著二樓房間走去。
小女人還在哭,大概是哭的太久,沒力氣了,只輕輕抽噎。
沈晏禮走到床邊,視線掃過那碎了屏的手機,眉心微蹙,出聲問她,「在哭什麼?跟阿恪吵架了?」
姜窈聽到他的聲音,脊背僵了瞬,抬手擦掉臉上的淚痕。
嗓音艱澀的說,「不是,不用管我。我過會兒就好……」
「不說?那我打電話問問阿恪,自己老婆車禍這麼大的事,不去醫院接人就罷了,這麼晚了怎麼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沈晏禮邊說邊掏出手機,作勢要給兒子打電話。 號碼剛翻出來,衣服下擺被小女人拉了一下。 「別……」姜窈已經坐起了身,那雙哭腫的眼睛,祈求的望向他,柔弱又無助,「不要打。」
她哭的眼尾紅紅的,眼淚要落不落的就在眼眶裡打轉,有種破碎的美感。
沈晏禮喉頭滾了下,「理由。」
姜窈鬆開抓著他衣擺的手,忍不住苦笑,理由? 你兒子出軌了,不要我了。這算理由嗎?
可話到嘴邊,她又有些難以啟齒。
沈晏禮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視線對上她那委屈傷懷的眸子,不容她躲,「理由。」
隨著他的傾身靠近,那股壓迫感撲面而來。 姜窈肩膀抖了一下,委屈的眼淚滾落下來,「沈恪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不要我了。」
沈晏禮怔住,沒想過會是因為這個。
畢竟,兒子跟姜窈感情有多好,他是看在眼裡的。 十七八歲的沈恪,為了姜窈是能豁出命去的。 可看小女人哭成這般模樣也不像是假的。
他心下沉了沉,伸手替她將眼淚拭去,「好了,別哭。為了一個男人哭,不值當。」
「可是我的心好痛,爸爸,我好痛啊……」姜窈搖頭,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我們十年的感情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是我沒把兒子教好。」沈晏禮捧起她的臉頰,凝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
鬼使神差的,去吻她沿著臉頰滾落的淚珠,「不就是個男人,不哭了。再賠你一個就是了。」
也不知是因為他逾矩的行為,還是因為他說的話。 姜窈有些被嚇到,濕漉漉的水眸圓睜。
但他確實對她抱有別樣的想法,瘋狂的想要將她占為己有。
看她為自己兒子哭,他心裡酸酸脹脹的,既慶幸又心疼。
她的眼淚合該留在床上情動的時候才對。 (九)道歉不是因為吻了她
姜窈懷疑是自己會錯意,但他眼下過於逾矩的舉動,又在清楚明白的告訴她,就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
她身體僵硬到無法動彈,額頭撞到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
這麼近的距離,她能感受到男人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臉頰上,是那麼的炙熱,直白。
姜窈有些無法思考,心亂如麻。
僵持不下間,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打破了面前的僵局。
姜窈鬆了口氣,轉頭看向手機,待看清上面的來電她又默默的挪開了視線。
沈晏禮將她臉上的情緒變化盡數收入眼底,長臂一伸,將手機拿了過來。
「我兒子打來的,要接嗎?」
姜窈咬唇不語。
她幾乎可以猜到,他為的什麼給她打電話。 無非是從溫柔鄉里出來回到家裡,發現她沒有在家乖乖等他。
鈴聲停了,很快又重新響起。
她想把手機關機,手剛伸到一半,就被面前的男人握住手腕按回了床上。
她錯愕抬眸,沒等反應過來,便被傾身過來的男人吻住了雙唇。
沈晏禮最是看不得她這副樣子,為了個出軌的男人就這般半死不活的,粉潤豐盈的唇瓣,被她用牙齒咬的都快出血了。
她自己感覺不出疼,他看著都心疼。
這麼軟這麼甜的小嘴,果然適合用來接吻再好不過了。
他把她的唇瓣啃的酥麻,迫使她不得不鬆開咬著的下唇。
並沒過多的深入,只翻來覆去的含住她的唇瓣吮磨纏吻。
姜窈想反抗,一隻手被按著,就用另一隻手去推他肩膀,濃烈又陌生的男性氣息讓她險些透不過氣來。
手機鈴聲,依舊不依不饒的在響著。
手機上是她丈夫的來電,可她卻在被自己公公強吻。 她委屈極了,鼻尖一酸,眼淚無聲無息的掛落下來。 沈晏禮扣住她亂動的小腦袋,吻的有些忘我,一嘗到她小嘴的滋味,就停不下來。
可當他想要更進一步時,唇間品嘗到一抹咸澀。 她又哭了,水做的人兒,眼淚似乎怎樣都掉不完。 水漾的眸子盛滿了委屈和無助,也是,才經歷了丈夫出軌,現在又被他當公公的這般欺負。
是他過於心急了。
他嘆息著放過了她的唇,碾轉著觸上她的臉頰,將她的眼淚細細吻去,「抱歉。」
姜窈沒有答話,只是側頭避開了他的燙熱的唇。 沈晏禮看到她臉上明顯的抗拒神色,眼眸微微暗淡,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休息吧,電話不想接就不接。好好睡一覺,不要想太多。」
他拿起還在響個不停的手機,直接關機,隨手擱回床頭柜上。
離開前,他回頭再看了她一眼,「抱歉,剛才不該不顧你意願吻你的。」
他道歉不是因為吻了她,而是因為沒有顧及她的心情。
姜窈抓著被子的手緊了緊,背對著門的方向躺回了床上。
隔了好一會兒,後面才傳來一聲很輕的門被關上的聲音。
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她摸了摸被親的有些紅腫的唇瓣,不由想起了那段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
(十)雨夜荒唐
她剛嫁給沈恪那會兒,是和沈晏禮一塊住的。 剛開葷的新婚夫妻,感情自然是蜜裡調油的好。 一個屋檐下住著,少不了被撞見他們親熱。 可真正讓她堅決要搬出去住的原因,還是在兩年前的那個雨夜。
外面打雷又下雨,她睡不著,下樓洗了些水果,打算在房間裡看電影。
正巧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沈晏禮。
他喝了不少的酒,走路也有些不穩,姜窈扶他回房。 他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好不容易走到床邊,不知怎的絆了一腳,兩人雙雙跌倒在了床上。
沈晏禮借著酒勁,翻了個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她壓根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封住了雙唇。
他的力氣大的出奇,她掙扎不過,咬了他都不見他有所收斂。
反而是助長了他的氣焰,更甚至後面還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面。
洗過澡,她就穿了一條睡裙。
他的手帶著燙人的熱度就毫無阻隔的覆在了她的胸上。
姜窈當時被嚇的不輕,抓到床頭的擺件,用了全力朝他的腦袋砸去。
把他砸昏了過去,才沒能鑄成大錯。
等沈晏禮酒後醒來,完全就忘記了這茬。
腦後的腫包,也只以為是喝醉酒後撞到了。 表現的沒有任何異常。
可姜窈還是不安,觸到他不經意看過來的眼神,她會覺得不舒服,很想逃離。
等沈恪出差回來後,姜窈就提出了想要搬出去住。 一個屋檐下,她有很大的心理壓力。
怕沈晏禮會突然想起那晚的事,這樣的事,即便是因為醉酒,也足夠尷尬了。
對她搬出去的提議,沈恪自然是答應的。
房子也是早就準備好的,新婚夫妻,跟長輩住,也多少有些不自在。
自從搬出去後,兩人也只是兩周回來一趟,不常見面。
姜窈就刻意的把那段錯誤給遺忘了。
可現在,她完全不敢細想。
心裡甚至隱隱有種荒唐的猜想。
她把臉埋進枕頭裡,時不時出現在腦海的畫面,讓她頭更痛了。
一會兒是下午醫院急診,女孩抬頭親沈恪的畫面,一會又是方才,沈晏禮欺身吻她的畫面。
更甚至,還有那晚雨夜,他粗暴的將她壓在身下親吻。
姜窈難受的蜷起身子,廢了好半天的勁兒,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去胡思亂想。
直到後半夜,才勉勉強強的睡過去。
沈恪是第二天一早過來的。
昨晚回家,沒在家裡看到姜窈的身影,他心裡沒來由的就生出了一股恐慌。
打姜窈電話,沒接,他就一直打。
打到後面關機了。
他急的不行,聯繫姜窈關係好的朋友,可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正打算要打給姜窈的母親,問問是不是在娘家,他爸的電話打進來了。
告訴他,姜窈在他那。
他鬆了口氣,也沒細問,就準備回別墅。
可他爸卻叫他明天再回,雨太大,晚上開車不安全,更何況,姜窈已經睡下了。
沈恪看了眼時間,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就歇了要回去的心思。
於是,一大清早的才趕回別墅。
(十一)昨天給你打過電話的
姜窈醒的時候,沈恪正巧打開門從外面進來。 她看著他朝她走來的身影,以為是在做夢。 其實她多希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只是一場夢。 噩夢醒了,他們還是恩愛兩不疑的夫妻。
可身體上傳來的疼痛,打破了她那點可憐的希冀。 「窈窈,你醒了?」沈恪傾身吻了吻她額頭,待看到額角被碎發遮擋的那塊紅腫的時候,瞳孔一縮,「額頭怎麼回事?」
「撞的。」姜窈眼眶紅了紅,從床上坐起身子,抬手整理了下額前的碎發。
相較於她額頭的紅腫,手臂上的擦傷要更為的觸目驚心。
其實她傷的並不嚴重,但她皮膚白,經過一夜的時間,青紫的更嚴重。
上面還添著幾道深淺的擦傷,已經開始慢慢癒合結痂。
沈恪輕輕握住她受傷的那隻手,眼眸里滿是憐惜和心疼,「窈窈,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傷成這副樣子?」
姜窈靜靜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輕聲道,「不小心發生了點小車禍。」
「怎麼沒跟我說?」沈恪低頭在她擦傷的地方吹了吹,「疼不疼啊?」
「我昨天給你打過電話的。」姜窈忍住想要把手抽回的衝動,笑了笑,「你說你很忙,有個很重要的會議。」
聞言,沈恪顯然是想到了什麼,身體微微僵硬。 他低垂了眉眼,像是在認真查看她的傷口。 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情緒。
「窈窈,即便是這樣,你也該告訴我的。這不是小事,昨天那麼大的雨,我就算來不了,也會安排人去接你。」
「你知道我昨晚回到家找不到你,有多擔心嗎?」 姜窈覺得好笑,他昨天因為什麼對她的電話那般的沒有耐心,是忘了嗎?
反而來指摘她不告訴他,讓他擔心。
她彎起嘴角,眼淚卻從眼眶滑落,模糊了視線。 就覺得面前這個她認識了整整十年的男人,突然變得好陌生啊。
他因為情人的撒嬌,對她這個妻子的打去的電話滿是敷衍與不耐,回過頭卻來指責她讓他擔心。
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他這個人,這麼讓人噁心啊? 沈恪看到她的眼淚,頓時就慌了,伸手過來摸她的臉,「窈窈……」
「別哭……窈窈……是我的錯,下次不會匆忙掛你電話了。窈窈,你別哭……哭的我心疼。」
他很是無措的樣子,捧著她的臉頰,低頭過來要去吻她的眼淚。
唇還沒碰到,她胃裡一陣泛酸噁心,想吐。 姜窈匆忙推開了他,下了床就急急的朝著衛生間跑去。
趴在洗手池前,她嘔的渾身發冷,眼淚流的更凶了。 真是噁心極了,他明明早就已經移情別戀了,卻還是能裝出一副深情模樣。
沈恪不放心的跟進來,動作輕柔的替她順著背,「窈窈,還難受嗎?怎麼就吐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姜窈搖了搖頭,用水洗了把臉,才勉強好受了些。 她抬起腦袋,看著鏡子裡面色蒼白的跟鬼似的自己,覺得真是糟糕透了。
對上身後沈恪關切的視線,她扯了下嘴角,「我沒事,可能是腦震盪的後遺症,休息會兒就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沈恪仍是不放心的叮囑,說他就在外面,有什麼事直接喊他。
姜窈垂下眼眸,輕輕嗯了一聲。
(十二)不再年輕了
姜窈洗漱完出來,沈恪依舊等在房間裡。
聽到動靜,他下意識的收起手機,斂去唇邊的笑意,有些緊張的望向她。
不用猜,定是和他的小情人脫不開關係。
姜窈突然發現,自己現在好像也並沒有那麼難受了。 潛意識已經慢慢開始接受他愛上別人的事實。 她沒有再看他,自顧自的來到梳妝檯前,給皮膚做簡單的日常護理。
她今年二十五了,跟他的小情人比,顯然已經不再年輕了。
她想起一句話。
男人對愛情專一,不管年齡多大,都只喜歡十八九歲的年輕姑娘。
沈恪不知何時走到了身後,圈住了妻子細軟的腰身,他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看向鏡子裡面容憔悴的她。
「窈窈,你最近瘦了許多。是不是心情不好?」 姜窈被他摟住身子的那瞬,身心都有些牴觸,明明原本是那麼令她貪戀熟悉的懷抱。
質問的話,在舌尖打了幾轉,她還是沒能了當的說出口。
一旦說出口,意味著什麼,她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她暫時還不想聽他的解釋和挽留,她的心會軟。 他們認識十年,他之於她,早就不單單是愛人這麼簡單了。
十年的相處,如附骨之蛆,要徹底剜除,哪那麼容易?
沈恪見她不語,安撫的親了親她的耳垂,「窈窈,等過段時間我不忙了,我們去自駕游吧!你以前不是經常念叨想去X省嗎?」
「那邊的景致,再過兩月去剛好是最美的時候。到時候多帶些漂亮衣服,我給你拍照。」
姜窈想起昨晚朋友圈裡看到的,搖搖頭,「算了,我已經不是很想去了。」
X省,他幾個月前就帶虞歡去過了。
整整五天四晚,他藉口去外地考察,和虞歡去了她曾對他說過不止一遍想要去的旅遊的地方。
現在他提起要帶她去,她心裡除了反感就只剩噁心了。
她垂眸,拿開他摟在她腰上的手,起身朝著衣帽間走去。
沈恪看著姜窈單薄的背影,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一時間慌的厲害。
他的窈窈從未對他這般冷淡過。
換好衣服下樓,沈晏禮早已坐在餐廳用餐了。 目光在掃過兒子搭在姜窈腰上的手時,眉頭微微一擰,面上也浮現了幾分不悅。
所以,兩人這是和好了?
打過招呼,沈恪幫姜窈把椅子拉開,自己也在姜窈的身側坐下。
因為不安,他有些殷勤的過分。
夾了不少姜窈平時愛吃的煎包和鍋貼到她面前的小碟里。
姜窈連看都沒看,垂眸安靜的喝著碗里的粥。 是沈晏禮看不下去了,「窈窈有輕微的腦震盪,最近吃不了油膩的食物。你是怎麼做人丈夫的?」
沈恪臉色變了變,看向姜窈額頭的傷,一時間愧疚又自責,「窈窈,對不起。我不知道……」
姜窈慢吞吞的把嘴裡的粥咽下,聲音平靜,「沒關係,不是很嚴重。」
話音才落,坐在主位的男人,把手裡的碗重重的往餐桌上一擱。
動靜有些大,姜窈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男人已經面色不善的起身,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十三)想要彌補她
姜窈沒什麼反應的,低頭喝起了碗里的粥。 她大概能感覺到男人因為什麼突然的變臉,只是她沒有要理會的心思。
沈恪也只是隨意的看了眼,沒有在意,依舊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身旁的姜窈身上。
他夾了些清淡的小菜到姜窈碗里,又夾了一個蟹黃包,「窈窈,別光喝粥,我記得你以前挺愛吃阿姨做的這個蟹黃包。」
姜窈嗯了聲,覺得他很煩,「你也快些吃吧,一會兒不是還要去上班?」
沈恪見她關心自己,懸著的心稍稍落了下來,「我今天就在家裡陪你,哪也不去。」
她受傷了,他昨天就沒能陪在她身邊,他內心自責。 想到昨天沒能知曉的緣由,他更是覺得自己愧對了她。
想要彌補她。
姜窈看向他,他的眼神溫柔專注,眼裡似乎只容的下她一個人。
她自嘲笑笑,「隨你。」
整個上午,他像極了一個二十四孝的好老公,她想喝水他很快就能遞到她手邊,溫度也正好。
她想吃的水果,家裡沒有,他立馬開車去外面超市買,洗好切好了放到她面前。
她睏了要睡覺,他就抱她回房。
哪怕她故意折騰他說想吃學校附近蛋糕店的蛋糕,他顧不上吃午飯就跑出門去給她買來。
姜窈用手機拍了照片,發了條朋友圈。
突然想吃學校附近那家蛋糕店的芒果慕斯,老公二話不說就開車穿過大半個城市去給我買回來了。
配圖是她拍的慕斯照片以及一張男人拿著蛋糕進門的挺括身影。
她不覺得,虞歡來花店買花是巧合,更不信虞歡會不知道她這個妻子的存在。
發完朋友圈後,她低頭吃起蛋糕,安靜等待。 不出她的預料,才半個小時,那邊就沉不住氣了。 陪她看電視的沈恪,手機響了起來。
他只拿出來看了眼,就若無其事的把來電掛了。 對姜窈解釋,是推銷電話。
才剛話落,他的手機不合時宜的又響了起來。 沈恪眉頭緊了緊,把手機按了靜音,然後看了眼還在看電視的姜窈,心下微松。
欲蓋彌彰的補了句,「干推銷這行的,還真是鍥而不捨。」
姜窈懶懶的嗯了一聲,似乎是沒怎麼在意。 那頭大概是打不通沈恪的電話,就改為發消息,沈恪的手機時不時的震動。
都影響了姜窈追劇的心情,她回頭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沈恪,「你如果有事就先去忙吧,我這沒什麼要緊的,不需要人陪。」
她說的是實話,她覺得他出現在身邊礙眼。 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留不住,也不想留。 沈恪微怔,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面還在刷新的消息。 起身歉疚的對姜窈道,「是公司助理的消息,我回去看看。抱歉,窈窈,今天沒能好好陪你。」
「沒事,公司的事要緊。」姜窈表現的十分善解人意。
「有什麼事打我電話。」沈恪慢慢俯身下來,吻了吻她的額頭。
姜窈敷衍的應了聲好,目送著他離開。
(十四)這個杯子我用過的
許是被姜窈那條朋友圈刺激的,虞歡在沈恪去到她那邊之後,也發了動態。
是男人在剝山竹的照片,照舊沒有露臉。
配文:一個男人愛不愛你,要看他是不是在你有需要的時候隨叫隨到。
姜窈有些想笑,眼眶卻沒忍住濕潤了。
虞歡炫耀的意圖明晃晃的,是在告訴她這個妻子,她的丈夫已經不愛她了。
做小三,做的這麼毫無羞恥心,她是真的挺不理解的。
明明挺年輕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偏要去做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姜窈把手機丟回茶几上,抱著抱枕,望向窗外發獃。 阿姨見她心情不好,問她想不想吃泡芙,她給她做。 阿姨會做的甜點很多,年輕時候還專門學過,姜窈搬出去住之後,沒人愛吃,也就許久沒怎麼碰過。
想到姜窈喜歡這種小甜點,就覺著吃些甜的,她心情會變好。
姜窈也想做點事情,轉移下注意力,就跟阿姨一塊進了廚房幫忙。
她只簡單的打下手,到了擠麵糊的環節,她手癢,眼睛學會了就想上手試。夲伩首髮站:ρò18ρ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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